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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我怎么會讓你離開,而我現在也只是處理葛樹裕父子倆而已。睍莼璩浪”聞人輕聲說道,嘴角微微的勾著,可是眼里的笑意溫暖卻并不快樂。
方佳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回答就像避重就輕。
明明已經給了她答案,可是她總是覺得他所指的,跟她所指的,是兩種意義。
她莫名就有種害怕,他不會把她趕出嵐山大院,可是他會用遠離開她。
她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突然有這么莫名其妙的擔憂,可是聞人的表現真的讓她不安轢。
方佳然來不及再次叫住他,聞人便已起身往外走。
他的速度那么快,像逃命一般的,生怕會回頭看她,好像她會在身后追趕他。
一直到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方佳然的心也跟著關門聲往下沉箢。
她佝僂著背,頹然的癱坐在床.上,胃跟心一起抽痛。
怎么回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好像在一夜之間,就全變了。
她知道,他依然愛她,珍視她,可是他也在遠離她。
“唔——”她痛的悶哼一聲,一手撐著床.鋪,右手覆上了心臟的位置,五指緊緊地扣著自己胸口的肉,想要刺進去碰觸她的心臟。
顴骨劃過兩道細細的液.流,溫熱的滑過她的面頰,有點兒濕癢。
方佳然下意識的抬起手,想要撓一撓臉上的癢,當指尖觸到臉頰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哭了。
眼淚刺痛了雙眼,眼淚慢慢的越來越多,而不只是一兩道緩緩的清流。
咸澀的淚水從鼻翼,鼻尖兒,嘴唇,下巴,從各處低落到床.鋪上,浸濕了上面的被單,在上面留下了更深的顏色。
聞人的身體緊繃著,胃緊縮的發疼。
他離開.房間后,便頓住在了門口,回頭不舍得看著緊閉的房門,仿佛能透過房門看到里面方佳然的樣子。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腳,肢體接管了大腦,重新走到門前。
可他依然忍著,緊握著雙拳沒有去推開.房門。
直到聽到里面低低的啜泣聲傳來,他的雙拳握的更緊。
即使他什么都沒說,可她還是察覺到了。
兩人太過親密,以至于有任何的異常,都瞞不過對方。
聞人閉上眼,也藏住了雙眼中的絕望。
他站在門口,身體在不斷的顫抖,最后吞咽了一下,才強迫自己離開。
這樣好,這樣就好。
當初是他太愚蠢,才會以為方佳然真的不會受到母親那樣的傷害。
他應該想到,只要跟著他,她永遠都不會安全。
只是因為一切都還沒發生,所以他才會那么自信,從未真正害怕過。
這一次的事情提醒了他,他的想法是多么天真。
而他,又因為自己的盲目自信,將她置于何等的危險之中。
一路的思考,讓他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關押的地方。
柴郁早就在門口等著他,見他來到,便叫了聲:“少主!”
