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宣少卿微微笑了笑說道。
眾人皆驚:“你?”
不怪幾人驚訝,在他們的印象里,宣少卿一向是淡泊名利的,從不涉足官場,之前肯鎮守邊疆已經讓眾人吃驚了,沒想到,更大的沖擊還在后面。
“你是認真的?”霍隰飛輕輕皺了皺眉頭問道。
宣少卿點了點頭:“是。”
“我要知道原因。”霍隰飛看著宣少卿說道:“在我的印象里,你可不是喜歡追逐名利的人。”
宣少卿看著霍隰飛沒有說話,兩人就這么對視著,仿佛在較勁兒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宣少卿淡淡的笑了笑:“既然我今日來與你們說這件事情了,原因你們早晚也會知道,早些告訴你們也無妨。”
頓了頓,宣少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的父親,并非肅親王,而是齊文帝,宣皇后也并非我的姐姐,而是我的親生母親。說起來,肅親王應該是我的外祖。”
這個消息是爆炸性的,幾個人都被震的有些暈。
“宣世子,這……這是真的?”元梓憂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宣少卿對元梓憂笑了笑:“宣某沒有必要蒙騙元二姑娘。”
“你一直都知道?”元梓憂又問道。
宣少卿淡淡的笑了笑:“倒也不算一直都知道,只不過機緣巧合知道罷了,而且……”
說到這里,宣少卿自嘲的笑了笑:“這件事情,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也只有我母親了。”
“齊文帝知道?”元梓憂倒吸了一口涼氣,是什么原因,竟然讓一個父親,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肯要?
“他不僅知道,他還是始作俑者。”宣少卿諷刺一笑,說道:“可以說,我的出生,并非他所期待,若非外祖,我應該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卻原來,宣皇后有孕那年,正是劉貴妃入宮的那一年。
齊文帝極為寵溺劉貴妃,甚至劉貴妃還隱隱的壓過宣皇后一頭,若非太后護著,說不定齊文帝就要廢了宣皇后,改立劉貴妃為皇后了。
不能立劉貴妃為皇后,齊文帝對宣皇后很是看不順眼,連帶著對還未出世的宣少卿也沒有多少父子情義。
待到宣少卿出生之后,齊文帝不知道從哪里聽得的讒言,只說宣少卿的出生時辰,對劉貴妃不利,大兇。
為了自己的寵妃不被波及,齊文帝對宣少卿是動了殺念的。
幸虧肅親王得了消息,親自入宮求齊文帝放宣少卿一條生路,后來,齊文帝就給了肅親王兩條路,要么直接將宣少卿溺斃,要么讓宣少卿離開皇宮,并且永遠不許告訴他自己的身世。
最終一番博弈之下,肅親王將宣少卿帶回了家,只說是自己的兒子,正好當時肅親王妃因為身體有恙,一直在莊子上休養,也由此,眾人便自發的認為,肅親王妃是在莊子上養胎的,而宣少卿從此便成了肅親王府的世子。
“太后也知道這件事情?”霍隰飛問道。
宣少卿點了點頭,自嘲一笑:“知道又如何,那到底是太后的親生兒子,她還能怎么辦呢,只能警告斥責一番罷了,太后警告說若是宣皇后后來的孩子又出什么問題,她就唯劉貴妃是問,所以,齊文帝后來才收斂了不少。”
元梓憂到如今才知道宣少卿真正的身世,心中不由感慨,怪不得上一世,直到她自盡的時候,宣少卿都遠離朝堂,卻原來,其中有這樣一段官司。
同時,元梓憂心里也對齊文帝的自私狠毒又有了新的認識,都說虎毒不食子,齊文帝簡直是連畜生都不如。
宣少卿笑了笑,說道:“我今日與你們說出我的身世,只是要告訴你們,我雖然有軒轅家的血統,可對他們與陌路人沒有什么兩樣,我其實一直想恢復自己的身份,以前沒有機會也就罷了,如今有了機會,我自是不會任其溜走。”
霍櫟修幾人這才恍然。
想想也是,這樣的事情,換誰也不甘心的。
只有元梓憂,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但是具體哪里不對勁兒,她又說不出來,但她能肯定,宣少卿沒有惡意就是了。
于是,霍櫟修便說道:“宣世子,說說你的條件吧。”
“很簡單。”宣少卿淡淡一笑:“你們幫我坐上那個位置,我保你們元霍兩族平安,如何?”
霍櫟修聞言思索了半晌,又看了看元岐風,見他微微點了點頭,便對宣少卿說道:“好,那就一言為定,不過,若是將來你不守諾言,我們能扶你上那個位置,也自然能將你拽下來。”
“放心,我一向重諾,我答應的事情,就定然會做到。”說完,宣少卿的眼神,淡淡的掃過元梓憂的方向,只是動作太過隱蔽,無人察覺罷了。
談妥了事情,宣少卿便悄然回了城,偷偷回了肅親王府。
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要與肅親王說一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