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萬物皆有靈

“道長，這通天塔內的世界是真實的，還只是虛幻？”林天陽站在通天老道跟前，思索了很久忽然這樣問道。

“你覺得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通天老道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所以這才問道長你的，以前我只是覺得這是虛幻，但這次進去，雖然身為妖獸之身，但不管是修煉還是其它方面，都和真實的一點沒有差別，我已經無法判斷了！”林天陽說道。

“呵呵！好，那我問你，什么是真實，什么又是虛幻的呢？”通天老道聽了林天陽的話，反問道。

“這……”林天陽聽了通天老道的反問，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他明白什么是真實、什么是虛幻，可此刻他發現，自己以往理解的真實與虛幻，顯然與現在的情況不一樣。

“你不知道？”見林天陽呆呆的站在原地沒有回答，通天老道又問了一次。

“是的，我不明白！”林天陽點了點頭承認道。

通天老道也跟著點頭道：“等你什么時候明白什么是真實、什么是虛幻，你也就明白這通天塔內的東西，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了！”

“是嘛，既然這樣，我想再進去一次！”林天陽立刻拿出了晶石，遞給了通天老道。

通天老道接過晶石之后，笑了笑，跟著就讓林天陽進入了里面。

當林天陽再次恢復意識之后，這次他驚訝的發現，自己不但沒有成為任何生物，就連一棵樹甚至一棵草都不是，而是變成了一塊在海邊的巨石。

這次變化讓林天陽著實大為吃驚，畢竟這一次又大大的超出了林天陽的意料。自己居然變成了一樣死物。

不過很快林天陽就明白了，萬物皆有道，這萬物既然包括生物，為何不包括死物呢，一塊石頭，若是常年接受日月精華，一樣也可以開啟靈智，化為靈物，或許這一次，就是通天塔讓自己領悟的道吧。

成為了一塊巨石。林天陽經受著海風的吹拂，海浪的拍打，接受這太陽的照耀，月亮的光華，林天陽自己逐步摸索著一塊巨石如何成靈。

就在這個過程之中。時間過去了很久，但林天陽一直都沒有找到方法。

這一天。忽然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女來到了海邊。少女非常美麗，在海邊玩耍了一會兒之后，就爬到了林天陽這塊大石上，跟著從腰間拿起了一根笛子開始吹奏起來。

少女吹奏的樂曲很動聽，而且曲子充滿了歡快情緒，顯示著少女此刻心情。

作為一塊巨石在這海邊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林天陽聽到這樣的樂曲，還是非常開心的，他真的希望這少女可以經常來這里吹奏。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天陽的期盼得到了上天的回應，少女在這之后。只要不是狂風大雨這樣的天氣，幾乎每天都會來林天陽這塊大石旁吹奏，漸漸的林天陽聽少女吹奏也變成了習慣。

就在林天陽每天的注視之下，少女從青澀稚嫩漸漸的長大變得成熟也更加美麗，而她吹奏的樂曲也一樣的快樂。

有了少女吹奏樂曲的日子，林天陽日子也變得不是那么難熬，不過一連十幾天，明明天氣晴朗，風和日麗，可少女還是沒有來到自己這里吹奏，這讓林天陽感到很疑惑，也很失落，因為幾年的時間，聽少女吹奏樂曲已經變成了他的習慣。

好在十幾天之后，少女又出現了，她再次怕到了林天陽這塊大石上，繼續吹奏，只是雖然樂曲還和原來的差不多，但曲中的感覺似乎不一樣了，雖然一塊的歡快，但似乎又多了一些幸福甜蜜的感情在里面。

在這一天之后，林天陽發現，少女來這里吹奏的次數漸漸的變少了，不過十天里總有一兩天會來的。

半年之后，林天陽發現，少女已經不再是少女了，而變成了一名少婦，雖然已經嫁人，但曲子依舊十分動聽，并且不多久之后，林天陽發現，她似乎腹中有了一個小生命。

有了孩子之后，她來林天陽這塊大石上吹奏的次數又變多了，只是因為顧及肚子里的小生命，她不再爬上大石而是只在退潮的時候，站在石頭邊吹奏。

又過了三四個月的時間，林天陽發現已經成為少婦的女孩又很久沒有來了，起先林天陽只當是她懷有身孕不方便，可直到有一天，林天陽她再次出現的時候，林天陽這才知道一切都不是。

