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跑!
兩人上了山,山并不陡峭,種果樹的山坡度很大,雖然不太規則,可也依照山勢,一梯一梯的開發了一下。
因為畢竟有人常走動,所以山上被開辟出了簡易的泥土道路,并不難走。
兩人也沒打算真的翻越一個山頭,到山的那邊去看水庫,頂多是爬到一半,看一下這里的環境,再下山繞到水庫去。懶
雖然山并不陡峭,可是這山畢竟還未被真正的開發,開出的道路也只是稍微方便攀爬,卻仍舊是山石路,沒有砌出臺階,畢竟如果這樣弄,成本就太大了。
聘請的果農也都習慣了爬上爬下,石階對于他們來說,是多余的東西。
山不高,可樹木長在齊間,倒也有些阻礙視線。
兩人走著,腳下踩到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蕭云卿正看著,林中忽然響起陣陣樹葉帶起的“沙沙”聲,有如被風吹過。
可是這時候,根本一點風都沒有!
蕭云卿耳朵微動,神經驟然緊繃起來,頭也沒抬,恍若沒事一般的走著,只是狀似不經意的靠近了袁野。
他雙眼瞇了起來,像是蓄勢待發的豹子。
走到袁野身邊,低聲說:“有埋伏,跑!”
幾乎是“跑”字一出,袁野便動了。
兩人幾乎同時發力的向前奔去,所幸有樹木作掩護,兩人在樹木中穿梭,讓對方很難看清目標。蟲
可同樣的,對方也有樹木作掩護,讓他們很難發現蹤跡。
“砰!”
一聲槍響乍然響起,真的耳朵發疼。
槍聲驚起了樹木間的鳥,成片的鳥群拍打著翅膀,“撲哧撲哧”的飛出樹林,往上空飛。
幾乎這一片的所有飛鳥都聚集在了一起,撲騰著翅膀,在頭頂的天空匯聚,談不上密集的恐怖,卻也依舊給地上罩下了一片的陰影。
子彈直沖著蕭云卿追過去,蕭云卿如背后生眼一般,身子突然往左側閃了一下。
右腳幾乎剛剛離開地面,子彈便射.了過來,堪堪落在他的腳邊,石子和雜草,還有落葉都被那一擊給激起,四處散著。
蕭云卿牙關緊咬,眼睛瞇了一下,這小子彈是沖著他來的!
不管是誰,對方是要他死!
“袁野!”蕭云卿突然叫道。
“蕭少!”袁野靠著樹干躲了一下。
兩人幾乎是不停地在各個樹干中閃現,靠著樹干來隱蔽自己的身形,并且給狙擊手的視線造成阻礙。
“你快走!他們是沖我來的!有可能的話,你自己沖出去,然后找人過來!”蕭云卿寒聲道。
語氣森森,雙唇緊繃,那怒氣已經沖到喉嚨,眼看就要忍不住了。
“我不走!”袁野想也不想的說,這還是他第一次違抗蕭云卿的命令。
“放著你自己在這里,我不放心!我沖出去了,等帶著人回來的時候,你出事了怎么辦!”袁野立刻說。
“袁野,別犯傻!你在這里,我們兩個人都被堵住,誰也跑不了!”蕭云卿說,眼睛都冒出了紅光。
“蕭少,以前我都聽你的,這次無論如何我也不聽了!就算是我傻,轉不過彎來也好!至少讓我在這里看著你沒事,你出事,我也跟著玩蛋,你沒事,咱倆一起沖出去!”袁野聲音堅定,不容反駁。
“說句不吉利的,就算咱倆都死了,那至少,我當時是在身邊保護你,負到了我的責任!如果我先跑了,然后帶著人來了,你卻出了事,我好好的還有個屁.用!”
袁野的眼睛怒紅,這一臉耿直的漢子,在說這話的時候,整張臉都憋得通紅,并非覺得自己說的肉麻而臉紅。
而是說到激動處的漲紅,是對身后攻擊他們的那幫雜.碎的憤怒!
