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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貴妃姐姐這是什么意思?”諾敏不悅的皺眉,抽出被淑貴妃握著的手,“若依貴妃姐姐說的,我是因與大皇子妃相熟才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那我豈不成了包庇了?”
楚君瀾見諾敏如此沖動,竟有與淑貴妃撕破臉的跡象,忙向諾敏搖了搖頭。
諾敏卻視而不見,只冷著臉,不忿地望著淑貴妃。
淑貴妃的面上掛不住,冷笑了一聲道:“妹妹既這樣說,本宮也不便多言什么了。無風不起浪,若是她沒有影兒,難道汪才人會說她?妹妹可別選錯了路,你是好心,想幫她說話,可她卻未必沒做過對不起大皇子的事,你到時又要如何自處?”
汪詩彤義正辭嚴道:“淑貴妃娘娘說的不假,我手中的確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大皇子妃與傅之恒有奸情!”
諾敏嗤了一聲:“汪才人常年處在深閨中,平日里侍奉皇上都要盡心盡力,你又是哪里來的閑工夫,去專門抓到大皇子妃的錯處?我看你所言的證據,也是自己造出來的。”
汪詩彤跪在地上,仰頭看著在她面前頤指氣使的諾敏,暗中咬牙。但她便是再怨,也不敢在景鴻帝面前對玉妃不敬。
“玉妃娘娘,嬪妾自不敢胡言亂語,若是娘娘不信,大可以將證據拿去看。”
汪詩彤說著,就從懷里拿出一個信封來。
楚君瀾斜睨信封一眼,嗤笑了一聲,那正是當日她給白太醫開的藥方,卻半路被汪詩彤搶了去的。
汪詩彤將藥方取出來,抖開來展示給眾人,自信道:“皇上,傅公子才華出眾,他們必定是約定好了什么暗語,將互通的意思藏在了這幅藥方里。皇上不如將傅公子拿下,審問之后必定能審出結果。”
“皇上,”楚君瀾垂首道,“那不過是一副安神凝心的方子罷了,是當日我交給太醫院,幫忙給傅公子瞧病的。”
“瞧病?你若沒出宮見了傅公子,你怎么給他瞧病?”汪詩彤嗤笑。
“夠了!”景鴻帝揉著眉心,垂眸看著跪在不遠處的汪詩彤。
“你今日說的,必須要在眾人面前說的事,就是這事?”
“回皇上,正是。”
景鴻帝的眸色更深,忽然一笑,對著汪詩彤招手:“你過來。”
汪詩彤心頭一跳,這么多人在場,對景鴻帝的召喚有些羞澀,但看著景鴻帝的臉色,又覺得事情或許并沒有那么簡單。
猶豫著起身,一步步挪向景鴻帝,汪詩彤膽怯地道:“皇上……”
“啪”的一聲,汪詩彤被打得轉了一圈,暈頭轉向的跌坐在地,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景鴻帝。
“皇上,這是何意?”
六皇子一看汪詩彤挨了打,也蹭的站了起來,雙拳緊握著看著景鴻帝與汪詩彤。
“如你這般女子,若是在民間,嫁到誰家,便是誰家亂家的根本。如此無中生有之事你也能做的出來?”景鴻帝沉聲道,“你說六皇孫是楚氏與任何人所生的,朕都有可能信你,可傅之恒是絕不可能的。”
汪詩彤心里咯噔一跳,端正的跪下:“皇上,臣妾并未說謊,況且這里還有他們的密信為證,再說他們若無奸情,楚氏怎會將那么大的買賣都交給傅之恒去管理……”
“傅之恒早年間隨朕微服出巡時,曾經與朕一同遭遇刺客,傅之恒為護駕受了傷,這些年他的外傷雖已徹底好了,但心理上卻落了病根,不可能讓女子受孕,朕知道他的病情,一直在命太醫院的人為他定期診治。”
汪詩彤將眼睛瞪得溜圓,難以置信道:“不可能,傳聞傅公子流連花叢……”
“夠了,你退下吧,就回儲秀宮閉門思過,沒有朕的允許,不準你出來。”景鴻帝不耐煩的皺眉,轟蒼蠅一般擺擺手。
李德方立即會意,吩咐小內侍上前來,一左一右將汪詩彤架了起來就往外去。
汪詩彤驚慌失措地大叫道:“皇上,就算六皇孫不是傅之恒的血脈,可楚君瀾與傅之恒有奸情也是不爭的事實啊!”
“傅之恒的人品,朕信得過,帶下去!”
“是!”
李德方趕緊暗示小內侍捂著汪詩彤的嘴,將人拖了出去,拖行之間,汪詩彤的繡鞋都掉了,狼狽地落在了殿內,又被小內侍撿了出去。
六皇子心疼不已地咬牙,剛剛向前邁了一步,就被淑貴妃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手。
景鴻帝揉著眉心道:“今日之事,不過是一場鬧劇,都散了吧。”
眾位皇子都站起身行禮:“是。”
景鴻帝想了想,又補充道:“傅之恒的事,不準外傳。若有半個字泄露出去,便都是從你們身上來的。”
“是,父皇。”
“是,皇上。
眾皇子、宮嬪都齊齊行禮。
蕭煦忙來扶起了楚君瀾,心疼的彎腰去替她拍掉裙上的灰塵。
景鴻帝看得心下不喜,冷聲道:“楚氏。
“父皇。”楚君瀾恭敬地垂首聽訓。
景鴻帝道:“身為婦人,就要以《女德》《女訓》為準則行事,雖然這次是一個誤會,可你也到底也是因自身原因,才會引來這般麻煩,你也要好生思過,不要帶累了大皇子,還有六皇孫才是。”
這話說的,倒像是她故意找茬,才引得汪詩彤盯上了她似的,今日鬧出這么大的一場鬧劇,反而成了她的錯了。
蕭煦心里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剛要張口反駁,就被楚君瀾捏住了手。
他下意識看向楚君瀾時,楚君瀾已笑著道:“皇上說的是。”
景鴻帝對楚君瀾的反應頗為滿意,點點頭道:“知道就好,都去吧。”
眾人魚貫離開養心殿,一路沉默著走到外頭的巷子里。
諾敏拉住楚君瀾的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看著淑貴妃正拉著臉色陰沉的六皇子走來,輕笑道:“淑貴妃姐姐果真是聰慧,皇上可不就秉公處置了么,才剛是妹妹太過沖動,若有沖撞了姐姐的地方,還請姐姐原諒。”
雖然是在道歉,可話中的嘲諷卻是毫不掩飾,當即就將淑貴妃說的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