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下可以確保你跑不了。”柴郁嘴角微勾,冰冷的說道。
“暗衛”將鞏管家拖上了另一輛車,并沒有讓這父子倆坐在一起。
即使這兩個人基本已經算廢了,可是他們仍謹慎的避免意外發生。
當年聞家對葛家的掃蕩,所有人都以為很徹底,不是也依然有了這兩個漏網之魚嗎?
在“暗衛”把父子倆帶上車的時候,柴郁一直緊緊地盯著,以防止有意外發生轢。
已經受到教訓,就不能再大意。
而鞏管家的那些手下,自然有些不可避免的傷亡,不過真正死去的只有少數,大部分只是受了傷,失去了攻擊的能力。
有的痛昏了過去,有的痛的在地上不斷地抽.搐筠。
柴郁上車后,便給聞家的醫療組打了電.話,讓他們過來處理這些人。
聞人沒有跟柴郁同車,而是掉頭來找方佳然。
“暗芒”們也已經各自歸位。
方佳然等不及聞人過來,已經先下了車朝他跑過去。
看著她朝著自己跑來的畫面,聞人感覺像是已經過了一輩子,心顫抖的厲害。
這一刻,他的雙腿突然發軟,一步都邁不開的站在原地。
直到方佳然撲進他的懷里,感受到她溫軟的身子,聞人才稍稍有了點兒反應。
他的身體在短暫卻明顯的僵硬之后,慢慢的抬起雙手,抱住了她的背。
還有手槍上的金屬火藥味兒的手掌,輕輕地碰觸著她柔軟的后背。
“沒事了……沒事了……”聞人終于開口,卻發現他的聲音在顫抖。
不只是聲音,連帶著他的肩膀,他的腰,他的腿,都在一起顫抖。
他只能將臉埋進方佳然的頸窩,吸取著她發上的味道。
經過一番折騰,她的發上洗發水的香味兒變得很淡,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火藥味兒。
可是他還是覺得平靜,顫抖的呼吸穿透她的發絲,落在她的肌膚上,而后突然將她用力的擁緊,將方佳然抱得雙腳抬離了地面,緊緊地抱著。
不過沒多久,方佳然就開始在他的懷里掙扎。
察覺到她想把他推開,聞人的心突了一下。
他不知道心還可以這么痛,以前痛的時候,他都以為那是極限,卻沒想到這次還要更甚。
她在拒絕他,因為他連累了她,讓她受了傷嗎?
聞人的嘴角苦澀的下垂,不想傷了她,便松開了方佳然。
方佳然雙腳一落地,雙手便摸上他的臉。
“怎么樣?你有沒有受傷?”方佳然擔憂的問,柔軟的雙手摸著他的臉頰。
聽到她的問話,聞人才錯愕的看著她抬起的臉。
她的臉上除了擔憂沒有任何別的情緒,沒有他所想象的怪罪與厭惡。
沒得到聞人的回答,她只看到聞人虛弱憂傷的眼神。
她只在他做惡夢的那晚看到過這種眼神,她曾經對自己說,她不要在看到聞人露出這種目光,不會再讓聞人露出這種神情。
她的喉頭發苦,只能自己檢查。
她的手從他的臉摸到脖子,感覺到脖子上的脈搏有力的跳動,這讓她心安。
她的雙手又從他的脖子來到肩膀,來到胳膊,胸口,后背,她都不放過。
她沿著他的腰腹向下檢查,不管其他人的眼光,眾目睽睽的蹲下身子,去檢查他的腿。
如果可以,她甚至還想檢查他的腳。
聞人完全被她這動作給弄得愣住了,傻傻的站著也沒阻止。
直到方佳然確定他的身上真的沒有傷,她才再次站起來,又緊緊地抱住聞人。
“太好了!都沒事……都沒事……”方佳然低聲虛弱的說道。
先前檢查他的力道用盡,現在她虛弱的只想睡一覺。
聞人再次抱緊她,沒有讓她的雙腳落地,便把她抱回到了車里。
“走吧!”坐穩之后,聞人命令道。
車子發動,他讓方佳然倚靠在自己的懷里。
他嚇壞了,一路上都緊緊地抱著她,珍視著她。
一路上,他不停地吻她。
