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就是杭京?”從京城到杭京,要走一段水路,一下船,元梓憂看著熱鬧的碼頭,不由得睜大眼睛四處看了起來。
杭京,她從來沒有來過。
杭京多湖多水,最負盛名的便是當地的水產,其中尤其以刀魚聞名于世。
“憂兒,你沒有來過杭京,等回頭我帶你好好逛一逛!”霍隰飛笑著對元梓憂說道。
“好。”
兩人在碼頭租了一輛馬車,便坐著馬車往杭京城里而去。
元梓憂和霍隰飛坐在馬車的一側,一邊說著話,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而屏山和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安靜的坐在對面。
這次來杭京查探蘇氏工坊的事情,因為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不知名的危險,元梓憂便將青櫻和青枝都留在了京城,于是,霍隰飛便將暗衛中的唯一的女暗衛——霍十二,派到了元梓憂身邊暫時充當元梓憂的婢女,如今為了行路方便,元梓憂和霍十二都是一副男子裝扮。
“餓不餓,咱們先找個地方吃些東西吧!”此時已經接近午時,霍隰飛擔心元梓憂餓到,便如此建議道。
“也好!”
“車把式,你們杭京最有名的酒樓在哪里,帶我們到那里就好!”見霍隰飛和元梓憂要吃飯,屏山便對駕車的車把式吩咐道。
“好嘞,幾位客官,我就猜到你們要找酒樓吃東西,放心吧,這杭京城里面,別的不敢說,這好吃的館子,還有那些有名頭的菜色,我可是門兒清!”那車把式常年在碼頭討生活,早就煉就了一雙利眼,打眼一看,便知道自己馬車上這幾位,那是非富即貴,見幾人要尋酒樓,便忙說道。
“哦,你都門兒清?”屏山笑道:“那你說說,這杭京城里都有什么有名的酒樓?又有哪些有名頭的菜色?”
“嘿嘿,既然幾位問,那我就說一下!”那車把式甩了個響鞭,便笑呵呵的說道:“要說我們這杭京城啊,那好吃的可是不少,幾位客官是北邊兒來的吧?你們平日里只怕是吃不到我們這正宗的杭京菜呢,我們這杭京菜啊,里面的花樣可多著呢,比如清蒸刀魚、油燜筍尖兒、荷葉糯米雞絲卷兒、八寶鴨、石頭雞、蝦爆鱔面……哎呦呦,多得數不過來呢!”
屏山聽得眼睛發亮:“這么多好吃的?”
“那是!”那車把式得意的說道:“這些啊,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罷了,幾位客官哪怕是在我們杭京待上一年半載的,天天不重樣兒的吃,只怕也是吃不過來的!”
“杭京果然是個好地方!”屏山便笑道,又問:“那……可有哪些有名頭的酒樓?”
“有啊!”那車把式笑道:“謫仙樓、九重樓、珍饈閣,這可都是我們杭京久負盛名的大酒樓,百年的老店啦!”
“那就勞煩你帶我去一家最好的酒樓吧!”霍隰飛想讓元梓憂吃到正宗的杭京菜,于是便對那車把式說道。
“好嘞!”那車把式笑道:“若是說著三家里面最好的啊,還是要數那九重樓,我就帶幾位客官去九重樓吧!”
“好,勞煩了!”
“嘿嘿,客氣客氣!”那車把式又甩了下響鞭,那馬兒便走得更快了些,一刻鐘后,馬車便停在了九重樓的大門前。
“幾位客官,這就是九重樓了,可是火得很呢,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位置,幾位先去看看,若是不成,我再帶幾位客官去別的地方!”因著霍隰飛出手大方,那車把式便忙主動提議道。
“也好,屏山,你進去問問可還有雅間兒!”霍隰飛點了點頭,便吩咐屏山道。
“是!”
屏山進了九重樓,不一會兒便折返了回來:“公子,這九重樓的雅間兒沒有了,只有二樓還有幾張大堂的桌子。”
“那就……”霍隰飛想說便去另外幾家看看,就被元梓憂截住了話頭:“那就在大堂吃吧,我倒是覺得挺新奇的!”
說完,元梓憂便笑吟吟的看著霍隰飛!
見元梓憂如此說,霍隰飛哪里有不應的,便笑道:“行,那就在大堂吃!”
下了馬車,霍隰飛又讓屏山給那車把式賞了一塊銀子,幾人便進了九重樓。
那車把式欣喜的接過賞銀,喜得眼睛都瞇了起來,等回了碼頭后,逢人便顯擺自己今個兒的好運氣。
“哎呦,幾位客官,樓上請!”這九重樓的店小二也是個伶俐的,見到屏山與幾個人再次進酒樓,便忙帶著四人去了二樓,引著四人來到兩張靠窗的桌子旁,詢問道:“幾位客官,是分開坐,還是坐一桌?”
“分兩桌!”霍隰飛吩咐道!
“好嘞,兩位這邊請!”那店小二安排好了桌子,便給報了菜名兒。
既是來了杭京,自然要吃這里的名菜,霍隰飛便讓店小二撿有名頭的菜色先端上來,又給店小二打賞了一塊銀子!
那店小二得了賞銀,滿臉笑意的便去了后廚。
此時正是午時,這九重樓里熱鬧得緊,不時的有人大聲的說笑、喝酒、猜拳,倒是讓元梓憂驚奇無比,這樣的場景,她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喜歡這熱鬧?”霍隰飛低聲問道。
元梓憂笑了笑:“有煙火氣!”
“以后我多帶你下館子!”霍隰飛笑著對元梓憂說道。
元梓憂的眼睛一亮:“好啊!”
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一群人正喝著酒,喝著喝著,不知道是誰牽了個頭,說起這杭京城中最負盛名的公子來。
“要我說,還是劉家的三公子,當得這個名頭,那劉三公子一身清雅,文采翩翩,可著實是不可多得的人物啊!”
“哼,劉三公子哪里比得上賀家的小公子,要我說,那賀家的小公子那才是真正的驚才絕艷,世間難得呢!”
“喂,劉三公子比那蘇家小公子可要厲害得多了!”
“哼,我說還是賀家的小公子才是最好的!”
正爭論著,就聽到店小二的聲音從樓下一路追了上來:“哎,哎,哎,這位客官,樓上沒地兒了,你今兒啊,去別家轉轉吧!”
話音未落,便見到一個穿著一身玄色短打的中年男子走了上來,那男子的臉上,有一道從左額貫穿到右下頜的疤痕,周圍還有些細碎的傷疤,愣是將面容劈得粉碎,他搖搖晃晃的上了二樓,直奔到那討論激烈的人堆兒里:“什么劉三公子,賀小公子的,我家公子才是最好的!”
“你家公子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