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心里一驚,便要躲開來,這若是傳出去,隔房的侄女兒給大伯娘下跪,那成什么樣子?
不等元梓彤跪下來,青櫻和青枝便在元梓憂的示意下,忙上前攔住了元梓彤:“大姑娘怎么腿軟了,便讓我倆扶著大姑娘吧,免得連翹和銀翹一時不查,再讓大姑娘摔了跤。”
元梓彤掙了兩下,沒能掙脫,便暗暗著惱。
“大姐姐這是怎么了?”元梓憂便笑著說道:“是腿軟了還是怎的?這平白無故的,便給我娘下跪,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戳我娘的脊梁骨,說我娘虐待隔房的侄女兒?”
元梓彤心里氣憤,她可不就是這個打算?只是生生的就被元梓憂給破壞掉了,怎么哪兒都有元梓憂在,這個小賤人就不能不出現在自己面前?
元梓彤忙做出一臉慌張的模樣:“二妹妹怎么如此說?我不過是情急,想求大伯娘讓我留在祖母這里罷了,并沒有其他的意思。”
“哼,有沒有其他的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元梓憂冷哼了一聲:“大姐姐,難道你忘了我早上對你說的話了?”
“我……”元梓彤心里一驚。
“二丫頭,你早上對你大姐姐說了什么?”元老夫人便不由得問道。
元梓憂笑著看了一眼有些慌張的元梓彤,便說道:“早上的時候,不知道怎么的,大姐姐便闖進了我的院子,說我們一家人使手段,把他們二房趕出了府,還要打我呢,我不過氣急了,便對大姐姐說了一句,若是再欺負我,我可就不客氣了,祖母,我這話沒毛病吧?”
元老夫人便是愣了一下,自然沒毛病,難不成讓二丫頭擎等著挨打?
“哼,我倒是不知道大姑娘如此威風!”柳氏聽了元梓憂的話,心頭便是火起:“母親,只怕這將軍府放不下大姑娘這么一尊大佛!大姑娘還是該回哪兒便回哪兒吧!”
說完,柳氏便對著元老夫人福了一禮:“母親,兒媳還有中饋要打理,便不在這里擾母親了,兒媳告退!”
元梓憂也隨著柳氏,對著元老夫人行禮道:“祖母,孫女兒也告退了!”
“行了,去吧!”元老夫人嘆了口氣,便擺了擺手。
待到柳氏母女離開了,元老夫人便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元梓彤:“彤丫頭,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元梓彤忙撲到元老夫人腳邊,哭道:“祖母,我錯了,我不是有意的!”
“那你是成心的不成?”元老夫人惱怒的點了點元梓彤的額頭。
“祖母!”元梓彤哭道:“今兒一大早,孫女兒還什么都不知道呢,便突然被喊了起來,說要收拾收拾搬家,這一大早的,孫女兒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便以為是大伯一家將我家趕出府去了,一時情急,才跑去與二妹妹理論的,若是孫女兒知道了緣由,斷斷不會那么做的。”
“祖母,便看在孫女兒一時糊涂的份兒上,不要怪孫女兒了吧……嗚嗚嗚……孫女兒如今已經沒了母親,若是祖母再厭了孫女兒,可讓孫女兒還有什么活路呢?”
元梓彤一邊哭著,一邊抱著元老夫人的腿哀哀的說著,直將元老夫人說得也流下了眼淚來。
想一想這彤丫頭也是可憐,不過才十五歲的年紀,便沒有了母親照顧,以后進來的續弦還不知道會不會善待彤丫頭呢。
“算了,祖母不怪你!”元老夫人便嘆道:“只是,這府中你卻是住不成的了,也罷,你便先隨你父親回去,待到你大伯娘她們的氣消了,你再來小住便是!”
“是,祖母!”
元梓彤委委屈屈的應了,面上還帶著悲戚之色,惹得元老夫人看了心里很是難受,便嘆息的摸了摸元梓彤的額角:“以后記得要和你二妹妹好好相處才是!”
“是!”
元梓彤面上乖巧,心里卻是將元老夫人也恨上了。
在她看來,若不是元老夫人拿捏不住柳氏,自己何至于還要這般求來求去的?
只是,眼見得這將軍府是住不得了,便只得與元老夫人告辭,回去遣丫鬟們收拾東西去了。
卻說元梓憂與柳氏離了壽松堂,便隨著柳氏回了柳風苑。
因著元岐風剛剛回京沒有幾日,圣上便準了元岐風在家休憩幾日,所以,如今元岐風在家休沐,倒是沒有出府。
見柳氏帶著元梓憂回來了,便極為高興,一疊聲的讓丫鬟取元梓憂愛吃的小食來。
“母親喚你去,是有何事?”元老夫人喚柳氏去壽松堂,元岐風有些不放心,但又不好跟去,見柳氏回來了,便忙問道。
“倒也沒什么事情!”柳氏便應道:“不過是彤丫頭想要留下來,母親詢問我的意見,我沒有同意!”
“嗯!”元岐風點了點頭:“彤丫頭是不適合再住下來!”
見元岐風贊同自己的意見,柳氏便開心起來,親手給元岐風沏了一杯茶。
“爹,娘!”元梓憂一邊吃著小食,一邊便對元岐風和柳氏說道:“等二叔一家搬走后,他們那邊的花房可不可以給我用?”
元府有一個花房,在二房那邊,之前一直是寧氏在里面種了不少的花草,如今二房要搬走,因著沉煙喜歡那些花草,元岐雷便命人將那花房中的花草都挖了去,搬到了自己的宅邸中。
如今,等元岐雷將那花房中的花草都挖走后,那花房就空了下來,元梓憂便想著,若是泉水對花草有奇效,便用那花房種些花草,將來再開個花草鋪子,也好多賺些銀兩!
這些日子以來,元梓憂深深覺得人手的重要性,若是之前她能有人手監視著二房,也不至于發生這許多事情來。
“行,你只管拿去用便是!”柳氏便笑道:“對了,你那鋪子如何了?”
自從鋪子上了正軌,柳氏便撒開了手,只每半個月左右,肖英來府里給元梓憂送一趟鋪子的盈利,如今算一算已經一個多月了,柳氏倒是不知道那鋪子如今的情況如何。
元梓憂便笑了笑:“娘,前幾日肖掌柜正好將前些日子的盈利送過來,算一算,從鋪子開始到現在,已經盈利差不多五萬多兩銀子了!”
“多少?”元岐風手一抖,茶水便撒在了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