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舅老爺來了!”書房里,韓熾的隨身小廝對韓熾稟報道。
韓熾聞言不由微微挑了挑眉,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看來這段家的能量不容小覷,這么快就收拾了元家?
可似乎不太可能啊,那元岐風是那么就容易被收拾的?
“讓舅老爺進來吧!”這么想著,韓熾便吩咐道。
“是。”
不一會兒,段五公子便進了書房,喊了一聲“姐夫”,便坐在了韓熾對面的椅子上。
“小五兒啊,元家那邊如今是什么態度?”因為不清楚這次段五公子去元家的情況,韓熾便先試探的問了一句。
“元家不承認!”段五公子看著韓熾的眼睛,淡聲說道。
“哼,他們自然是不承認!”韓熾哼了一聲,說道:“那元家的元二姑娘,從小就跟著父兄在邊疆長大,習了一身武藝卻是個驕橫跋扈的,要不然也不會將磊兒打成了那般模樣,甚至后來還因為一個誤會,帶著未婚夫打上門來,若不是如此,你三姐……你三姐也不會……”
說著,韓熾便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一副悲痛的模樣。
之前段五公子聽到韓熾如此說的時候,心中怒火高熾,如今聽了元梓憂的話之后,再聽韓熾的話時,卻是平靜了許多:“姐夫,可是我這次去元府時,在路上卻是聽到了一些事情。”
“聽到一些事情?”韓熾皺眉問道:“你聽到了什么事情?”
段五公子眼睛微微垂了垂,說道:“我聽說,年前的時候,磊兒是因為垂涎元二姑娘的美貌,當街調戲,這才被元二姑娘打傷的。”
“你這是聽那元梓憂說的吧?”韓熾心頭一跳,便哼了一聲問道。
“元二姑娘確實也說了,與我在街上聽到的并無二致!”段五公子抬頭看著韓熾說道。
“哼,簡直一派胡言!”韓熾面上便現出怒容道:“磊兒雖然有些頑皮,卻也是知道分寸的,小五兒,這你是知道的,這件事情是這樣的,他年前的時候確實在街上與元二姑娘噴過面,只不過當時是因為我與元大將軍同朝為官的情誼,磊兒便想與元二姑娘結識一番,可哪知道,那元二姑奶二話不說,便將磊兒給打了一頓,你說,這到哪里說理去?至于街上的那些傳言,想一想也知道是誰放出去的。”
段五公子沉默了一會兒,韓熾說的他自然知道,韓光磊每次到段家的時候,都顯得很是乖巧聽話,又是彬彬有禮的樣子,家中長輩一向很是喜愛韓光磊。
可是……
剛才他從元家回來的路上,特意派人去打聽了一番,打聽得可不止年前的那些事情,聽著那些打聽來的結果,段五公子都有些不敢相信,這個驕橫跋扈又貪戀美色的紈绔,真的是那個在段家溫文有禮的外甥兒?
他可是記得的,三姐每次與他通信,對這個外甥兒都是夸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是他一直以來太相信三姐,還是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段五公子淡聲說道:“關于磊兒的傳言,可不僅僅是年前的那些事情……”
“小五兒啊!”韓熾見段五公子如此說,便知道他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話,于是便說道:“磊兒是你的嫡親外甥兒,難不成,你寧愿相信外面那些閑言碎語,也不愿意相信你自己的親外甥兒嗎?你知道的,我被當今圣上封為淮南侯,雖說在這京城里不怎么顯眼,但到底是礙了一些人的眼了,所以……哎……磊兒在外面被傳成這樣,也是有我的責任的。”
“姐夫。”段五公子便說道:“既然磊兒是被牽連的,你怎么不去澄清,平白的壞了磊兒的名聲,這以后娶妻可多少要受影響的。”
韓熾噎了一下,心里不禁腹誹:你以為我不想?之前明明壓得好好的,結果如今被那霍隰飛一攪和,短時間內哪里壓得下去?
“這個,自然是要澄清的,只是你知道的,畢竟悠悠眾口,堵是堵不住的,以后只能讓磊兒有所表現,才能讓那些人徹底閉嘴的。”韓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掩飾著自己的不自然。
段五公子從一進來,便暗中觀察韓熾的舉動,這般形態,自然落入了他的眼睛,段五公子的心不由得沉了沉。
“也罷,那等磊兒好起來,可要盡快有所表現才是!”段五公子話音一轉,便又說道:“姐夫,元二姑娘不承認誤傷了我三姐,你也知道的,畢竟當時我不在現場,根本沒法與她對峙,所以,我想著總要有個人證才好。”
“人證?”韓熾微微皺眉:“我當時便在現場,我不是已經與你說了,就是那元二姑娘將你三姐誤傷的,她一個習武之人,當時又混亂沒有輕重,讓你三姐受了重傷,若非如此,你三姐怎么會就此丟了性命?”
說著,韓熾的聲音又有些哽咽起來,一副不忍說的模樣。
“姐夫。”段五公子嘆了口氣:“話雖然是如此說,但是到底元岐風并非什么無名之輩,盡管我段家在大歷朝威望尚可,可那元岐風是鎮守邊疆的大將軍,為咱們大歷朝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若是毫無憑據的便指責元二姑娘傷人致死,只怕若是對方將事情鬧出來,我們侯府和我們段家的聲譽都要受損的,更何況,元二姑娘可說了,當日霍世子也在現場的,若是霍世子出面說咱們冤枉人,到時候該如何收場?”
韓熾有些暗自咬牙,對段五公子說道:“那霍世子可是元梓憂的未婚夫,自然是向著她的。”
“所以,咱們這邊也要有人證啊!”段五公子說道:“姐夫你貴為侯爺,自是不能與小輩去爭辯,所以弟弟想著,便讓當日在院子里的那些丫鬟婆子們出來作證,如此也好有理有據。”
“那些人……”韓熾頓了一下,嘆道:“只怕是做不了證了。”
“為何?”段五公子忙問道。
韓熾嘆道:“當日情形混亂,這些人保護主母不利,導致主母傷重而亡,他們怕被我追究責任,都跑了!”
“跑了?”段五公子睜大了眼睛:“這可是逃奴,姐夫你怎么不將這些人趕緊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