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芳茵被禁足在于府之中,禁止外出,服侍于芳茵的流香自然也不能出府。
然而流香擔心家人的安危,暗中買通了府后門的小廝,偷偷溜出了府。
當流香來到之前那個與黑衣人碰面的小院后,既沒有看到黑衣人留下的任何消息,也沒有等到黑衣人,焦急不已的流香雖然擔心,卻不得不趕緊回府。
流香不知道的是,此時她擔憂的家人,早就已經死在城外一處人跡罕至的破屋子里。
就在流香快要趕回于府的時候,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流香身后,一手刀便劈昏了流香。
流香醒來的時候還有些暈暈乎乎的,后脖頸一陣酸痛,一時不知道自己所在何處。
“醒了?”一道聲音從流香的上方傳了過來。
流香心中一驚,忙抬眼看去,卻見元梓憂正坐在面前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而元梓憂的身邊則是站著一個面色清冷的黑衣女子。
頓時,流香心中一驚,她心里明白,自己這是被元梓憂派人抓來了。
“奴婢……奴婢見過元二姑娘。”流香慌忙掙起身來,給元梓憂福禮道。
元梓憂沒有說話,也沒有叫起,只靠坐在椅子上,一邊有節奏的敲著扶手,一邊看著流香,直將流香看得冒出了冷汗。
就在流香覺得自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元梓憂才淡淡的說了一句:“起吧。”
流香忙站直了身子,低著頭心中忐忑不安著,祈禱元梓憂千萬不要問自己關于杜府的那件事情。
只可惜,事與愿違。
“流香。”元梓憂的聲音冷冷的:“多的我也不說,你自己說一說,杜府的那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吧。”
“奴婢……奴婢也不清楚。”流香的話音顫顫的,低著頭聲如蚊鳴。
“不清楚?”元梓憂淡淡的笑了笑,聲音越發的冷冽:“流香,我想讓人說真話,有一百種方法,只不過看你是弱質女子,才給你機會自己說出來,所以,你若是不說的話,就要吃苦了。”
說完,又笑了笑,只是,這笑意并不達眼底:“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你是想選擇腸穿肚爛的毒藥,還是毀容的毒藥,又或者令四肢殘廢的毒藥呢?”
短短一句話,把流香嚇得半死,驚恐的看著元梓憂。
這是她印象中那個英姿颯爽的元家二姑娘?這分明就是個惡魔啊,這么可怕的毒藥,她怎么能這么輕描淡寫的說出來?
“怎么?不選?”元梓憂瞇了瞇眼睛:“要不然我幫你選?”
說著,便要從一旁的桌子上的幾個小瓶子中,選一個出來。
“不——”流香不知道元梓憂說的毒藥是不是真的,但是她不敢賭,她雖然只是個丫鬟,但也惜命啊,若是那些毒藥用在自己身上,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元二姑娘,奴婢說,奴婢都說。”
流香的聲音里已經帶了哭腔。
“真的說?”元梓憂轉頭看向流香:“我要聽真話,否則,你一定會嘗到這些毒藥的滋味兒,我元梓憂說到做到。”
流香流著眼淚狠命的點頭道:“元二姑娘,奴婢說的都是真話,保證都是真話。”
“好。”元梓憂這才又靠回椅背兒,笑瞇瞇的說道:“那就說吧。”
流香不敢有隱瞞,將事情的經過緣由都跟元梓憂說了一遍,包括于氏跟孟氏說讓于芳茵做平妻的事情,也包括自己被黑衣人用家人威脅,給元梓憂用迷藥的事情,甚至包括苗茵,流香也沒有隱瞞,都說了出來。
“就這些?”等到流香說完了,元梓憂淡淡的問道。
“回元二姑娘,奴婢句句真話,沒有一絲隱瞞。”流香誠惶誠恐的說道,然后頓了頓,有些猶豫的看了看元梓憂,抿了抿嘴似乎想說什么,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元梓憂便說道:“想說什么,說就是了,扭扭捏捏的作甚?”
聽到元梓憂的話,流香又抿了抿嘴,最后猛地跪在地上,給元梓憂磕頭道:“請元二姑娘救救奴婢的家人。”
在流香看來,元梓憂的人能人不知鬼不覺的將自己擄來,那是有真本事的,再說了,元家是什么人家,那可是大將軍府,大將軍府的人定然都是有本事的。
元梓憂沉默了一下,其實流香說那個黑衣人的時候,元梓憂就已經懷疑,那黑衣人跟攝神有關了,讓流香尋找機會給自己用迷藥,卻沒有后續,只怕就是那個人的試探吧,想看看自己到底會不會中招。
如今的霍三可是活蹦亂跳的,當初霍三清醒的事情,并沒有刻意隱瞞,只怕那人是知道的了,若是如此,他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這樣的一個人,會是心慈手軟的?
元梓憂沉聲說道:“流香,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我估計你的家人只怕都不在了。”
流香哭道:“奴婢心里明白,沒等到那個人,奴婢心里就清楚,只怕奴婢的家人是兇多吉少了,但是不管怎么樣,奴婢都要找到他們,不管是死是活。”
說完,流香一臉堅定的看著元梓憂:“元二姑娘,只要您幫奴婢尋到家人,您讓奴婢做什么,奴婢絕無二話。”
“你的家人,我自會幫你尋找。”元梓憂冷冷的看著流香:“但我要讓你做的事情,你沒有資格推辭。”
“是。”流香明白自己剛才說得過了,忙說道:“奴婢不敢推辭,只求姑娘幫奴婢尋到家人。”
說完,便掩面哭了起來。
“這件事情,我自會處理的。”元梓憂點頭道,然后便吩咐流香:“你就在這里先住著吧,自會有人給你送飯菜,事情未了結之前,你不宜露面。”
“是。”流香忙應了,心里這才反應過來,這里并非元府。
緊接著,流香又聽到元梓憂當面吩咐那黑衣女子,派人看著她。
流香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于芳茵的貼身大丫鬟逃了!
于府所有的人都認為,流香是嫌棄已經瘋掉的于芳茵,這才偷偷逃走的,至于那個偷放流香的小廝,自然也被揪了出來,打了二十棍,發賣了出去。
至于流香,則是被于府報備了官府,按逃奴通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