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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瀾見楚華云哭得傷心,不由得嘆了口氣,回頭對蕭煦解釋道:“我將段居運的事告訴了他。”
蕭煦松了一口氣,理解的點點頭,走到床畔道:“段居運是個值得記一輩子的好兄弟,往后你好生照顧他的爹娘,便是對他的回報了。”
楚華云吸了吸鼻子,點點頭道:“姐夫,我知道了。”
“好在你如今已經沒事了。之前你不見了,將你姐姐急壞了,你是怎么落到六皇子手中的?”
楚華云努力理清自己混沌的思維,這才道:“起初我是好端端的在軍中,不知做錯了什么就被抓了去用了刑,用刑后我原想著等養好了傷,在好生去評理,可誰知回了營帳后還不等上藥,就又被人帶走了,然后就被蒙著眼帶到了那個地窖。”
“所以,你并未犯錯,他們就對你用刑?”
“是。”楚華云認真點頭。
楚君瀾與蕭煦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都有復雜的情緒閃過。軍中選了人去給六皇子施虐固然可惡,可為何會選中楚華云一個千總,這著實令人沉思。
楚君瀾并未多言,只安撫楚華云道:“你就安心養傷吧。”
她轉而吩咐了蕭煦安排給楚華云的小廝仔細照顧,這才與蕭煦回了琳瑯園的正屋。
屏退下人后,楚君瀾輕聲道:“我看事情不簡單,無緣無故的先將人抓了用刑,然后又送給了六皇子去虐待,這前前后后,總覺得是故意對咱們下的套。”
蕭煦點點頭,端了一碗溫熱的蜂蜜水遞給楚君瀾:“我也覺得是故意針對咱們的,當時身在局中,但凡是稍微有點人性的,知道是自己家里人出了事,也沒有不理會的道理。這個故意設計的人是早已經將這些都計算在內,算到萬無一失了。”
楚君瀾點頭,吃了兩口蜂蜜水潤喉:“今日五城兵馬司的吳指揮帶兵趕到時,也故意在六殿下面前造成了一切都是我引領的假象。
長嘆一聲,楚君瀾將自己所知的都與蕭煦說了一遍,旋即有些糾結的道:“如今六皇子估計已經恨死我了。他必定認定了是我帶著五城兵馬司的人去掀了他老底。甚至還會以為是你暗中授意,要對他這個皇子不利。”
蕭煦拉著楚君瀾的手搖了搖:“你別擔心,咱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這些陰謀詭計,眼下事情已經這樣,咱們已經是不小心落了圈套,只想著如何面對便是了。”
楚君瀾唇角微揚,靠近了蕭煦的懷里:“真對不住你,都是因為我。若是我一開始不去管這些事情就不會這樣了。那個幕后之人,可能早就算到了這一步,希望看到的就是咱們與六皇子產生矛盾。”
“不要緊,”蕭煦親了親她的額頭,“只要還有利益紛爭在,不論咱們做什么或不做什么,該仇視咱們的人都會仇視的。這件事從頭到尾也不與你相干,若要細說到底是我帶累了你。”
楚君瀾閉了閉眼,輕輕的又嘆一聲。
蕭煦不怪她,她卻有些自責。雖然落入圈套是誰都不希望的,可此事若真的鬧大,起因卻全是因為她。
這一夜楚君瀾睡的都不很踏實,到了凌晨才沉沉睡去,次日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
紫嫣和紫苑服侍楚君瀾梳洗過后,剛用罷飯,就見霍葉青快步進了門,在門前屏風旁拱手行禮:“世子妃。
“怎么了?”楚君瀾將帕子放下。
霍葉青道:“我剛從外頭回來,今日外頭到處都是關于六殿下虐殺人來取樂的傳聞,且這傳言還愈演愈烈起來。”
“這種事,也算的上是皇家的丑聞,皇上和蔡家也只有掩蓋消息的份兒,又怎會將傳言傳的人盡皆知?”楚君瀾站起身,秀氣的眉心都皺出了一道豎紋,“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的。這推波助瀾之人不論有多少,其中必定有設計此事之人。”
楚君瀾抿著唇,仔細在心中分析了如今朝中的局勢。
這一次六皇子算是被掀了老底,在眾臣與所有他的人面前狠狠的跌了一跤,甚至讓他背后的蔡家和淑貴妃都臉上無光。
景鴻帝要立太子,怎么會立一個嗜殺成性,以虐殺同類為樂的暴虐之人?
六皇子和蔡家倒霉就罷了,偏生這件事是因她而起的,蔡家和六皇子與她和蕭煦必定成了死仇,六皇子也必定認為是蕭煦陷害他想要爭位,亦或是恭親王府想要與蔡家作對。
這樣一團亂的局面,又有什么人能在背后獲利呢?
楚君瀾抿著唇,許久都不言語。
而此時與楚君瀾一樣說不出話的,是站在淑貴妃面前的景鴻帝。
淑貴妃已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皇上,律兒一定是被冤枉的,他是被陷害的呀!好端端的,他做什么要去虐殺那些下等人?皇上交給他的差事,他每一樣都認真去辦,讓學習的也每一樣都認真的學,他根本就不會做出那等事的來,皇上明鑒,一定要給咱們律兒做主啊!”
景鴻帝負手背對著淑貴妃,看著掛在殿中的一副牡丹圖,半晌才輕聲道:“這幅畫?”
淑貴妃哭得嗓子都啞了,哪里想得到景鴻帝開口問的卻是這幅畫?
一旁額頭貼地,渾身瑟瑟發抖的六皇子也猛然抬頭,看著景鴻帝的背影:“父皇……”
景鴻帝道:“牡丹為花中至尊,為中宮皇后可用的圖,民間不懂得這些規矩,亂用一起也就罷了,你身為貴妃,難道也看不出這是越制的?”
淑貴妃和六皇子的臉色一瞬變的慘白。
從前,景鴻帝從來不會計較這些小事,莫說是掛一幅畫,就是地上鋪著的牡丹花開地氈,穿著刺繡金絲銀線的牡丹褙子,頭上用牡丹的挑心,皇上也不會在意。
淑貴妃還覺得景鴻帝是不在意這些小細節,原來,從前是景鴻帝在默默地縱容她越制,而如今,景鴻帝將這話說了出來,又是什么意思?
難道,她榮耀的后宮生涯要結束了?
六皇子更是慌張的渾身顫抖,景鴻帝難道是打算要廢了他們?
“父皇,兒子是冤枉的……”六皇子眼珠子咕嚕嚕暗轉,焦急的找借口:“是有人陷害兒子,是,是楚君瀾,對,是楚君瀾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