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溪很慶幸自己是個戰地記者,她特殊的職業使得她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赴美的簽證。也幸好她剛剛從戰火不斷的中東回國,有很長時間的休假期,否則她還真的是沒有那個時間到美國去繼承這位神秘的曾姑婆留給她的“遺產”。沈夢溪暗自慶幸自己的好運,殊不知人家早就算好了她的行程和空檔期。
當沈夢溪走出海關的那一刻,一位身穿黑色訂制西裝的中年男人就微笑著沖她走來,“沈女士,您好!一路辛苦了!鄙人韓嘉譯,是負責沈靜襄女士身后事的律師!”
沈夢溪禮貌的伸出右手跟韓嘉譯握了一下手,然后笑著說道:“韓律師辛苦!”
“沈女士客氣啦,不說這本就是我職責所在,就沖著沈靜襄女士曾經資助過我讀書,能為她略盡綿薄之力也讓我感覺很欣慰!”韓嘉譯說著語氣中難免帶上了一絲悲戚!
沈夢溪當了多年的戰地記者,早就看慣了生離死別,見過這個世界上最骯臟、最恐怖、最冷血的場面,使得她的心異常的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漠,如今已經很難有什么事可以再讓她內心出現起伏的了!
“看來我的這位曾姑婆是個良善之人!”
“沒錯,她是我見過的最智慧、最善良的老夫人!”韓嘉譯真誠的道。
沈夢溪無聲的點點頭,垂下了自己的眼瞼。
韓嘉譯引領著沈夢溪走到了一輛銀灰色的奔馳轎車跟前,十分紳士的幫沈夢溪打開了后座的車門,沈夢溪坐了上去并且對著韓嘉譯微笑著點頭表示感謝。
汽車駛出了機場的范圍,韓嘉譯通過后視鏡不時的觀察著沈夢溪。
沈夢溪側頭看著車窗外快速倒退的景物,眼神迷離,思緒放空……她的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連綿的槍炮聲,讓她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拳。指尖刺入肉中的疼痛讓沈夢溪驚醒了過來,她慢慢的松開自己緊攥著的雙手,做了幾次深呼吸讓自己放松下來。這種幻聽是每一個戰地記者都會有的職業病,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沈女士,您落地紐約的時間是早上,經過一夜的飛行想必您也十分疲累了,我先送您到酒店去休息,午飯過后我會帶著相關文件去找您,您簽字之后就不用管了,剩下的工作都由我來代勞。如果順利的話三天之后您就可以到銀行取出保險箱里屬于您的物品了!”
“明白了!”沈夢溪輕聲道,她現在不太想說話,時差讓她感到自己的頭有點昏昏沉沉的,她把頭靠在枕靠上面閉目養神。
銀灰色的奔馳轎車停在了曼哈頓的中央花園酒店門前,一位身著紅色制服的帥哥走過來為沈夢溪打開了車門。
沈夢溪站在酒店門前抬頭看了一眼這座豪華的建筑轉身對走過來的韓嘉譯低聲道:“這酒店是不是太高級了一點?我一個窮記者可是沒那個底氣住這種地方啊!”
韓嘉譯微笑著道:“您不用擔心,沈靜襄女士早就預留下來了一部分費用,用來支付您在美國的所有花費!”
“多少?”
“一百萬美元!”
“嘶……”沈夢溪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這個失蹤了快一個世紀的曾姑婆竟然那么有錢,她留下了一百萬供自己在美國期間的花費,那么她捐出去的身家到底有多少?
沈夢溪沒有問這個問題,卻是問出了另外的一個疑問,“您說過我的曾姑婆當年是失憶了才沒能找回家去,那么多年之后她怎么會堅持要我來繼承她的部分遺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