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入鄉隨俗,瑾娘不會以為自己可以在這個時代獨立特性可以生存下去,所以,她選擇了一點點調整自己的狀態。
對于這樣一個好學的學生,兩位嬤嬤是很滿意的。
出宮之前,太后就說了,以后,她們是要到寧王府服侍新王妃的,這次出宮之后,可能就不會再回來了。
可以說,新王妃未來的好與壞,牽扯到了她們的利益。
之前還擔心,新王妃不過是個農女出生,只怕未必能學會這些繁雜的宮廷禮儀,她們甚至想過,如果王妃實在學不會的話,就只教導她學習關于婚禮的那部分禮儀,其他的以后慢慢學,可是現在才知道,新王妃通透的很,簡直可以說一點即通。
瑾娘好學,她們也喜歡教,這樣,瑾娘的進步就越發的快。
她對自己的要求十分的高,暗自決定,她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要做的盡善盡美,絕對不能讓人因此對她有詬病。
這一點,在服飾打扮上表現的最為明顯。
以前的瑾娘,是個很隨意的性格,對衣服只要穿著舒服,沒有破破爛爛的,她就能接受,因此,并不是刻意追求精致,但是,現在在兩個嬤嬤的教導之下,她覺得自己還是要在這方面加強一下的。
莫說是這時候的女人,便是后世,那些成功人士還是會在服飾上下一番功夫,讓人看起來精致干練的。
做衣服,瑾娘有縫紉機,做起來速度很快,而且,針線十分均勻結實,唯一的弊病就是她不會繡花。
好在,現在家里有兩個丫鬟叫繡枝和繡葉的,都會繡花,而且手藝十分好,因此,瑾娘在將衣裳做好之后,繡花的事就交個了這兩個人完成。
兩位嬤嬤十分奇怪,楊大娘子做衣裳的速度是真的很快,而且,針腳十分勻稱細密,只是,怎么看著,都與她們慣常縫制出來的不一樣。莫非,這是大娘子研究出來的新式針法?
“好像宮里的時候,見過純熙小娘子穿過一件這樣針法的衣裳,莫非也是大娘子做的?”石嬤嬤一臉疑惑的看著老姐妹蔡嬤嬤道。
“聽說,大娘子是最疼愛承恩公三兄妹的,想來便是大娘子的針線了。”蔡嬤嬤說:“我這一輩子可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針線活,算是獨此一家了。”
瑾娘正好聽到了這話,也是失笑了,卻也不說透,只讓她們猜測去。
不過,回頭問問小六,能不能讓朝廷的能工巧匠試著做縫紉機,如果能做出來,算是造福社會了。
瑾娘到底是在后世見過世面的,即便是不知道那些大家閨秀到底是怎么打扮,但是她有自己的見底,對于服飾的理解也與其他的人略有不同。
而瑾娘加工出來的衣衫,雖然每次都與其他人的服飾只有小小改變,但看起來確實更加漂亮。
這日瑾娘穿了一襲象牙色折枝牡丹的褙子,合適的腰身將原本窈窕的身材烘托的越發纖弱。
瑾娘因為每天都忙碌的關系,雖然吃的不錯,體格卻十分苗條,但是看起來卻不是那種很變態的柔弱,而是健康。
這主要得益于瑾娘常年干活的關系,臉色一直是很健康。
她的皮膚算不得非常白皙,最起碼與京城里那些大家閨秀相比,她的皮膚是略帶一點小麥色的。
但是瑾娘很會打扮自己,知道什么顏色最合適自己的膚色,因此,她將頭上原本一直戴著的素銀簪子換成了一只鳳尾鑲紅寶石的長簪。
如此一打扮原本略顯素靜的面容顯得嬌媚了起來。楊大娘看著這樣一個瑾娘,心里頭簡直樂開了花。
她之前一直都擔心瑾娘不能入鄉隨俗,雖然說穿衣打扮對于一個人來說不是最重要的,但是這世上尤其是大戶人家,大都是先敬羅衣后敬人。
瑾娘如果一直都不認真打扮的話,只怕會被京城里的那些貴婦小瞧了去。
饒是瑾娘現在飛快的進步,可是,楊大娘還是擔心,瑾娘會被京城里那些人小瞧了去。
京城里那些大宅門里的太太奶奶們,每天最慣常做的事就是說三道四,東家長李家短的笑話別人。
瑾娘到底只是一個尋常的農女,這樣的身份很容易被人詬病,皇帝覺得有個女神農好,然而,不管是出于羨慕還是嫉妒,那些太太和奶奶們肯定會形成共同陣營指責瑾娘這個異類。
以后參加聚會也好,進宮朝賀也好,瑾娘只怕少不得有些人會說三道四,這一輩子,還不知道要受到多少閑氣呢。
