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潮紅飛快的攀爬上了秋毫的臉頰。
她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陸宸希憐惜的看著秋毫,輕輕問道:“還能承受這個溫度嗎?”
秋毫咬了咬牙,重重的一點頭:“能!”
陸宸希點頭,輕聲道:“接下來會更疼的,你一定要忍住,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秋毫沒有回答,只是眼中堅韌之色浮現。
見此,陸宸希也不再廢話,飛快的拿過一旁俞嬤嬤早已準備好的匕首,抓過秋毫的一支手腕,一割,就見到帶著些微黑色的血緩緩溢了出來。
她一把把手腕又塞回了木桶里,隨即掏出一顆凝血丹,喂了秋毫吃下。
這凝血丹是輔國公府段家先祖在當年研究出換血之法后,又自己研配出的,配合換血之法使用的丹藥。
在使用換血之法解醉夢之毒時服下此藥,能夠使鮮血流失的速度変緩,并在吸收藥材變正常后快速的回復。
這是她之前去外祖家時,特地向外祖母討來的。
這一切做好之后,陸宸希才輕輕松了口氣,接著吩咐道:“要不停的備著熱水,只要水溫降了,就立馬參一些進去。秋毫需要在里面跑上兩個時辰。”
俞嬤嬤應下。
隨即陸宸希在吩咐過玉硯留在這兒守著秋毫后,就帶著凝墨和尺壁離開了。
時間還早著,她需要去會一會那個叫般若的丫鬟。
定國公府這邊不平靜,皇宮里也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顧皇后在明蘭來稟告發現自己的侄兒顧明軒昏迷在御花園里一事就散了賞花宴,匆匆的趕到了東宮。
顧明軒被宮人給抬到了太子的東宮診治。
可令顧皇后感到憤怒的是,盡管召集了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卻是沒有一個人知道顧明軒到底是為了什么而暈倒,更不用說是令他醒過來了。
“一群廢物!”
“啪”這已經不知道是憤怒至極的顧皇后砸掉的第幾個茶盞了。
一旁的太子齊瀚見此,忙走上前安撫道:“母后還請稍安勿躁。表兄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顧皇后這才微微平復了下心里的暴怒,目光復雜的看著太子,嘴唇翕了翕,卻是什么也沒說出來。
恰好內室的簾子被掀開,走出來一個胡子花白的老太醫。
顧皇后急急的走過去,劈頭就喝道:“如何?你們找到方法了嗎?”
老太爺花白的胡子被喝得一抖,隨即顫顫的說道:“卑職有一猜測,卻不知做不做得準”
“什么猜測,快說!”顧皇后此時沒心情和這幫無用的東西繞彎子,直言喝道。
老太醫沉默片刻,咬了咬牙說道:“卑職觀大公子面色潮紅,呼吸急促,身子也是燥熱,似是似是似是中了媚藥之像!”
話一說完,老太醫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把頭深深的埋在了地上。
顧皇后頓時就愣住了。
片刻后,她才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那跪在地上的老太醫,震驚的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有幾分把握?”
老太醫磕了磕頭,大著膽子道:“卑職有七分把握大公子是中了媚藥!”
這下連一旁的太子臉色都變得不好起來了。
這深宮內苑的,除了皇上和他們這些皇子外,全是女人。可顧明軒一個大男人,還是顧皇后的嫡親侄兒,卻是在顧皇后邀請京城女眷入宮,舉辦賞花宴時中了媚藥!
這說出去,可不僅僅是安國公府沒臉了,就連永靖帝的臉也沒了!
眾多猜測遐想就能把皇宮里的所有女人和永靖帝給淹沒了!
太子看了顧皇后一眼,顧皇后也正好看向了他。
兩人都明白,事已至此,此是是絕對不能伸張出去的。
只能瞞下!
顧皇后對著太子使了個眼色,隨即問道:“可是有什么法子,能夠解了他身上這媚藥。”
老太醫點點頭:“卑職這就去開個方子。”
顧皇后淡淡的應了一聲,轉身回到了上首坐下。
太子則是若有深意的跟著太醫一起去開方子了。
想必,他會好好的囑咐老太醫一番的。
想到這,顧皇后的腦子突突的疼了起來。
她根本不知道軒兒到底是怎么中的媚藥。
莫不是他為了得到元珍郡主,所以才備下了此藥?
卻又因為提前服下但沒有找到元珍,所以藥性發作?
這是顧皇后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了。
她重重的嘆了口氣。
不管是不是這個理由,此事已是不能再提了。
不然若是漏出去一絲半點風聲,到時候就連她也兜不住永靖帝的怒火。
她拿過一旁的茶盞,掀開茶蓋,撇了撇上面的茶末子,準備喝口茶歇一歇。
“娘娘!”
顧皇后的動作一頓,見到明月一臉難看惶恐的走了進來。
她皺了皺眉,心里有些不耐,今天這是怎么了,又有什么事?
“什么事?難不成是林太夫人還未醒來,我不是已經派了太醫過去了”顧皇后的語氣很是不耐。
明月搖搖頭,臉上的表情越發惶恐:“不是的,娘娘。林太夫人已經醒了,定國公府的馬車也已出宮了。”
她往兩邊看了看,靠近了顧皇后一些,壓低聲音惶恐的道:“是是西邊宮里那位,被被人救走了!”
顧皇后手中的茶盞驟然落在了地上,發出響亮的脆響。
她猛然站起身來,一手緊緊的抓住明月,長長的指甲幾乎掐進了明月的肉里:“你、說、什、么?”
顧皇后一字一頓的問道,此時她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可怕,猙獰的近乎扭曲。
明月也被顧皇后臉上的神情嚇了一跳,她急急的說道:“娘娘,那位被一個神秘人救走了!”
顧皇后終于回了神。
她眼神狠戾的看著明月,聲音卻是極溫柔的:“你是什么時候得到的消息?”
明月一愣,不知道顧皇后問這個做什么,老老實實回道:“回娘娘,奴婢兩炷香之前知道的。”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明天被顧皇后的一巴掌直接打懵了。
她愣愣的看著顧皇后,嘴里喃喃道:“娘娘”
“賤婢!你怎么現在才來報!”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