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錦

第八百六十五章 目標是誰

正文卷第八百六十五章目標是誰

明哥兒是方錦暉的兒子,更是鞏文覺的兒子。

鞏太太既是已經對方錦暉有了看法,方錦暉想要將明哥兒抱回來自己院里,只會令這段關系更加緊張。

由鞏文覺去解決這件事情,顯然比方錦暉要好的多。

只是,方錦暉卻輕輕搖頭道:“他肩頭責任重,我不想再給他添麻煩。”鞏文覺是鞏家嫡長子,在他身上所承擔的,是鞏家的未來。

這個擔子已經很重,她不想自己成為他的負擔。

“大姐姐你錯了。”

方錦書正色道:“妹妹我雖然沒有孩兒,卻知道孩兒跟在親生父母身邊,才是最妥當的。養在老人家跟前,難免會多了幾分溺愛。”

“再說了。明哥兒是你們的嫡出長子。他的身份擺在這里,將來就是繼承鞏家家業的人。這件事,不僅僅是大姐姐你的事。”

就像在皇家,子嗣在某種意義上,甚至決定著在爭奪皇位時的輸贏一樣。

明哥兒要是養歪了,就是鞏家的大事。

方錦暉猛然醒悟過來,自己怎地沒有想到這一層?她感激道:“幸好有妹妹提醒,否則我犯下大錯而不自知。”

“大姐姐只是身在此山中,才看不明白。”方錦書溫和地笑著:“就算我不說,再多幾日大姐姐自己也會想起來。”

“不管怎么說,還是多謝妹妹了。”

“我們姐妹兩人,大姐姐你怎地還和妹妹我這般客氣。”方錦書佯怒。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響起了“給大少奶奶請安”的聲音。

方錦書笑道:“看樣子,是大嫂來了。”

“是我。”丫鬟打起了簾子,喬彤萱笑盈盈地站在門口,道:“怎地,不歡迎我來?”

“大嫂如今可是母親的心尖子,誰敢不歡迎你?”方錦書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酸溜溜道:“你可得仔細著些,別讓我平白擔了母親的埋怨。”

喬彤萱的身孕才將將滿了三個月,腰身上還看不出來。

“死妮子!這才嫁了幾日,就這般牙尖嘴利。”喬彤萱打趣她道:“看來在你夫君身上,學到了不少嘛。”

權墨冼辯才無礙,當年在瓊林宴上時,就舌戰群儒無人能擋。

方錦書昂了昂頭,得意笑道:“聽大嫂的意思,是極羨慕的了?”

兩人的感情好,嘻嘻哈哈了一陣子。

方錦暉讓下人換了糕點上來,三人坐在小軒窗下品茗說笑。

過了申時不久,男人們便陸續下了衙,聚到了方家。

鞏文覺和權墨冼兩人,坐在距離外書房不遠處的一座涼亭中。說是涼亭,但這會還只是早春,四面的簾子都放了下來擋風。

亭子里燒著上好的銀霜炭,鞏文覺親自提著剛剛燒開的水壺,為權墨冼倒了一杯茶。

兩人談事,將下人都遠遠地打發了開去。

“子玄,你的折子今日才剛剛遞了上去。”鞏文覺道:“皇上震怒,下令驍騎衛嚴查。”

權墨冼是刑部郎中,他外出辦差會遇到明目張膽地行刺,對慶隆帝來說,這是赤裸裸地挑釁。

不讓刑部來查,是在這件事上,擺明了不信任刑部。而顧尚書將權墨冼的折子壓了兩日,應該是在請示關景煥,這次刺客的來頭。

權墨冼笑了笑,端起茶慢慢抿了一口,道:“這才是開始。”

這些刺客里面肯定有關景煥的人,但按他一貫的作風,不會留下什么小辮子。有了這兩日的時間,就算有什么證據,也一定會被銷毀。

但權墨冼不在乎,這次他決意要掀起風浪,目標并非在關景煥。

遞上去的折子,只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這幾日他新婚休沐,正好讓此事慢慢發酵。待他銷假回到刑部,才開始正式發動反擊。

他的名聲再怎么差、妒忌眼紅他的人再怎么多,文官朝臣的利益卻是一致的。如果在朝為官,要擔心生命安全,誰還敢做官?

在這個共同的利益前提下,不論和他的關系親疏,只要不是敵人,都會力挺于他。

總之一句話,他沒死在返京的路上,就是對方失算!

“你需要我做什么?”鞏文覺問道。

就算不提鞏家曾經欠下的人情,就說兩人是連襟的關系,又同朝為官,鞏文覺就認為有義務該幫助他。

“這一次,還真需要你們的幫忙。”權墨冼也不客氣,直截了當道。

這件事,光靠他一個人顯然不行。鞏家在京經營多年,人脈資源比方家還要更勝一籌。

而且,在太子和齊王之間,鞏尚書至今尚未表明態度。他的話,更不會讓人以為是被利益驅使。

鞏文覺點點頭,問道:“我先問你,你的目標是誰?”

幫忙歸幫忙,這樣涉及朝堂的大事,若和鞏家的利益背道而馳,他就要想別的法子。

權墨冼緩緩一笑,道:“不會讓你為難。”他壓低了聲音,悄悄在鞏文覺耳邊說了兩個字。

鞏文覺一驚,道:“你確定?”他沒想到,權墨冼竟然有如此大的膽量,與野心。

“我確定。”

“他們想要我的命,我就要讓他們不好過。”

鞏文覺沉吟片刻后道:“好。這事,待我回去稟明父親。”

此事干系重大,他還不能替鞏家應了權墨冼。

權墨冼拱手:“多謝!”

兩人談完正事,讓下人拿了一副圍棋出來,對弈了一局。

“公子,”海峰上前稟道:“詹事大人回府了,這會剛進了門”

身為齊王府詹事,方孰玉比他們都要忙碌一些。晚了一個時辰,才回到方家。

“走,我們去見泰山大人。”鞏文覺笑道。

兩人走到月亮門,迎著方孰玉回府。

看著兩名青年才俊的女婿,方孰玉心頭很是高興,拈須笑道:“你們先去書房等我,我換件衣服就來。”

雖然同為朝臣,但為了避嫌,能這樣正大光明見面的時間并不多。

方孰玉自然要抓緊機會,跟他的這兩名愛婿多談談心。在政治上,不說立場一致,至少得避免自相殘殺。

權墨冼遇刺,他當然知道。

這件事,是齊王府里議的頭一件大事。

對齊王來說,真兇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在這件事里,攫取到自己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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