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庶得正

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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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家老爺那一派從容的模樣,長隨守墨便向行舟感嘆道:“爺真是坐得穩,我這心里還七上八下的呢,也不知咱們姑娘能不能中。”

那行舟便向他頭上敲了一記,斥道:“姑娘必能高中的,你該說姑娘得能第幾名才是。”

守墨忙喏聲道:“是,是,我說錯了。”

那行舟便搖了搖頭,又從窗戶眼兒里看了看傅庚。別人看不出,他可是瞧得清楚。他們家爺坐在那里看了半天書了,愣是一頁都沒翻過。

說起來,傅庚也不知自己怎么會這般著緊。

明明只是個書院的考試,他自知曉了傅珺的答卷之后,亦是相信女兒一定能考中的。

可是,真到了放榜的這一天,他這一顆心便怎么也靜不下來,連書也讀不進去了,恨不能將那座鐘的指針多撥兩圈,好讓時間過得快一些。

好在沒過多久,那山樵便一路跑著進了門。

一進門他便大口地喘著氣,從懷里掏出抄錄的紙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回……回爺……咱們姑娘……姑娘考中了……第……第……”

聽著山樵那喘得不成樣子的聲音,傅庚委實等不得了,他大步走上前去,也顧不得什么風度舉止,一把便自山樵手里奪過紙來,凝目看去。

卻見那紙上寫著山樵歪歪扭扭的幾行字,頭一行寫著“青榜頭名,總榜第三”的字樣。

傅庚一見這行字,心頭先是一松,隨后又是一陣狂喜涌上了上來。

他壓下心頭的喜悅,再凝目向下看去。卻見那山樵貼心地將傅珺每科的成績也抄上去了,分別是“文科甲優;書科甲上;禮科甲優;樂科甲中”。

傅庚不錯眼珠地盯著那成績看了半晌,忽然便朗聲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差點沒讓窗戶外頭的行舟跌個跟頭。

傅珺不止考中了,而且還考出了個前無古人的好成績。雖然心里已經有了預感,可傅珺這成績還是叫傅庚覺得。他以前對女兒實在是太低估了。

雖然樂科的成績有點拖了后腿,可架不住傅珺牛烘烘地拿了兩個甲優啊。

這甲優乃是甲等成績中的頂級成績,傅珺一口氣便拿了兩項,所以這成績便蹭地一下冒到了最上頭。不僅在女子榜上拿了頭名,總榜上居然也拿到了第三的位置。

這在白石書院絕對是破天荒的事兒。

要知道,在大漢朝,若論五道六藝,女子與男子是完全不具備可比性的。

受這個時代的條件所限。女子所受的教育、所處的環境以及擁有的資源,都要比男子差了許多。所以,白石書院的三個榜單經常是:青榜的頭名在總榜上連第十都排不上。

能夠攀上總榜的女性考生,近十年來也只寥寥數人而已,其中便有盧悠。盧悠在去年的歲考中以青榜第一、總榜第九的名次,成為了那一屆的學霸。

而更叫人稱奇的是,這一屆入學試總榜上不只有傅珺一個女生,還有一個女生亦入了榜,便是藍三十三號。

這個藍三十三號拿到了青榜第二,總榜第七的好成績。若換了一般的年份。她絕對會成為本屆入學試的明星人物。

可惜的是,這一屆出了個妖孽一般的傅珺。于是,那藍三十三號便沒那么引人注目了。

不過,貼心的山樵還是把藍三十三號的成績也抄錄了下來,供傅庚比較。自然,山樵抄下這個成績的主要原因,還是為了彰顯自家姑娘的優良成績。

若是傅珺此刻也在場,她一定會認出,這個藍三十三號便是面試前所見的那個青衣女孩。那女孩的鎮定與從容曾給傅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她印在手上的號碼亦被傅珺記在了心里。

傅庚大笑過后。又有些不敢相信,于是便又將那紙上的字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看完了又問山樵道:“你沒抄錯吧?”

山樵此時已經喘勻了氣兒了,臉上更是笑開了花。他將胸脯拍得山響,大聲道:“爺放心,奴才絕沒抄錯。爺不信再叫畦田過來,他也抄了一份兒,您盡管對著看。”說著那山樵又喜笑顏開地道:“那書院送喜報的也快到了,爺。您看奴才要不要先預備著。”

“好,好,快些預備著。”傅珺一迭聲地道。

此時,卻見門外又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了一個人,卻正是滿頭大汗的畦田。

畦田心里這個恨啊。

明明是他先抄好的榜單,山樵這鬼東西卻說什么先坐下喝口茶再往回報信兒,畦田居然還就信了。結果山樵這廝卻借尿遁先跑回來了,畦田反倒落了后。

此刻,看著山樵那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樣子,畦田真恨不得抓花他那張臉。

他一面恨恨地想著,一面便也拿出了錄紙來,雙手呈予傅庚。

傅庚便滿臉笑容地拿過畦田手里的紙來,又細細看了兩遍,這才終于相信,他家這個寶貝女兒真是出息了,還不是一般的出息,而是出息得大發了。

傅庚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來,大手一揮道:“賞,各人賞一兩銀子。”

畦田聽了這話,方才的那一腔恨意立刻全沒了,立刻也是笑得見牙不見眼,跟山樵像了個活脫兒。

此時,那書房里的上下人等也皆收到了消息,自家姑娘這是考出名堂來了,自是紛紛前來道喜。

傅庚來者不拒,人人有賞,一天下來竟賞出去十多兩銀子,把那書房的小廝與長隨歡喜的,真是走路都帶風。

傅庚又叫人往侯爺那里及傅珺那里都送了信兒。不一時,那白石書院的喜報便也到了。傅珺高中青榜第一、總榜第三的成績,亦隨著那喜報而傳遍了金陵,是為當年秋天的一件大事。

眾人皆道,那傅探花家里靈氣浩然、書香四溢,于是探花郎的女兒便也考了個探花回來。平南侯府“父女雙探花”的名頭,一下子便傳遍了京城。

便連圣上亦在次日朝上笑語:“傅卿家的女兒果然出眾,父女雙探花,實是有趣。”

皇上的考語自是為這件事又蒙上了一層光環。更有那好事之人為傅珺起了個綽號,曰“探花女史”。

當圣上的考語傳到橫斜館的時候,傅珈正在作畫。

她方將那色碟里的靛藍色調至正好,便聽見了珮環送來的消息。傅珈的臉一下子便沉了下去。

她陰著一雙眸子,將手中的畫筆捏得緊緊的,手腕上青筋浮凸,表情冷得嚇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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