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嫡女:醫品特工妃

第688章 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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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瀾穿戴整齊地留在寢殿里等消息,不過片刻,便聽見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

楚君瀾的眉頭微微蹙起,因為她對蕭煦的一切都太過熟悉了,來的人不是蕭煦。

就在她猜測這個時辰還有誰能來鐘粹宮時,一門之隔的門外,傳來李德方那熟悉的聲音。

“奴婢李德方,見過大皇子妃。”

楚君瀾聞聲,當即心頭一緊,忙給如升掖了掖被角,起身往外去。

“吱嘎”一聲開了殿門,站在殿門前往外看,只能看到院中一片幽暗,宮人們提著的燈籠火光明明滅滅,由下向上的光照得人臉上輪廓透出幾分陰森。

大太監李德方就站在距離臺階最近的位置,視線相對時,忙垂首給她行禮:“大皇子妃安好,奴婢是奉旨而來,給您傳個口信的。”

楚君瀾聞言心里一突,忽然就反應過來,即便是李德方不開口,她也隱約猜到了一些,景鴻帝既然已經忍了蕭煦這個兒子,就連恭親王府都容不下,將恭親王一家都弄去了邊南之地,就說明皇上是希望蕭煦與從前的一切割離開來的。

蕭煦方才去求景鴻帝,就好像在告訴景鴻帝,他沒有忘記過去,沒有與過去分割嗎?景鴻帝會點頭答應他們出宮才怪。

都怪她剛才太過擔憂外頭的情況,竟沒有反應過來。

果然,李德方垂首恭敬地開口道:“是這樣,放才大皇子請求出宮,言語上讓皇上心里不大痛快,皇上便罰大皇子留在養心殿抄寫《孝經》百遍,并讓奴婢來告訴您,外頭的事,再大也與您無關了,請您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這話其實已經很重,若是放在個尋常宮嬪身上,只怕要嚇得心驚膽戰。

楚君瀾卻只是有一種果然如此之感,嘆息道:“是,還請李李公公代為轉達皇上,就說我會謹守本分,不會亂來的。”

李德方不敢有絲毫怠慢,笑著點頭道:“奴婢必定將話帶到,時候不早,您早些休息。”

“煩勞李公公走這一趟。”楚君瀾客氣的與李德方寒暄著,將人送出了鐘粹宮。

回到寢殿,坐在床沿,素手輕輕拂過方才蕭煦睡過的位置,發現錦緞床單上已經沒有一點溫暖,楚君瀾不由得輕嘆了一聲。

好在還有兒子陪伴著她。

楚君瀾摟著如升,后半宿一直沒睡,外頭一片寂靜,也無從得知宮外的情況到底如何了,不知起火點到底是不是在酒坊,不知酒坊是否有傷亡。

臨近凌晨,楚君瀾才勉強睡了一個時辰,次日便察覺到精神不濟,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會對如升產生影響,今日便讓乳母來喂了如升。

上午,蕭煦依舊不見回來,說什么罰蕭煦抄寫孝經百遍,其實楚君瀾心里明白,那不過是拘著蕭煦不讓他回來的借口罷了。

午飯后,卻有個小內侍提著個籃子來了鐘粹宮。

“奴婢奉玉妃娘娘的旨意,給大皇子妃送東西。”那內侍穿著銀灰色的圓領內侍常服,頭垂得低低的,說話的聲音沙啞低柔。

可聽在楚君瀾耳中,卻聽出幾分熟悉來。

她不動聲色的點頭,笑著道:“起來吧,你家娘娘今日可好?昨兒沒睡好,我今兒也沒去給娘娘請安,也沒去學規矩,倒是勞煩娘娘想著我了。”

內侍站起身,快速看了楚君瀾一眼便又低下了頭:“您放心,玉妃娘娘很好。”

在小內侍抬頭的瞬間,楚君瀾與之實現相對,心里便是一凜。

這哪里是小內侍?分明是剃干凈胡須的賽靈犬張凡!

楚君瀾心下大驚,面上卻不動聲色,只吩咐身邊的內侍和宮人都退下。

待到屋內沒有旁人,張凡也不敢靠近,依舊站在原地,低聲道:“給大皇子妃請安了。”

“你怎會在此處?”楚君瀾也坐在原處,只是說話的聲音顯現出幾分急切。

“能見到您真是太好了。”張凡感慨一聲,道,“自您那里出了事,小人便跟在了傅公子留在酒坊,知道您這里不方便出入,傅公子就動用了一番關系,想辦法聯系到了玉妃娘娘。讓是小人混進來給您帶個話兒。”

楚君瀾點頭,微微蹙眉道:“這可是一個鋌而走險的法子。”

“是,但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張凡笑了笑,“不過不打緊,傅公子足智多謀,定是已經有了各種對策了。小人也會更加小心,不會叫人看出端倪來的。”

