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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瀾被蕭煦抱的猝不及防,心下一片柔軟,轉身緩緩抬起手臂回抱住他。
其實今日看見楚湛與鹿若菡成婚的大場面,她也想起了自己的婚禮,著實感觸頗多。
那時蕭煦昏迷不醒,外界傳言又于他們不利,王府中人用足了力氣磋磨他們,當時若不是她的人脈廣,加上茂國公府用心,她怕是婚禮都辦不起來,就要草草嫁給一只大公雞了。
“無論如何,那段艱難的日子已經熬過來了,眼下咱們不是過的好好的嗎?再說,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你也算做到了。”楚君瀾下巴擱在蕭煦肩頭蹭了蹭。
軟玉溫香在懷,溫熱的呼吸都落在了他的脖頸,蕭煦垂眸,唇便落在了她的額頭,珍惜的落下一吻:“當時那種情況,雖不是我所愿,卻著實是委屈了你。何況后來我還欺騙了你……”
楚君瀾嫣然一笑,仰頭捏了一下蕭煦的臉頰:“好啦,過去的事,做什么你還要記的這樣清楚?咱們往后的日子還長著,要做的事還多著,只管往前看便是了。”
明明什么都忘了,還一直騙她,她竟也不拆穿他,還暗中配合他,只私下里尋找離魂方為他恢復記憶,甚至差點丟了性命。
她如此豁達,讓蕭煦眼神更加柔軟,只要一想到她對他的付出,蕭煦便覺滿心熱血都在沸騰,心中的壁壘寸寸瓦解,心口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揉了一把。
“卿卿。”蕭煦再度緊緊抱著她,旋即彎腰,左臂穿過她的膝彎,右臂攬著她纖弱的肩頭,飛身往靜軒而去。
楚君瀾忽然被抱起,被唬了一跳,旋即飛檐走壁時那冰涼的夜風劈頭蓋臉的吹在臉上。
可楚君瀾絲毫沒覺得冷,甚至還覺得臉頰燒熱起來。
王府里如今除了看屋子的下人,就只剩下靜軒還有人。
蕭煦抱著楚君瀾輕飄飄落在院中,紫苑和紫嫣見謫仙一般的世子竟抱著自家主子,二人之間情意綿綿,便都紅著臉行了一禮,識相的退下了。
蕭煦抱著楚君瀾一步步進了臥房,用腳一勾關了門,徑直繞過屏風,穿過落地罩到了內室。
拔步床垂著淡粉色的帳子,淺綠色的錦緞被褥都被丫頭們鋪好了,被窩里還放了湯婆子捂熱。
蕭煦將楚君瀾放在拔步床,便傾身半壓在她身上,手指滑過她臉頰。
“卿卿,我如今頭已經不疼了,內傷也好多了。”
楚君瀾臉上有些發熱,她與蕭煦一直沒有圓房,成婚后是因為蕭煦失去了記憶一直不肯與她親近,待蕭煦恢復及以后,又因為他的傷勢。
楚君瀾見他俊臉上表情緊繃著,似在緊張她會拒絕,連額頭和鼻子上都出了汗,禁不住笑起來。
她隨手拔掉自己挽發的金簪子丟在一邊,任由如緞的長發柔軟的散了滿枕,微微起身,藕臂便纏上了蕭煦的脖頸。
“嗯,你的傷勢的確無礙了。”
蕭煦的眼睛一瞬亮了,再不猶豫,反手一扯,將帳子放了下來。
橘色的燈光透過帳子落在她光潔的肌膚上,拂過山巒起伏,素來清冷的人終于丟了他的清冷。
楚君瀾醒來時,明亮的陽光透過緊閉的帳子縫隙照了進來,她面前一張俊臉近在咫尺。
蕭煦正撐著手臂側躺著,像在欣賞一幅畫卷一般望著她,也不知他看了多久。
“什么時辰了?”一開口,楚君瀾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的不成樣子,想起昨夜,臉上騰的紅了。
蕭煦笑了笑,抬手為她順了順垂在雪白肩頭的長發:“近午時了,是不是餓了?我叫他們進來服侍?”
楚君瀾有些尷尬,這種事叫人服侍,心里著實別扭,但一想這便是這個時代的習慣
,她便也點了頭。
蕭煦便起身,先穿好了中衣,披了外袍,叫了人進來。
紫苑與紫嫣早就預備好了熱水,進門來給蕭煦行了禮,見蕭煦自去凈房洗漱更衣了,便到了內室。
兩個丫頭都是一臉的笑,服侍楚君瀾盥洗更衣。
紫嫣笑道:“早飯已經預備下了,世子妃與世子爺先用飯?”
楚君瀾點頭:“也好。”
紫苑便趁著楚君瀾與蕭煦用飯的時間,將臥房收拾停當,又將元帕保留下來,只怕以后會有用處。
楚君瀾自然看到了紫苑的動作,覺得這有些沒必要,但轉念一想,自己也只能入鄉隨俗。
與蕭煦吃了飯,楚君瀾道:“你那邊的事要處置多久?可是很麻煩?”
蕭煦點頭,摟著楚君瀾斜倚著彈墨大引枕,在臨窗暖炕半躺著,隨手捻起她一縷長發把玩。
“麻煩是有的,但也不是不能解決,只是需要一些時間。酒坊的事你已聯絡妥當了?”
“已告知了傅公子,只是山莊的那些百姓,有很大一部分不愿意離開此處的,傅公子的意思是,這里便做根基,不如到了淮京再重新開辦這買賣的鋪子也使得。
蕭煦便道:“其實這樣也好,你的神仙釀將來是要開遍全國的,恰好可將淮京當做一個跳板,只是到時你便忙了。”
楚君瀾笑道
:“忙怕什么?就怕不忙。”掩口打了個呵欠,楚君瀾翻了個身,枕著蕭煦的肩膀,一手環過他勁瘦的腰,還隨手戳了戳他腹部堅硬的肌肉。
蕭煦被戳的身子一顫,聲音暗啞的抓住了她作怪的手:“別鬧,是不是累了?”
楚君瀾點頭,手指在他手心里撓了兩下。
蕭煦渾身燥熱起來,只覺得她撓的那兩下直接撓進了他的心里:“是我不好,昨兒太累著你了,要不我陪著你睡一會兒?”
楚君瀾又打了個呵欠,索性閉上眼道:“好啊,那咱們就在這里睡。”
蕭煦大手握著她的腰,往自己的懷里壓了壓,索性挪出個讓她睡著舒坦的姿勢,便那么不動了。
王府中沒有了三天兩頭來尋釁的王妃們,楚君瀾與蕭煦的日子過的前所未有的溫馨,除了去辦必須的事,兩人幾乎都留在房里相互陪伴、耳鬢廝磨。
待到了十月末,楚君瀾酒坊上的生意也都安排妥了。
蕭煦便摟著她與她商議:“我想,你這邊既然準備妥當了,不如先帶著咱們的東西往淮京去,先安置下來,我這邊的事還要一陣子,待我辦妥了便直接過去。咱們比王妃他們遲了太多,到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