這是一個下著暴雨的黃昏，海浪很大，而且還是漲潮的時候，就算林天陽這塊大石，漲潮之中，也只有小半露出水面。

就算這樣，當那女孩出現之后，卻一頭扎進了水中，奮力的游到了林天陽這塊大石旁，隨后用盡全身的力氣爬了上去。

此時林天陽才發現，原本應該身懷六甲的她，小腹已經變得平平的了，而此刻她再次取出了笛子，就在這狂風暴雨之中吹奏起來。

樂曲依舊的動聽，只是不管是旋律還是樂曲所蘊含的情感，都充滿了悲傷和絕望。

當已成為少婦的她，一只曲子吹奏完畢之后，她用盡全力把手中的笛子拋向了大海，隨后她張開雙臂，放聲大叫了一聲。

這叫聲與之前的樂曲一樣，充滿了悲傷和絕望，隨后她直接用力一躍，直接從林天陽這塊大石上，一頭躍入了海浪之中。

當她一下子進入水中被海浪卷走之后，身為大石的林天陽，忽然感到一種深深的失落，他知道，從此以后，不可能聽到優美的樂曲了。

林天陽心中充滿了遺憾和不甘心，忽然他發現，在這股強烈的情緒作用之下，竟然使得他似乎感應到了周圍的力量，感應到了靈氣存在。

在狂風暴雨之中，身為大石的他。忽然開始瘋狂的吸收周圍的靈氣，以往吸收的日月精華，在這一刻化為最為純粹的力量，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林天陽瞬間站了起來，他一下子竟然從一塊巨石化為了一個石人。

發現自己竟然瞬間進階成為妖獸一般存在，林天陽立刻開始在海中搜尋起少女的蹤影來，可今天的風浪太大了，就算林天陽耗盡全力也沒有做到。

當第二天風平浪靜之后，林天陽只在海灘上，找到了少女丟掉的笛子。但少女卻再也回不來了。

林天陽望著笛子，心中充滿了悲傷，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使得少女會跳海自盡。但他決定要為少女報仇。

幾天之后，林天陽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愿意。原來少女只是因為一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倒置孩子流產，并且使得她以后再也不會懷孕，可因為這個，她原本心愛的丈夫就開始嫌棄她，并且在婆婆的慫恿之下，直接把她給休了。

這樣的事情。或許對這個海邊小村子里人來說，雖然悲哀，但也正常，可林天陽已經決定為了少女報仇。

于是在一個同樣的暴雨野外。他直接找上了少女的丈夫一家。

一個巨大的石人出現在一些凡人跟前，頓時把他們嚇的魂飛魄散，而林天陽卻并沒有對這幾個被嚇破膽的人留手，直接用巨大的石拳把他們轟成了肉泥。

在把這一家人殺死之后，林天陽留下了少女的那支笛子，隨后在其它村民驚恐的目光之中，離開了。

為少女報仇之后，林天陽離開了海邊，他進入了山林之中開始了修煉的日子。

或許是巨石化靈的緣故，林天陽對土屬性靈氣更加契合，修煉起來也更快。

山中的歲月過得很快，一轉眼就數百年過去了。

林天陽因為是巨石成靈的緣故，修煉起來竟然比起一般人類修士要快的多，雖然在渡化形天劫的時候，他遭到了天道更強的考驗，但還是熬過來了。

當林天陽重新化為人形之后，他終于再次走出了山嶺，回到了那個曾經的海邊。

海邊的小村子，經過數百年的時間，發展成了一座規模不小的鎮子。

走進鎮子，林天陽發現這里的人一個個都喜氣洋洋，似乎都在歡慶什么節日。

林天陽詢問之后，這才知道，這是這個鎮子數百年來，都要舉行的海神節。

伴隨著鎮上的人群，林天陽饒有興致的跟著他們一起走到了海邊。

在海邊的海灘上，鎮上的人們搭建起了一座高臺，在高臺上，擺放了香案，在香案之上，則供奉了一只精美的長盒。

此時在人群之中，讓開了一條路，隨后，一名少女，身著華美的服侍，在幾個人的簇擁之下，一步步的走到了高臺之上，隨后跪在了高臺上香案前面。

少女隨后在點了幾根香，插在了香爐之中，跟著對著香案大禮參拜起來。

拜了拜之后，少女跟著起身上前把香案之上的長盒拿了起來，放倒了自己跟前之后，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長盒。

林天陽只見到那少女從長盒之中取出了一根笛子，那笛子看上去十分古老，赫然就是當初自己還是海灘上一塊大石的時候，經常在自己身上吹奏樂曲的那名少女留下的，林天陽甚至到現在為之，還清楚的記得上面的每一個紋路。

在少女取出笛子之后，她便開始面朝大海吹奏了起來。這讓望著少女的林天陽，有種恍如隔日，好似回到很多年前的感覺，不過少女吹奏的樂曲雖然很美，但其中卻并沒有多少情感，很快林天陽就從往昔的回憶之中恢復了過來。

“我們這個鎮子，很早以前出了一名女神，她化為一名美麗的少女來到曾經還是一個漁村的這里，并且愛上了一名男，最后還嫁給了他，可是那名男子，對女神并不專一，喜新厭舊，這讓女神非常傷心，不過女神還是希望可以挽回這段感情，從而整日吹奏動聽的樂曲給丈夫聽，可惜丈夫最后還是拋棄了她，這個結果讓女神終于怒了，她招來了海中的海怪，把丈夫一家全部殺死了。并且發動了海嘯要把村子吞沒，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少女拿起海神的留下的笛子吹奏了起來，悠揚的旋律平息了海神的憤怒，于是每年這個時候，我們鎮子都會有一名最純潔的少女，吹奏這支笛子，保佑我們這里風調雨順！”