“所以蕭少,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走!哪怕事后,你教訓我,把我辭了,我現在也還這么說!”袁野果斷的說,一直為蕭云卿是從的雙眼,露出了少見的堅持。
蕭云卿歪頭看著袁野,這一眼看的并不多長,可是在這種危及生命的時刻,卻顯得無比深邃漫長。
“好!那今天,咱倆就一起沖出去!”蕭云卿說道,深吸一口氣,“跑!”
袁野咬牙,在蕭云卿出聲的同時,業如箭一般的飛出。
兩人現在手上都沒有武器,只能玩命的躲避。
而躲在暗處,也不知道是只有一名,還是有多名的狙擊手,似乎只把目標放在蕭云卿身上,對于袁野,只是偶爾補上幾槍,卻并非重點攻克對象。
這樣一來,袁野的狀況就比蕭云卿要輕松的多。
子彈不斷地在蕭云卿的身邊落下,有時就在他剛剛抬腳的位置,有時打在樹干上。
蕭云卿有些慶幸,這山上的果樹栽種的還算密集,這樣一來,狙擊手的視線受到影響,命中率要差上非常多。
“砰!”
又是一聲槍響,袁野怒目圓睜:“蕭少!”
蕭云卿應聲躲避,可是這一次,他的動作慢了些,那子彈射.的快了些。
只聽到“噗嗤”一聲,子彈射.進肉里的聲音響起,聽著這聲音,腦中甚至能夠不受控制的便生出子彈將血液濺飛的畫面。
一切的畫面在袁野眼中,都無
限制的放慢,他甚至看到了鮮血從蕭云卿的左肩迸出的動作,滑著怎樣的軌跡,慢慢的劃過空中濺落到地面上。
蕭云卿被子彈的沖擊力給沖擊的腳下踉蹌,腳步變得急促沉重,差一點就要摔倒在地上。
“蕭少!”袁野大叫一聲,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就要上前去扶住蕭云卿。
蕭云卿右手往后伸,摸到了左后肩的傷口,指尖感覺到一片熱意,濕漉漉的粘稠沾了滿滿一手。
在手碰觸到傷口的同時,鉆心的疼便從左后肩一直滲入到心臟,竄入五臟六腑。
他的內臟都攥緊糾結到了一起,互相纏著,推著,擠著。
子彈擊破他后肩的同時,也擊破了他的襯衣。
破碎的襯衣被鮮血徹底浸透,被粘稠的血液黏在皮膚上。
襯衣上的猩紅還在不斷地擴散,伴隨著濃重的血腥味,刺激著蕭云卿的感官。
腳下雖踉蹌,卻沒有停住腳步,即使跑的并不那么穩,依舊努力地向前方沖著。
看到袁野就要過來扶著他,蕭云卿立即出聲大喝:“不準過來!給我繼續跑,我還能挺住!”
“快給我跑!”蕭云卿似是用盡了力氣的大吼。
槍傷刺激著他渾身發抖,肩膀不住的抽.動,就連聲音都顫著帶著破聲。
這一吼,幾乎吼破了嗓子!
袁野雙眼通紅,死死地咬著牙,牙齒間的血腥味兒在嘴里彌漫開來。
在蕭云卿的這一吼之下,袁野生生的止住了動作,看著蕭云卿速度不減的往前跑,袁野咬咬牙,也緊緊地跟隨。
這次,他不敢比蕭云卿跑快半步,始終跟他保持同樣的速度,只為保他無恙!
蕭云卿也顧不得管他的傷口,后肩的位置,右手是能夠得到,但是這樣一來,必然會影響他的速度。
蕭云卿只能強忍著疼,拼命地往前跑。
在槍傷的影響下,他不論速度還是反應力都要差上許多。
G市又是個非常炎熱的城市,他身上的汗不停地往外冒,可汗卻是冷的。
冷汗密密麻麻的冒出額頭,冒出前胸后背,黏住襯衣。
與此同時,他還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鮮血正在不斷地流出,沿著皮膚往下淌。
這炎熱的午后,蕭云卿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入眼的畫面都被一層氣浪蒙住,失血造成的缺氧,讓他頭昏腦脹,連思考都比往常慢上半拍。
可偏偏,后肩的疼痛還有刺激著他,心絞一般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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