吻吻她的額頭,吻吻她的眼,感受著她肌膚上的溫暖,提醒自己,她好好地呆在他的懷里。
他需要不斷的這樣做,來提醒自己她還好,她還好好的。
方佳然一路并不安穩,她在聞人的懷里時睡時醒,而醒來往往是驚醒的。
她一臉驚慌的醒來,醒來那一瞬間的表情,是在責怪自己怎么就這么睡著了,并且對自己睡在一個男人的懷里感到害怕。
而后,當她認出正抱著她的是聞人,慢慢的開始記憶起她現在安全了,就在“暗芒”的車子里,周圍全是聞家的人在保護她,她才又放下心來。
她這樣來來回回的在恐懼中折磨著自己,一直沒有安穩過。
聞人知道她的不安,只能將她抱得更緊,輕聲的安慰她,一路上不停地跟她說話。
可她實在是太累了,在聞人的輕聲軟語中,又慢慢地再次陷入疲憊。
可是聞人已經有了經驗,當方佳然再次驚醒,在她來得及恐懼之前,聞人就已經輕聲安慰:“你現在很安全,跟我在一起,很多人都在保護你,沒事的,我們就要回到山上去了!”
而后,他便能感覺到方佳然的身體從僵硬變放松。
一直到上了嵐山,方佳然最后一次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在嵐山內,才徹底放心的睡死過去。
聞人將她小心的從車內抱出,避免身體被磕到。
而鞏管家和鞏翔宇,則被柴郁給帶走關押。
聞人抱著方佳然回到了他的臥房,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
她的身上沾著塵土,還有硝煙的味道。
可是她實在是太累了,而沒法先清洗一下自己。
如果她是醒著的,先泡會兒澡會舒服一些。
聞人并不怕她身上的塵土會弄臟了他的床,只是坐在床.邊,輕輕地撫著她的發,她的臉。
“少主。”柴郁的聲音低低的響起。
他站在門口,并沒有進來,卻伸著脖子擔憂的看著方佳然。
聞人回頭看看他,朝他點了個頭,替方佳然蓋好被子,才無聲的走出去,替方佳然把門關好。
“葛樹裕和鞏翔宇已經被關起來了,還有馮皆維,少主打算什么時候處置?”柴郁問道。
“先讓他們在那兒呆著,等佳然沒事了,我再專心處理他們倆。”聞人說道,“不過我想在這之前,我爸應該對他們很有興趣。”
柴郁點點頭,說道:“我這就去跟家主匯報,博然正往這邊趕過來。”
聞人突然覺得有東西卡在喉嚨里,聽到方博然的名字,他就下意識的想要躲避,沒有勇氣去面對他。
柴郁才剛剛轉身要離開,方博然便沖了過來。
柴郁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聞人,便默不作聲的離開。
“她在里面。”聞人艱難的開口。
方博然深吸一口氣,并沒有用指責的目光看他,可是聞人依然很不舒服。
當方博然準備要推開門時,聞人提醒:“她在睡,不要吵醒她。”
方博然繃著嘴巴的線條點頭,雖然表情僵硬,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溫柔的讓人想哭。
他悄悄地推開門,沒有讓門發出一點兒聲音。
直到來到床.邊,看到方佳然整個人被被子裹得緊緊地,像蠶蛹似的。
她的手緊緊地抓著被子,在睡夢中不自覺地把自己裹得更緊。
被子里凸.起的形狀告訴他她正像蝦子一樣的蜷縮著,方博然輕輕地坐到床.邊,伸手攏了攏她的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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