林天陽聽了別人講述這個節日的由來，數百年的發生的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成了一個凄美的傳說流傳下來。而自己甚至變成了女神招來的海怪，這讓林天陽不由的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當那高臺之上的少女，樂曲吹奏結束，所有的鎮民們歡快的高呼起來的時候，林天陽卻轉身離開了這里。

過往的點點滴滴。全部都藏在了林天陽的心底，林天陽甚至不知道那個女孩的名字。但曾經那個一直在自己身邊吹奏樂曲的女孩。卻讓自己明白了萬物皆有靈的真諦，若是沒有他，自己也無法從一塊海邊的巖石，有了今天的造化。

林天陽并沒有回山嶺之中，而是開始了四處的游歷。

從一塊巖石到達如今的地步，林天陽在蛻變的過程之中。似乎領悟了萬物皆有靈的真諦，而在這之后，他需要尋求這個世界的真實與虛幻。

林天陽很想讓自己繼續成長下去，飛升靈界。甚至仙界，看看這通天塔內的世界，到底是如何的。

林天陽不斷的開始探索自己生存的這片世界，走過了許許多多的地方，修為也在不斷的提升，只是就算達到了化神境界，依舊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結果。

在這之后，林天陽開始了潛心修煉，修為也增長的更快，終于有朝一日他達到了化神后期的境界，在不久之后飛升到了所謂的靈界。

進入靈界之后，林天陽發現，這里和自己曾經去過的那些靈界并沒有什么不同，好似通天塔內有著無數的界面一般，自成一體。

此時的林天陽感到更加的困惑了，他對真實與虛幻也更加的疑惑。

身處靈界，林天陽依舊潛心修煉，終于在萬余年之后開始了飛升仙界。

可是當林天陽進入飛升通道，并且失去意識之后，等他重新恢復意識，護法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了通天老道跟前。

看著通天老道，林天陽難以置信道：“道長，這是怎么回事，我應該飛升仙界了，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莫非這通天塔內根本就沒有仙界？”

見到林天陽焦急的詢問，通天老道笑呵呵道：“林天陽，在這通天塔內，你若是失去意識就會回到這里，你自己想想，你飛升餓時候是否也是如此？”

聽到通天老道這話，林天陽驚訝道：“若是如此，豈不是永遠都無法飛升仙界了？這我又如何能判斷通天塔內世界的真實與虛幻？還是通天塔內的世界就是虛幻的？”

“這個我就不能說了，你想知道，可以再進去！”通天老道似笑非笑道。

“好，那我就再進去一次！”林天陽跟著再次給了通天老道一些晶石，進入到了通天塔之內。

當這次林天陽恢復意識之后，發現自己這次不但沒有變成石頭之類的死物，反而又變成了一條蛟龍，安詳的沉睡在了水底，而在自己身邊，白玉也懶洋洋的躺在哪里。

這是自己上一次成為青鱗之后，即將要準備沖擊化形前的時候。自己居然重生了一次？

林天陽看著白玉，心中感到非常的難以置信。

“青鱗，你怎么不休息，馬上就要沖擊化形了！”白玉似乎發現了林天陽的不對，湊了過來詢問起來。

“我感到有些心緒不寧，總覺得這次沖擊化形可能會有意外，你還記得不久前我們滅殺的那名金丹修士嗎？我怕我們會不會留下什么痕跡，讓他的師門長輩追來，若是有元嬰修士在我沖擊的關鍵時候出現，恐怕我們的下場會很慘！”經歷過一次悲慘經歷的林天陽立刻這樣說道。

“青鱗，你不是已經為此準備好了乾坤混元陣了嗎？就算有元嬰中期修士，也能抵擋很久的！”白玉有些不明白道。

“若是一人自然無礙，但若是有數人來，恐怕就很難擋住了，我看我們還是遠離這里，去一處更加遙遠偏僻的地方沖擊吧！”林天陽很堅決的說道。

“青鱗，你若是覺得這樣好，我肯定會支持，只是若去偏僻地方勢必哪里靈氣會比較稀薄，不利于你沖擊化形的！”白玉有些擔憂道。

“沒有關系，我相信我的能力，而等我化形之后，你沖擊的時候，可以再找一處更好的地方！”林天陽繼續堅定道。

聽林天陽如此口氣，白玉伏下了身子，沒有再說什么。

十多年之后，林天陽在一處偏僻的荒山之中，終于成功進階到了化形，進階成功之后，林天陽再次變成了人形，只是因為才元嬰初期，所以手腳還都是爪子，除了面部之外，渾身還有鱗片。

不過就算這樣，這次成功的化形，讓林天陽明白，這一次算是躲過了一劫，比起上一次，算是成功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只是這樣一來，林天陽卻對這個世界的真實與虛幻變得更加恍惚了，望著白玉，他心中似乎慶幸又能見到她，可若是虛幻的，那么這又有什么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