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嬌女

176、罰跪

永靖帝眼神深沉的看著下一臉無畏之色的齊云翔,突然覺得他有些看不懂這個兒子。

在今日之前,齊云翔曾經好幾次與那6氏女接觸過的事情,永靖帝早以通過暗衛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的兒子他了解,必然是齊云翔對那6氏女產生了興趣,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接近她。

今日明顯就是永靖帝為齊云翔提供的一個極好的機會,他本以為齊云翔會把握住這個機會的。

事實卻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永靖帝的眼神就像是要透過齊云翔的外表看向他的內心般犀利,緊緊的盯著他,不放過齊云翔一絲一毫的反應。

被永靖帝這般盯著,齊云翔心里自然也還是緊張的。

畢竟直面龍威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

好半晌,永靖帝才才收回了目光,淡淡的道:“是嗎?原來是這么一回事。看來朕和鎮南王都誤會了那6氏女了。”

他看也沒看齊云翔一眼,只低沉著聲音看向鎮南王說道:“既然是個誤會,又解釋清楚了。那鎮南王就先回去吧。”

鎮南王不著痕跡的看了齊云翔一眼,心中默默一嘆,隨即恭敬的行了禮便退下去了。

待人走得沒影了,永靖帝便開始埋頭批起了御案上的折子,從頭至尾他都沒有抬眼看過齊云翔一眼。

齊云翔就這樣被永靖帝晾在了原地。

齊云翔在說出否認的話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會被永靖帝責罰的準備,此時只是這般被無視的讓他站在這里,已經比想象中好了許多了。

他的面上一片平靜,泰然自若的站在原地,目不斜視。

這般過了片刻,御書房響起了響亮的通報聲。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來了。”

永靖帝從御案后抬起頭來,依舊沒有看齊云翔,只眼角染上了微微笑意的看向門口。

“宣。”

一陣衣玦釵環響起的聲音隨著輕輕的腳步聲響起,顧皇后面帶微笑的走了進來。

只是那面上的笑容在看到站在御書房中間的齊云翔時卻是立馬落了下來。

換上了隱隱的憤怒之色。

永靖帝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顧皇后,自然是看見了她的臉色變化。

見狀,永靖帝的眼神一沉,開口詢問道:“怎么回事?”

齊云翔從知道顧皇后來的時候起,就知道她一定是沖著他來的。

齊臻兒如此怒氣沖沖的帶著人去了坤寧宮,怎么會不狠狠的告上他一狀?

不過對此齊云翔并無任何懼怕,只嘴角邊挑起了一抹譏諷的笑意。

果然,顧皇后聽到永靖帝詢問,面上立時升上些許委屈之色,眼紅也不由的紅了紅,傷心的說道:“皇上可要為臻兒做主啊。今日不知是何故,老三竟是直直的闖進了珍熙宮,狠狠的扇了臻兒一巴掌!”

她說著還頓了頓,拿過手中的巾帕拭了拭眼角,在成功的看到永靖帝的面色黑沉了下來后,才哽咽著繼續說道:“可憐臻兒體弱,被老三一巴掌扇的臉都破了,剛來到坤寧宮就昏迷了過去。臣妾連太醫也沒請,害怕這事傳了出去。可是......臻兒實在是太可憐了啊......”

顧皇后的眼淚隨著她的話越來越多的聚集了起來,隨后一顆一顆大大的從眼角滾落了下來。

如此一個絕色的美人,又是一國之母,哭的如此傷心欲絕的樣子,更是讓永靖帝心痛不已。

看向齊云翔的眼神已是極為不善。

他冷冷的看向齊云翔,語氣不善的說道:“給朕一個你如此不顧手足之情,竟親自動手責打嫡妹的理由!”

齊云翔不著痕跡的看了顧皇后一眼,看到了她眼角閃現過的那抹得意,心里一陣冷笑。

他默了默,隨即上前一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拱手恭敬卻又憤怒的說道:“這事的確是兒臣的不是。可若不是大妹妹做得太過,兒臣也不會憤怒之下做出此等沖動之事!”

齊云翔臉上的憤怒著實是太過明顯了,令永靖帝也不禁一時狐疑起來。

他看了一眼顧皇后,問道:“臻兒到底是做了何事,讓你這般憤怒?”

顧皇后的眼中劃過一抹冷色,也上前一步,面色悲傷又失望的看著齊云翔說道:“本宮自問對你們幾個皇子公主,都是和對太子、臻兒一般,不偏不倚,一向噓寒問暖,雖不求你們感激,可臻兒卻是你的嫡親妹妹,你如此作為,著實傷了本宮的心!”

看到顧皇后傷心的樣子,永靖帝自是心疼,連忙招手示意她上前來,坐到了自己身邊,低聲安撫了起來。

而剛剛正準備著說出齊臻兒的所為的齊云翔,話就那么止在了口里,又再一次被永靖帝晾在了原地。

好半晌,顧皇后才止住了哭泣,紅腫著雙眼看著永靖帝輕聲勸道:“也是臣妾為母心切,太過心疼臻兒了些。他們兄妹之間打打鬧鬧的,并不是大事,皇上就不要怪罪老三了。”

永靖帝聞言心中更是一軟。

他拍了拍顧皇后的手背,嘆息道:“你啊,就是心地太軟了。這逆子如此不顧手足之情,何必還為他說情!”

說著,他轉過頭,一臉冰冷的看著齊云翔,淡漠說道:“去御書房外跪著!什么時候知道錯了,什么時候再起來!”

盡管知道永靖帝會被顧皇后所迷惑,可在他淡漠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

齊云翔也還是感覺到心中一涼。

他的面色微微有些變化,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恭敬的對著永靖帝磕了個頭,便起身走到了御書房門外跪下了。

在跨出御書房大門的那一刻,齊云翔輕輕的回頭,看到永靖帝正擁著顧皇后輕輕耳語著什么,顧皇后被逗笑了,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

他突然想到了那一年,永靖帝也是這般擁著自己的母妃,輕聲的在母妃耳邊說著話。膝上抱著還年幼的自己,說話的同時還不時的轉頭逗一逗自己,看見自己皺起小眉頭,他和母妃便同時開心的笑了起來。

那樣的時光好像已經距離他很遠很遠了,久遠到,他幾乎要記不清到底是否有過那樣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