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已經用行動像他表達了心聲。
謝元娘點頭,一家人安靜的用飯,縱然沒有人說話,卻也能讓人感受到他們的溫馨。
同樣是在驛站里,又是在大廳里用飯,不過等看到桌子上擺著的菜色差距就出來了。
顧府的桌子上,擺的滿滿的菜,遠遠的就能聞到菜香,反而謝府那邊,桌子上的菜并不多,按理說兩府的關系,可以湊在一起用飯,只是誰能想到發生剛剛的小插曲。
小舒氏看著衡哥紅腫的臉,直心疼,干脆坐下來喂衡哥吃飯,衡哥腫著半張臉,卻一點也不見委屈,吃的很香,嘴角都帶著飯粒。
謝元娘原還挺擔心兒子的,不過看到兒子這副樣子,才放下心來,感覺手被握住,謝元娘回了身旁的人一個笑。
“相信孩子們。”顧遠心疼,可是他知道更應該讓孩子們自己來。
湛哥看著弟弟不說話。
衡哥坐了起來,湛哥也跟著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衡哥笑了,兄弟兩個摸黑出了屋。
黑暗里,江義立馬精神了,看著兩位小主子摸到后院,還有謝府的馬匹那里,唇角勾了勾。
果然像極了二爺的性子,當年二爺可是在外面求學了,但是也沒有改掉這種任性的小手段。
次日一大早,謝元娘去兒子房間時,發現兩個孩子睡的沉沉的,顧遠從身后走過來,“我抱著他們上馬車。”
“可能是白天在馬車里疲憊了。”謝元娘覺得除了這個,也不會起這么晚,然后又仔細看了看衡哥的臉,已經消腫了。
兩個孩子被抱進馬車,謝元娘靠在二爺的懷里,顧遠輕聲勸她,“謝大人那邊明白你。”
謝元娘點點頭,再見到父親,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場面,到底是不喜歡孔氏及她的兩個女兒,讓她也父親也就遠了些。
顧府的馬車走了,謝府那邊,謝江沅也怕兩府撞到尷尬,所以并沒有起程太早,算著顧府走了兩個多時辰,一行人這才起程。
昨日的事情,讓一家人在一起的氣氛并很低沉,趕路之后,馬車里也極為安靜,孔氏是與兩個女兒三個孩子坐在大馬車里,沒有丈夫和女婿在場,孔氏才敢說話。
“怎么都不說話了?”
謝文惠掃了謝遺姝一眼,“說什么?母親要問也該問姝姐。”
謝遺姝擺弄著手里的帕子,“顧府不是什么也沒有說嗎?母親還讓說什么?”
“你也是,昨日怎么就動手了?也不看看是怎么回事。”孔氏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后怕,“你說顧府會不會報復?”
“報復什么?”謝遺姝心虛,又不想被謝文惠看了笑話,“我當時也是錯手,被咬了之后本能的反應,誰知道是怎么回事。”
“行了行了,這事等回了江南,讓你外祖父幫著說說吧。”孔氏現在是真的怕了顧府了。
謝元娘的性子她是了解的,怎么可能吃虧,何況還是她的兒子被打了。
孔氏正這么想著,馬車突然之間停住了,然后一股惡臭傳了出來。
“怎么回事?”
馬面車夫沒有聲音,馬車里的臭味眾人已經呆不下去了,孔氏讓丫頭將空子掀開,結果一掀開惡臭的味道撲鼻而來。
車里的人已經干嘔起來。
孔氏捂著鼻子,“快把簾子放下。”
她的話這邊沒有說完,只聽到‘噗嗤’一聲,就有溫熱的東西撲面而來,孔氏僵硬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身后有人先忍不住吐了出來。
有一個人帶動,另外幾個人也吐了起來,孔氏干嘔,最后把著丫頭也吐了起來。
馬匹拉肚,弄了一車,甚至是孔氏的身上。
半個時辰之后,孔氏雖然在路旁的小溪洗了幾次,可仍舊覺得渾身都是惡臭的味道。
一想到剛剛身上的東西,她又干嘔了幾聲。
“馬不是都檢查好了嗎?”孔氏忍不住怒聲問。
謝江沅大步走了過來,“你喊什么?馬腹瀉也不是下人能決定的。”
“臉疼嗎?”
衡哥一雙眼睛在黑暗里亮亮的,“他們也是坐著馬車來的。”
謝遺姝不說話,小劉將軍卻無顏,抱拳給顧遠道歉,甚至叫過兒子有當面要教訓的意思。
顧遠攔下他,眼睛只盯著謝遺姝,“謝氏好大的派頭,本官都要退讓三分。”
謝遺姝緊抿著唇,眼睛卻直直的看著顧遠,如果說她穿越是想做主角,那么故事里的男主角就是顧遠,可惜她不是女主角,注意只能遠遠的注視著這個優秀的男人。
謝文惠轉身離開。
樓下,謝江沅臉色也不好看,他沒有想到姝姐還能動手打一個孩子,小孩子們的事,她竟然會動手,還理直氣壯的,簡直是丟人。
不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禁欲氣質還是那久居上位者的氣勢,都讓人移不開眼。
“父親。”安靜中,衡哥走到了父親的身旁,“我餓了。”
謝文惠在樓上沒有下來,站在上面的走廊里,就能清楚的看到謝元娘,幾年過去,她們都見了老色,謝元娘還沒有變。
不,也變了,變的漂亮了。
甚至永遠被人寵著。
顧遠低頭,兒子半邊臉都腫了起來,沒有哭也沒有鬧,更沒有仰仗他出來了而讓他幫著出頭,他心中閃過欣慰,“那進去吃飯。”
謝元娘輕撫著靠在自己身旁的湛哥,以示安撫,她沒有看謝遺姝,也不值得她去注意,不過今日兒子被打的事,總要有個說法。
顧家人走了,仍下留在原地的人也是一臉的尷尬,孔氏看兩個姑爺的面色都不好,忙笑著上前打哈哈,“咱們也進去用飯吧。”
原本天色就不早了,飯后大家都早早的回房間休息了,小劉將軍根本就沒有與謝遺姝同房,而是帶著兩個孩子睡的,不過一回房間,他就直接讓兩個兒子靠墻站著。
兩個孩子害怕父親,憋著嘴也不敢哭,小劉將軍陰著臉,一直到深夜,兩個孩子站著快睡著了,這才叫兩個孩子上床。
而另一邊的屋子里,衡哥躺在床上也沒有睡,他翻來復去,湛哥也被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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