楚君瀾點點頭,也不去過度苛責,只問眼下最關心的問題:“如今外頭的情況如何了?昨晚我聽見一聲轟響,便知道是出了事,聽方向似乎是在酒廠。”

“您猜的沒錯,的確是您的酒廠出了事。”

“可有傷亡?可傷及到了周圍百姓?”楚君瀾不由得傾身向前,面上滿是急切,手指捏緊了玫瑰椅子的扶手。

張凡道:“您放心吧,事情沒有您想象中那么糟糕,當時虧得是趕上宮人們都各自回工棚去休息了。只有兩個執夜的在酒廠和倉房里四處巡視,那人將釀酒的大酒罐子給點燃了。

“兩名執夜的一發現出了事,立即就跑了出來。倒是風助火勢,下風口臨近的幾乎人家遭了殃,但家里都無人員傷亡,傅公子已在著手賠償這幾戶人家的損失了。”

“那就好,那就好。”

楚君瀾拍拍心口,長出了一口氣。若是因她的緣故害了無辜之人的性命,她是不會心安的。

張凡看著楚君瀾的眼神就又多了幾分尊重和敬仰。楚君瀾沒有先考慮損失,先問的卻是傷亡,足可見為人,跟著這樣的主子,讓他心里更加踏實。

“皇子妃,人雖沒有傷亡,但是酒廠里釀酒所用設備都被一把火燒了個干凈,不止如此,屬下還發現其中有更可疑的地方,今兒上午,火勢已基本控制住了,在上風口的方向,火勢無法波及之處,庫房中的酒壇子竟然也被人鑿破了。”

楚君瀾點點頭,眼中的精芒一閃而逝:“看來是有人恨我恨得牙根癢癢,等不及要給我惹出亂子來了,現在持有酒票的人那么多,若神仙釀無酒可以兌,到時怕會引起一場騷亂。”

張凡點點頭道:“您說的是,來之前,傅公子也是這樣說的,要么傅公子也不會冒險讓卑職進宮來與您商議對策了。”

若是持有酒票之人得知神仙釀兌換不成,來神仙釀鬧事是一方面,若有有有心人背后煽風點火,只怕到時候會引起更大的騷亂。

火勢控制住了是一慶幸之事,但淮京是皇上才剛遷都而來的京城,作為帝王,又怎會允許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現這樣的民亂?

所以一旦事情鬧大,景鴻帝必定插手,到時所有與神仙釀相關的人,那些大有來頭的股東們都會吃掛落。

他們吃瓜落不打緊,要緊的是那樣一來,她這個神仙釀的幕后東家,可就將這些大官顯貴得罪透了。

楚君瀾的指頭一下下的點著手邊的黑漆桐木方桌,瑩潤的指甲與桌面發出輕微的脆響。

過了片刻,楚君瀾抬眸,眼神中已是素日里慣有的沉穩和篤定:“如今咱們神仙釀的庫存還有多少?”

“回皇子妃,傅公子做事謹慎,存放神仙釀選了四個方位,這一次大火雖燒了酒廠和一部分庫存,但附近剩下的神仙釀,應該還能支應很久。舊都那若要調動,也會有酒送來,傅公子說,現在庫存的酒水足夠兌換咱們現在賣出去的酒票了。”

楚君瀾唇畔揚起笑意:“傅公子果然大才,既是這樣,就好辦了。”

楚君瀾想了想道:“咱們神仙釀的酒水,有很多一部分是為皇室宗親、達官顯貴以及顯貴人產業中的酒樓特供的,你出去便告訴傅公子,這一部分特供的酒水,從現在起都停了。”

聽聞楚君瀾的話,張凡驚訝地睜圓了眼睛,嘴唇翕動兩下,才猶豫著道:“屬下愚見,這個節骨眼兒上,應當先保證皇族、宗親和達官顯貴的特供才是吧?畢竟這些人位高權重,動一動嘴皮子便能給咱們添堵了。”

楚君瀾揚眉一笑,修長的柳眉下,一雙杏眼中滿是狡黠,手指在自己的耳墜子上摩挲:“皇上不是都說了,凡事要以民為先嗎?想來大家都是忠誠皇上,必定會以皇上的意思為重,不過是沒有神仙釀可以吃,大家都不會在意的。”

張凡嘴角抽了抽,說什么不在意?不說別人,就連皇上自己都是常常要吃神仙釀的,就更不要說別的大人了。若是一天兩天不吃也便罷了,直接將特供的酒都給停了,只怕這些人第一個就要炸毛。

“你放心,便依著我說的這個去辦便是。傅公子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是。”張凡行了一禮,道,“屬下不好多留,便告辭了。”

楚君瀾點點頭道:“你要小心。”

“您放心吧,屬下告退。”張凡低聲答應一聲,旋即給楚君瀾行了一禮,聲音拔高了一些,“您的話兒奴婢自會帶給玉妃娘娘的,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