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錦

第二百四十九章 矛盾(為“我乃龜仙人”堂主萬更一天)

第二百四十九章矛盾(為“我乃龜仙人”堂主萬更一天)

第二百四十九章矛盾(為“我乃龜仙人”堂主萬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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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母親這么說,方錦薇受寵若驚,忙上前幾步將小手放到她的手中,慢慢走著。

“薇兒,你跟我說說,心頭是不是有些埋怨為娘?”

方錦薇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忙道:“沒有沒有。我知道母親惱怒父親,才不愿意管我們兩個。”

尤氏嘆了一口氣,她確實有遷怒的意思。沒想到這個二女兒的心思如此敏銳,能察覺到自己的不平。

“是為娘不好。”尤氏道:“你姐姐我是無法了,以后有什么事,你都要跟我說。我說這些可能有些晚了,但不管怎樣,你要相信我總不會害你。”

方錦薇連連點頭,道:“母親,今晚我想要和你一起睡。”往日有兩姐妹作伴,今兒方錦佩出了事,就剩她一個,她實在是有些惶恐。

尤氏點點頭,道:“好,我們也好好說說話。你跟我說說,你喜歡吃些什么?明兒我做了來。”

她們娘兩個許久未曾這樣親密過,此時的溫情是那么來之不易。方錦薇悄悄抹去眼角的淚水,將臉貼在尤氏的胳膊上,兩人慢慢走了回去。

二房這邊安靜下來,明玉院中仍然亮著燈火。

從方錦佩這里沒有問出什么來,方錦書將那個裝著流霜散的盒子交給了方孰玉,道:“父親,這是在聽雪軒時,從三姐姐身上落下了的。這里面,應該裝著迷藥。”

當著司嵐笙和方錦暉,她并沒有說出流霜散的名字。她只在方孰玉面前,假借英烈皇太后托夢,以皇太后的身份在夢中活了十年,但其他人并不知道。

因此,她在此時也不能說出她認得流霜散,她無法在司嵐笙和方錦暉的面前,解釋她如何認得。不過,只要方孰玉拿著這個盒子去查探,自然就會查到這是流霜散。她便沒有想過要單獨找機會,告知這件事。

方孰玉接過盒子,問道:“書兒,你還想到什么?”

“父親也想到了,方錦佩是受人指使。但女兒卻想不出來是誰,覺得有些事自相矛盾。”方錦書道。

司嵐笙蹙眉道:“什么矛盾?你說出來我們一道參詳。”

方錦書一邊整理著思緒,一邊道:“第一個矛盾之處,女兒在聽雪軒聞到了兩個味道。迷倒鞏文覺,有一個迷藥就夠了,為什么需要兩個?”

“第二個,方錦佩明顯是要讓紅葉將鞏太太引來,卻被盧姑姑察覺后阻止。如果她背后有人,怎么紅葉的行動受阻后,就偃旗息鼓了?”

“如果她背后沒有人,那么為什么芳菲被方錦佩用借口支走后,會跌入陷阱?如果方錦佩只是需要便利去聽雪軒的話,將芳菲支走就行,沒必要還特意設計于她。”

“第三個,方錦佩被母親吩咐在馬車上看管起來后,她又是如何逃出的?女兒去過一趟,有兩個婆子看著她,以她的力氣,根本無法逃脫。就算是借口去凈房,也會有人跟著。我不相信,母親的吩咐,她們敢不盡心。”

整件事情,方錦書作為旁觀者看得最為清楚。方錦暉再怎么聰慧,事情到了頭上,被傷心痛苦后悔等種種情緒所包裹著,便不如她那樣清晰。

司嵐笙緩緩道:“書兒說的沒錯。這件事,我當初就覺得有些蹊蹺,如今書兒這么一說,感覺更加明顯。”

“就像是,就像是……”她有一種朦朧的感覺,卻說不上來。

“就像是有人為了某種目的,攛掇了方錦佩出頭。卻在沒有達到目的時,放棄了。”方孰玉接口說道:“但是,在放棄之后,又暗中動了手腳。”

“對!”司嵐笙道:“這豈不是前后矛盾之極?”

確實如此。

所以,方錦書總覺得沒有這么簡單,整件事透出一股撲朔迷離的意味。她雖然親歷了整件事,卻也找不到一個清晰的方向。

方孰玉沉吟半晌,道:“這一日下來,你們姐妹二人也是累了。先回去歇著,明日還要去學堂。”

“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自己越不能亂了方寸。”他囑咐道:“不管明日聽見怎樣的閑話,你們都不要亂了,好好聽先生的課。”

“是。”方錦暉、方錦書齊齊應了,退下回轉翠微院。

云霞打了熱水進來,司嵐笙親自擰了素羅巾子,伺候著方孰玉凈面,憂心忡忡道:“明日我會備了禮去鞏家。也不知,這件事能有個什么結果。”

“你放心。”方孰玉安慰她道:“這件事與我們家暉丫頭名聲無礙,就算和鞏家做不成親家,也另有慧眼之人。”

司嵐笙點點頭,道:“我知道。”

其實,兩人心知肚明,哪里就這么好了。不過是互相安慰著,不愿想那最壞的情況罷了。

接下來,三月春闈大比,五月大選。此次是慶隆帝登基以來第一次選秀,無論是從規模還是范圍,都是最大的。

不僅僅是在京城,全高芒各道都會有名額分派下去,采選年齡適宜、品貌俱佳的女子。正月一過,宮里頭就要開始準備大選之事,由禮部主持著,一層層往上報秀女名單。

以方家的門第,只要有年齡合適的女兒,勢必有一人要參選。

方錦暉薄有才名,她若是沒有定親,必然是要入宮參選的。否則,一個藐視皇室的罪名扣下來,方家誰都討不了好去,罷官都是輕的,再別提什么仕途。

雖說慶隆帝銳意革新,方家也得了重用。但給方穆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下這種事情。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君權天授,豈敢輕易冒犯?

時間這么緊,方家還有流言未熄,要想找到比鞏文覺更好的夫婿,肯定是不可能的。

“早些睡吧。”方孰玉拍了拍司嵐笙的手,道:“養足了精神,明日才好應對。”去鞏家,還不知道會遇上怎樣的事情。

司嵐笙“嗯”了一聲,但哪里能睡得著?輾轉反側了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翌日清早,方錦暉、方錦書聯袂前來請安。幾人的面色都不好,司嵐笙的眼底更是透著淺淺的青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