楚君瀾閉了閉眼,雖然心下悲涼不舍,口中卻依舊不饒人:“怎么,葉狀元這是為了給您寶貝兒子報仇的?”
葉昭面色一變:“廢話多,你還不動手?”
楚君瀾一咬牙,當即就要將淬毒的匕首刺向自己。
“住手!”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影從背后快步跑來,推開楚君瀾的手,將她匕首奪走丟出很遠去,將人擋在了自己身后。
“父親,你就放了他們吧!”葉以漸滿臉懇求。
葉昭冷下了臉,瞪著葉以漸冷聲道:“你是怎么上來的?”
葉以漸連連搖頭:“父親,求您放手吧,我知道,父親這些年一直躲著我與我母親,我母親已經過世了,我也不想追究這些了,您好不容易回家,咱們父子團圓了,往后還有大好的日子要過,您何必如此呢?”
說到此處,葉以漸跪在了葉昭面前,乞求道:“再說了,蕭煦不是您最喜歡的徒弟嗎?為了他,您甚至連我這個親兒子都不顧了,您現在又怎么舍得讓他去死,讓他經歷喪妻之痛呢?您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就見放他們走吧!”
楚君瀾面色復雜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背影。
而葉昭卻雙眼微瞇,咬牙切齒瞪著葉以漸:“你這個蠢材,立即滾!”
“父親,我不走,只求您放過他們夫婦。”
“孽障!”葉昭猛然丟開蕭煦,飛身便迎面而來。
葉以漸心里咯噔一跳,下意識起身拉著楚君瀾就跑,這時候,他只剩下想保護楚君瀾的本能,根本就忘了自己的能耐跑不過葉昭不說,楚君瀾也不需要她的保護。
楚君瀾心里瞬間一沉,轉身就想去護葉以漸,但她到底動作的慢了一步,葉昭已經一掌拍在了葉以漸身上,直將人打飛了出去。
葉以漸“撲通”一聲跌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與胸口傷口崩裂流出的血一同沾濕了衣襟。
“葉公子!”楚君瀾大驚,“虎毒不食子,他為了保全你,甚至想要犧牲自己,而你卻這般對他!”
“那種蠢材,優柔寡斷愚忠愚孝,全然沒有我半分風采!”葉昭負手站在距離楚君瀾七八步的位置,冷笑著指著自己的背后:“少廢話,你還不自裁?你若不動手,我手下的人刀子可不長眼睛!”
楚君瀾抬眸,就看那幾個侍衛已經將蕭煦從輪椅上提了起來,揮著刀子仿佛隨時都能將他扎成篩子。
楚君瀾咬牙,暗罵葉昭卑鄙,撿起一把刀子就要抹脖子。
正當這時,一直昏迷的蕭煦卻忽然睜開眼,身影宛若一道白色的閃電,眨眼就到了近前,一掌直擊葉昭的后心,葉昭忙側身避開,與蕭煦打了起來。
他們師徒二人掌法如出一轍,可蕭煦明顯略勝一籌。
楚君瀾大喜,眼神晶亮,笑容滿面的將刀鋒指向了其余侍衛。
那些抓著蕭煦的侍衛也想不到他竟然醒了,慌亂手腳要沖上來助拳,卻被楚君瀾攔住在中間。
這時,侍衛中不知是誰忽然打了個呼哨,楚君瀾瞬間便感覺到面前的壓力驟然一輕,面前所剩下的侍衛,竟然在撤退!
楚君瀾心下疑惑不已,難道這些人都不在乎葉昭這個主子的性命了不成?
葉昭這廂與蕭煦已經分出了勝負,蕭煦手中握著一把從地上撿來的鋼刀,刀尖指著葉昭。
“你竟然沒中毒?”葉昭氣喘吁吁,但面上十分平靜,甚至還有心情微笑,“不錯,不錯,你沒吃我端給你的茶?你是幾時開始懷疑我的?”
蕭煦的手微微發抖,面色緊繃冷若冰霜,但楚君瀾卻看得出蕭煦此時的悲傷。
“師父,我一直不相信您會做這種事。當年我還年幼,若不是由您的幫襯,我恐怕早就死了。是您教我裝傻,教我處世之道,教我學問,教我武功,我一直將您當做父親一般,可眼下,這是為什么?”
葉以漸掙扎著爬起來,捂著胸口傷處,如火苗一般燃燒著的目光也直盯著葉昭:“我也很想問,這究竟是為什么?你為什么不愛護我母親,為什么不愛護我?我才是您的兒子,為什么你丟下我,卻去照顧他?你知不知道我與母親是怎么過的?我母親是怎么死的?我說不恨你,不追究,那只是因為我不想連你也失去,可現在,你卻已經不要我這個兒子了……”
面對兩個俊俏青年的質問,葉昭卻絲毫不懼,笑瞇瞇地看著蕭煦,嘲諷道:“別做夢了,我讓你活到這么大,教你那些求生的本領,只是想看到你怎么去與你爹爭斗罷了!”
“什么?”蕭煦與葉以漸異口同聲。
葉昭冷笑:“墨染那般好女子,豈是那種莽夫配得上的?可他偏生得到了她!可恨相逢之時,我已成了儀賓,但我得不到的,蕭日朗那莽夫也不配得到!”
蕭煦不可置信的道:“你……就為了這種理由?”
葉以漸搖著頭,深受打擊一時間甚至接受不了:“就為了這種可笑的理由,你就丟下我娘和我,跑去做別人的師父了!你既做了儀賓,為什么不安分守己,為什么還要與其他女子糾纏不休!”
“你懂什么!”葉昭嘲諷,“你們這些黃口小兒,動不動就說什么情愛,說什么殉情,可你們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才是感情!”
楚君瀾此時已氣的面紅耳赤,當即飛身上前,照著葉昭胸口就是一腳。
蕭煦尚未來得及反應,葉昭就已被楚君瀾踢翻在地,楚君瀾也不在乎葉昭的徒弟和兒子都在,提著他衣襟就是一頓拳頭。
“你這敗類!為了你的一己之私,你害了多少人!我殺了你!”換拳為爪,捏著葉昭的脖頸,手上用力,就要擰斷他的喉嚨。
“卿卿!”蕭煦急忙沖[筆趣閣www.xbqg5200.me]上前,拉著楚君瀾的手,“卿卿,無論如何,他對我有救命之恩,也有教導之恩,你……你放他一馬吧,我會將他送走,將他圈禁起來,就當我是在報答他當年的恩情,從此兩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