柴郁的聲音把聞人從這份痛苦中喚醒,聞人才意識到他已經到了什么地方。
盯著囚牢那嚴實的密不透風的鐵門,聞人的表情沉了下來,暫且拋去心中的痛苦,目光變得冷硬。
“我爸呢?”聞人問道。
“家主已經在里面等著了,不過有點兒不耐煩。”柴郁答道。
聞人點點頭,看著眼前的囚牢。
這座囚牢勉強可以算得上是一座地牢,因為它是建立在懸崖里面。
嵐山北面的懸崖仿佛被神話傳說中的巨斧縱向的劈砍過,將原本是一體的山分隔兩旁,而中間什么都沒有。
懸崖上光禿禿的,連一棵樹都沒有,筆直筆直的垂直于地面,假使能看到地面的話。
如果站在懸崖邊向下看,看不到底的深度會讓人暈眩。
即使是聞人站在上面往下看,腳都會有點兒發軟。
而地牢就是聞家從上往下鑿穿了一部分的山石,利用懸崖里面而建成的地牢。
地牢里會有窗口,但是只有腦袋大小的窗口,卻是建在懸崖壁上,別說爬不出來,即使爬出來了,唯一的下場就是死,因為沒人能在懸崖上攀爬。
地面只突出了一個小矮房,同樣以石壁建造,石壁的一側與懸崖相連,嚴絲合縫,幾乎找不到一絲縫隙,仿佛就是從懸崖上生出了這么一座房子。
石屋并不算高,緊夠人站直身體,而頭頂差不多就要貼上天花板。
即使不去測量,單用眼睛去看,也看得出石壁十分的厚,而作為地牢唯一出口的漆黑鐵門,讓人看著便壓力頓增。
嵐山的北面,除了這處地牢便再也沒有其他任何的建筑物,更是少有人來。
唯一會在這里的,就只有“暗衛”,而他們也只是在地牢中有犯人存在的時候,才會被安排過來守衛。
而這座地牢,其實已經很久沒有犯人呆過了。
“進去吧!”聞人命令道。
守門的兩名“暗衛”,便按了一個鈕,只見鐵門在“轟隆隆”的巨大聲響中,慢慢的打開。
鐵門之內特別的黑,兩旁的石壁裝著燈泡,但是燈光并不特別的亮,昏暗的讓人窒息。
而昏黃的燈光在漆黑的石壁上閃爍,好像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蹦出鬼影。
聞人打頭,微微低下身子進入石室,柴郁就跟在他的身后。
進了石室右拐就是盤旋的樓梯,樓梯并不平整,因為是鑿穿了山石,把山石鑿出了臺階的形勢。
所以樓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并且十分狹窄,必須要橫著腳著落,否則就只能腳尖兒著地。
盤旋而下的樓梯仿佛從來沒有盡頭,讓人轉的腦袋發暈,也不知道到底下到了多深。
即使有燈光照著,可是光鮮仍然越來越暗。
聞人和柴郁的人影照在石壁上,因為上面的坑洼而扭曲變形。
終于,聞人下了最后一級臺階。
兩名“暗衛”在那兒等著他們,齊齊的叫道:“少主!”
聞人點過頭,便越過他們朝里走。
牢房內出乎他意料的安靜,沒有聽到鞏翔宇的求饒聲,也沒有聽到鞏管家歇斯底里的大笑,說些刺激聞承運的話,就像之前鞏管家刺激他一樣。
而且讓他吃驚的是,他也沒有聽到聞承運的聲音。
直到走到關押鞏管家和鞏翔宇的牢房之外,他才看到聞承運。
聞承運就坐在椅子上,和鞏管家大眼瞪小眼。
聞家對于嵐山大院的建設相當的投入,可是對于地牢,可就沒什么熱誠。
畢竟有幸被關在這里的,一定是聞家忍無可忍的敵人,沒必要給敵人多好的待遇。
所以這座地牢,跟古時候的牢房沒多大的差別,條件極為的惡劣。
在山體之中,密不透風不說,墻壁一直散發出一股發霉的潮味兒,墻壁還透著嚴重的濕氣。
尤其是在這山頂上,氣溫要比山下低上非常多,潮冷的濕氣滲入肌膚,刺骨的疼,時間久了甚至能將骨頭給刺得麻木。
而這里面沒有床,就像古代的牢房一樣,鋪著一些枯黃的干草墊。
這些干草可起不了多少保溫的作用,也無法阻擋低上的濕氣傳遞到身體里。
牢房內除了草墊,沒有任何可供墊著的東西。
除非一直站著,否則還是要承受潮冷入骨的痛苦。
而鞏管家和鞏翔宇被丟進來后,便被脫去了鞋襪。
即使兩人站著,恐怕也不會有多么好受。
鞏管家倒還好,他的手筋被挑斷,但是雙腳仍然能站立。
預計下月中上旬就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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