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我皮糙肉厚的,很快就能好!”鄭荀笑了笑說道。
崔如絮沒有再說什么,只小心翼翼的將那層厚厚的白布揭開,露出了白布下猙獰的傷口。
元梓憂看了看那傷口,不由得挑了挑眉,這傷口顯然是刀傷,而且傷得不輕,大表姐到底是遇到了怎么樣的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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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這京城里最近不是很太平?
元梓憂正想著,瓊漿閣外,崔如絮已經幫鄭荀重新上好了藥,又將傷口包扎好:“鄭大哥,這傷口千萬不要沾水,也不要再撞傷了,要不然不容易好!”
“好,我知道了!”鄭荀整理好衣袍,看了崔如絮一眼:“崔姑娘,你住在將軍府里,一切可還安好?”
“挺好的!”崔如絮聞言笑道:“姑奶奶和表嬸很照顧我們的!”
“那……”鄭荀似乎不經意的問道:“你們那個表妹,對你們可好?”
“嗯,自然!”崔如絮點了點頭。
“那就好!”鄭荀笑著說道:“崔大姑娘,從明日開始,你便不要來了吧!”
崔如絮聽了,臉色便微微有些發白,看著鄭荀,眼睛微微的也有些紅,便忙低下頭去。
鄭荀見狀便似乎有些急切的說道:“崔大姑娘,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只是不想壞了你的名聲,畢竟將來姑娘還要嫁人的,若是因為我壞了姑娘的名聲,我真是萬死難辭了!”
崔如絮聞言,抬起頭來看著鄭旭,眼睛里的淚終究是掉了下來,聲音猶如蚊鳴一般:“難道……難道這么些日子,鄭公子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若不是此時屋里異常的安靜,不管是鄭荀還是元梓憂,都是聽不到崔如絮的聲音的。
崔如絮說完,似乎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頓時臉色爆紅,起身便要跑出屋子,卻是被鄭旭一把拽住了胳膊!
“嘶!”這么抻扯一下,似乎抻到了鄭荀的傷口,鄭荀忍不住呼痛出聲。
崔如絮聽到鄭荀的呼痛聲,也顧不得羞澀,趕緊轉身回來便要看鄭荀的傷口:“是不是又傷到了,快讓我看看!”
“沒事兒!”鄭荀忙按住崔如絮的手說道:“真沒事兒,就是剛才抻了一下而已。”
“你知道自己傷著,干嘛還拉我!”崔如絮便有些生氣的說道。
“我若是不拉住你,你豈不是就離開了!”鄭荀嘆了口氣,溫聲說道:“崔姑娘,鄭某明白姑娘的心意,只是……只是鄭某白身一個,又拿什么去求娶姑娘呢?沒的耽誤了姑娘!”
崔如絮聽了鄭荀的話,便看著鄭荀說道:“鄭公子,你……你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自然!”
“那鄭公子對我……對我……”崔如絮有些不好意思再往下說,低著頭不敢再看著鄭荀。
“唉……”鄭荀輕聲說道:“若是鄭某心中沒有崔姑娘,那日只做沒看見離開就是了!”
鄭荀的話讓崔如絮的眼睛一亮:“鄭公子,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
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崔如絮的臉就更紅了一層,幾乎要成了火燒云一般!
“鄭某對姑娘的心意,一如姑娘對鄭某的心意!”鄭荀溫聲說道:“只是,鄭某身份配不上姑娘,怕是要辜負姑娘了!”
“不!”崔如絮仿佛下了什么決心一般,抬著頭眼睛晶亮的看著鄭荀說道:“只要……只要公子的心意一如絮兒的心意,絮兒一定會求得母親的同意,此生,絮兒別無他想,只求與公子共白首!”
這幾話,幾乎是崔如絮鼓足了所有的勇氣說出來的,她心跳如鼓,一面竊喜又一面忐忑!
竊喜于君意如她意,忐忑于行止悖禮法。
“絮兒!”鄭荀的聲音,讓崔如絮心底一顫,又羞澀的低下了頭。
鄭荀嘆了口氣,說道:“絮兒,只怕沒有那么容易,畢竟我是白身,你父親和母親只怕不會同意的!”
崔如絮咬了咬嘴唇,語氣輕柔而堅定:“我知道,但是,只要鄭公子不嫌棄我,我自當生死相隨!”
“絮兒,你這又何苦?”鄭荀再次嘆了一口氣,望著依舊低著頭的崔如絮,眼底又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似是有些掙扎,這樣的神色,倒是讓元梓憂看得有些迷惑起來。
崔如絮便說道:“絮兒甘之如飴!”
“鄭某不知道修了幾世的福分,才得姑娘如此看重!”鄭荀便說道。
崔如絮抬眼看著鄭荀,雖然沒有說話,眼里卻是帶著溫柔如水的笑意。
元梓憂在瓊漿閣里看得分明,她這個大表姐,看來是徹底陷進去了,也不知道表舅母會不會同意這樁婚事!
而這個鄭荀嘛,倒是要好好查一查才好,總不能讓大表姐將來兩眼一抹黑的嫁了吧!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崔如絮才拎著食盒離開了那院子。
元梓憂見狀,便忙跟了上去,卻是沒有看到鄭荀靠臥在床頭,瞇著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也沒有看到鄭荀從一旁不知道什么地方,取出來的一片衣角。
他捏著那衣角的手時而攥得緊緊的,時而又放松了下來,來來回回的,卻是不知道心底在想著些什么。
元梓憂跟著崔如絮,見她和心兒見那食盒還了回去,便直接回了府。
剛一回到無憂閣,青櫻和青枝便迎了上來:“二姑娘,可累了!”
元梓憂換了家常衣裳,又接過青櫻捧過來的茶,便問道:“今日沒有什么事兒吧?”
“沒有!”青櫻回到:“只二表姑娘來了一趟,我和青枝推說您在休息,二表姑娘便回去了。”
“嗯!”元梓憂點了點頭,又低頭想了一下,便囑咐青枝:“你去一趟客院,悄悄把二表姑娘請過來,只別驚動大表姑娘!”
“是!”
不多時,崔如熏便急急的趕了來:“二表妹,可是查到了什么?”
崔如熏心急如焚,雖然知道只有一日的功夫,便是再快也不可能這么快便查到,但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
“二表姐,別著急!”等屋子里只剩下元梓憂和崔如熏的時候,元梓憂便輕聲說道:“倒是查到那個男子是誰了!”
“是誰?”
“鄭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