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荀聞言沒有絲毫的驚慌,只是笑了一下:“那就憑著霍世子自己的喜好了。”
霍隰飛瞇了瞇眼睛:“你倒是鎮定!”
“怎么?難道霍世子相看鄭某驚慌失措的樣子?”鄭荀挑眉反問道。
“那倒不必!”霍隰飛哼笑道:“大名鼎鼎的鬼面,若是有一日驚慌失措,只怕要驚掉不知道多少人的下巴了!”
“呵!”鄭荀撇了撇嘴:“承蒙夸獎!”
“只是,我卻是沒有想到,會有朝一日,看到曾經讓人聞風喪膽的鬼面,還有如此深情款款的一面!”霍隰飛話音未落,右手撤回了長劍,左手忽的灑出一把粉末,直撲鄭荀的門面。
鄭荀本來見霍隰飛撤回長劍,正待借機遁走,卻不防吸入了霍隰飛撒過來的粉末,頓時站立不穩起來。
“你可真夠卑鄙的,居然又偷襲!”鄭荀努力的扶著墻,咬牙切齒的看著霍隰飛,同時心底暗驚,剛才他與崔如絮在房中的話,只怕這霍隰飛都知曉了,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當時自己明明沒有發現周圍有人的,這霍隰飛到底是如何知曉的?
鄭荀心底對霍隰飛的提防又多了些許,這樣一個名門世家的子弟,又有這樣的本事,真真是讓人忌憚!
“我說過,是否行君子之事,還要看人!”霍隰飛挑眉冷聲說道。
“哼!”鄭荀動彈不得,狠狠的瞪了霍隰飛一眼。
“霍大,把他帶到馬車里去,霍二在那里。”霍隰飛吩咐道:“你和霍二在馬車那兒守著,我一會兒過去。”
元府的這面外墻,正對著一個無人的巷子,此時夜深人靜,巷子口處隱隱可以看到一輛四輪馬車。
“是!”霍大忙應道,對于霍隰飛的神出鬼沒,霍大也好奇得緊,但是他知道,這不是自己個下屬應該問的,便對著霍隰飛行了一禮,抓住鄭荀的領子,將他一把扛了起來,就去了巷子口。
“隰哥哥!”元梓憂從暗處走了出來。
“憂兒!”霍隰飛聽到元梓憂的聲音,忙轉身拉著元梓憂的手,輕聲說道:“今晚辛苦你了!”
元梓憂笑著搖了搖頭,看向巷子口的方向:“隰哥哥,這個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憂兒可是有什么想法?”
“隰哥哥,這個人是大表姐認定的人,若是……”元梓憂嘆道:“只怕大表姐要傷心的!”
“我明白!”霍隰飛說道:“只是,他到底造了太多殺孽,若是沒有轉圜的余地,只怕你大表姐終究是要傷心的。”
元梓憂聞言輕輕皺了眉,看向霍隰飛:“隰哥哥,真的一點兒轉圜的余地也沒有嗎?”
“倒也不一定!”霍隰飛說道:“只是到底如何,我還要與他談過才知道。”
“那……”元梓憂還想說什么,但終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便沒有再說下去。
霍隰飛便說道:“憂兒,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盡力而為,當然,是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
“好!”元梓憂點了點頭:“謝謝隰哥哥!”
“傻丫頭,跟我說什么謝謝!”霍隰飛笑著摸了摸元梓憂的發頂:“夜深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嗯!”元梓憂點了點頭:“你也別太勞累,我給你的那些泉水,你可記得喝!”
“放心吧,我一定不忘!”
元梓憂聞言便笑了一下,輕輕一躍,便躍上了墻頭,對著霍隰飛擺了擺手,就跳進了元府中。
霍隰飛看著元梓憂回了元府,這才離開了巷子。
夜深人靜,一輛馬車停在了一座院子門口,霍大從馬車里將鄭荀提了出來,快速的進了院子,霍二等到霍隰飛也下馬車進了院子之后,便駕著馬車離開了。
這是一座獨立的院子,院子周圍雖然有房屋,卻沒有人住,儼然形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
霍大提著鄭荀快速進了屋子,便一把將鄭荀扔在了屋子的空地上。
鄭荀的后背正好著地,頓時疼得他皺緊了眉頭,強忍著背部的疼痛,打量起這屋子來。
此時,霍大已經點燃了屋內的蠟燭,屋子一下子就亮堂了起來,鄭荀自是也看清了屋子的全貌。
這是一個布置極為簡單的房間,不過一張案幾,幾把圈椅,外加一扇門前的折扇屏風罷了。
看清了屋子的樣子,鄭荀倒是鎮定了下來,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等霍隰飛進來。
“你倒是挺隨遇而安的!”霍隰飛一進屋子,便看到鄭荀一臉淡定的樣子,便冷笑了一聲。
“不這樣怎么辦?難道還哭嗎?”鄭荀冷笑道:“我倒是奇怪得緊,堂堂禁衛軍統領,宣平侯府世子,竟然沒有將我這個朝廷要犯送去衙門,反而是送到了這個小院子里來,我就不清楚了,不知道霍世子意欲何為啊!”
“那不如先說說,你去元府意欲何為?”霍隰飛淡淡一笑,坐在案幾旁的圈椅上,好整以暇的問道。
“呵,霍世子問出這話來,不覺得可笑嗎?”鄭荀冷笑一聲:“我去元府做了什么,霍世子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夜闖貴女香閨!只這一條,你就能去半條命!”霍隰飛冷聲說道。
“霍世子,事關女子清譽,你可要管好自己的嘴才是!”鄭荀聞言,頓時目光中透著幾絲陰冷,定定的瞪著霍隰飛。
霍隰飛挑了挑眉:“真想不到,素來以冷血無情著稱的鬼面,竟然還有感情可言,真是難得一見啊!”
“這個不需要你管,你只要閉緊嘴就是!”鄭荀肅聲說道,他知道,若是這件事情傳揚了出去,那崔如絮的名聲就徹底完了。
“我若是不呢?”霍隰飛冷冷一笑。
“那你就試試!”鄭荀雖然依舊渾身無力,卻是強撐著胳膊,撐起了身子,惡狠狠的瞪著霍隰飛。
“真是沒想到,你這樣的人,竟然還能動了情,真真是難得!”霍隰飛瞇了瞇眼睛,看著鄭荀說道。
“哼,不許傷她,再說,她可是你未婚妻的表姐,牽一發而動全身,你可要慎重才是!”鄭荀咬牙道。
“放心吧,我霍隰飛還沒那么卑鄙,用一個女子的清譽做賭注!”霍隰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對鄭荀說道:“只是有一件事情,我卻是好奇得緊。”
鄭荀看著霍隰飛沒說話。
只聽霍隰飛說道:“你為什么要把你的身份透露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