好在,王爺是真心的喜歡瑾娘,有王爺在,瑾娘在家里最起碼應該是舒心的,至于旁人的閑氣,如果不受也就罷了。
整體來說楊大娘是高興的,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楊大娘現在的心情就是我家有女初長成,滿心滿眼的都是歡喜。
楊大娘是這樣,陶老伯當然也是這樣,兩個人為了瑾娘的嫁妝,每天都費心費力的忙碌著。
瑾娘原本想著,二人如此忙著,也太辛苦了一些,但是再想想,人上了年紀卻也不能一味的閑著,手中有事兒干,人也會精神很多。
果然,忙碌的兩個人精神頭越發的足了,就是連那些老毛病似乎也減少了許多。
小六感念這兩個人對瑾娘真心實意的疼愛,少不得也將兩個人當成了瑾娘的親人一樣厚待。平日里的孝敬那是沒少了去。
可是,不管小六賞賜了什么,這兩個人轉手就將能用的東西都給瑾娘存起來做嫁妝了。
小六愛屋及烏,不光對楊大娘和陶老伯如此,就連瑾娘身邊的下人們也都占便宜了,小六的賞賜每次都很豐厚,讓這些人深以為自己是跟對主子了,越發的盡心服侍瑾娘。
對于這小院子里發生的一切,蔡嬤嬤和石嬤嬤兩個人看在眼里,也是頗為感慨。
“老姐姐,我瞧著,這位大娘子是個重情義的,咱們如果好好的服侍著,將來肯定也能落個好結果。”蔡嬤嬤感慨。
她們二人在皇宮里生活了一輩子,沒有成親,也沒有自己的兒女,雖然存了一點銀子,但養老可不是只有銀子就行的。
“那咱們以后對大娘子更盡心一些,將看家的本事都使出來,不能讓大娘子覺得我們都是沒用的。”石嬤嬤說道。
她們老姐妹這次出來,也是存了找個地方養老的心思,如今看起來倒是運氣不錯,這位大娘子是好的,王爺為人也好。
“只是,那寧王府的太妃是個不省心的,要不然就該更加完美了。”蔡嬤嬤感慨說道。
也不知道大娘子到底是有福氣還是沒福氣的。
寧王到底身上背著一個刑克親人的名聲,據說一切與王爺親近的人都會被克。
而那太妃,又是那樣的人。
“要我說,也不用擔心這些,我這些年瞧著,什么刑克之人,根本是假的,要說這天下誰和王爺最親近,肯定是太后娘娘了,可是,太后娘娘過的不知道多舒坦呢。”石嬤嬤哪里不懂蔡嬤嬤話中未盡之意。
她曾經也相信,但是,后來看著看著就不相信了,要是王爺真的是刑克之人,那太妃怎么好好的活著?
太妃雖然不是王爺親娘,但也總擔了一個母親的名聲。
“是我著相了,左右咱們以后就好好服侍新王妃,我瞧著,這些小丫鬟們雖然不錯,但少了些規矩,要不然,咱們回稟大娘子之后,將這些丫鬟們調教調教。”蔡嬤嬤說。
這些小丫鬟都是楊大娘調教的,但楊大娘本身也不是精通這個的,在這里用看著是夠了,可是,要去了王府里,只怕太妃隨便就能將這些人收買問罪了。
作為新王妃,如果身邊的人除了問題,要管著王府就不容易了。
而且,一旦身邊有了別人的人,那可是連一點秘密都沒有了。
二人果然就去回稟瑾娘,瑾娘聽了之后,微微有些訝異,但還是應了下來。
“還是兩位嬤嬤考慮的周全,我竟是沒想到的。”
瑾娘哪里是沒想到啊,而是不敢想,這兩個嬤嬤對她雖然好,盡心教導,但人家是宮里人,她也不好隨意的使喚人家做別的事不是?
之前楊大娘說了好幾次,讓她給兩位嬤嬤說說,幫忙調教一下小丫鬟,但瑾娘都覺得難以啟齒。
現在她們主動提出來,那就不一樣了。
果然,這二人對瑾娘身邊所有的事都是十分上心的,那些小丫頭原本土氣的很,在兩位嬤嬤的調教之下,竟然變的大不一樣,一舉一動也有規矩了,瞧的瑾娘都覺得納罕。
“人人都說會調教人的人調教出來的不一樣,我原還不信,現在這一看,果然是兩位嬤嬤會調教人。我這幾個土包子丫頭,也被調教成一把子水蔥了。”瑾娘撫掌說道。
兩位嬤嬤當然不敢居功,忙就連聲說客氣的話。
瑾娘笑著給他們一人一只赤金鐲子,這一次卻不是上一次那樣精巧細致的,而是沉甸甸壓手的好東西。
主要就是瑾娘覺得,這兩個人大概也是因為要養老的關系,在錢財上還是看的比較緊張,因此,她就給她們更加實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