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歌:“……”
默默吃瓜。
她原本還想就驛館住宿安排一事,再向徐州太守細細問詢一番,可萬萬沒想到,兩國公主,不旦認識,還懷有舊怨。
果然,有女人的地方,就會有戰場。
曲長歌本想默默開溜,去驛館的另一側尋正在安置軍隊的洛大俠,不,現在或許該改口喚三皇子了。
但曲長歌莫名的不喜歡這個稱謂,無論他是何等身份,江湖浪子也好,天家貴胄也罷。
他只是她的洛大俠,僅此而已。
“等等,你站住!”兩位公主不知爭執了什么,竟齊齊喊住了正要開溜的曲長歌。
“你說,究竟是本公主生的好看些,還是她?”洛汐音居然舍得從馬車上下來了,直堵住曲長歌去路,冷而媚的眸,繁而艷的唇,無一不透著絲絲脅迫之意。
“這是你大齊的人,自然會被你影響!”戰明珠憤而跺腳,尤其是看清曲長歌清麗無雙,絲毫不遜色于她時,更是掏出腰間長鞭,氣勁凌空而響,猛然墜地時,更是揚塵無數。
“不行,她一個人說了不算,你——也一起!”戰明珠長鞭指向了曲長歌身旁的徐州太守。
“誰若是敢說謊——”戰明珠將長鞭高揚,破空而來,離太守鼻間僅有一寸之距,隨即猛得回收,環繞于少女掌心。少女明艷的面龐在驕陽下灼灼,直讓人恨得牙癢癢。
太守:“……”
曲長歌:“……”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齊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曲長歌東瞄瞄絕美傾城的洛汐音,西瞅瞅明艷嬌蠻的戰明珠……怎么說呢,都產生審美疲勞了。
還是顧影闌最美,怎么也看不膩。
不!曲長歌,你怎么又想起那個討厭的女人了!
清醒點,強行將顧大小姐絕艷的面容甩離腦海之后,曲長歌明白,今日若不給出一個讓兩位公主皆滿意的答案,她恐怕,不能全須全尾的離開徐州了!
“咳——汐音公主如櫻花,三月繁櫻,透著少女的嬌艷。而這位……明珠公主,就如同扶桑,絕艷熱烈,若說誰更美,請原諒長歌著實比不出來。”
“就如同繁櫻與扶桑,有人愛櫻之純,自會有人喜朱槿之艷,風格不同,但各美其美,美美與共,為何偏要硬生生去比較?”
“這位姑娘說得在理,兩位公主皆是……皆是國色天香,無須比較,無須比較!”
結果,戰明珠一聽這話,并旦怒色沒有和緩,反倒更沉了幾分,長鞭高高揚起,直指曲長歌清麗嬌美的容顏。
“哦,那照你這樣說,為何她洛汐音就是天下第一美人,而本公主,卻要屈居她之下?”
曲長歌卡殼了,單論容貌,這位明珠公主確實略遜色于洛汐音啊,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沒毛病啊!
所以說,人還是稍微有些自知之明,更可愛些。
“呵,答不上來了吧,你們分明是在敷衍本公主!”戰明珠冷笑一聲,長鞭夾雜著十成的內勁,直襲曲長歌面門。“本公主要刮花你的臉!”
曲長歌再是個包子脾氣,此時也怒了,這位公主未免太過咄咄逼人!
她迅速將無辜的徐州太守拉至身后,素手敏捷,一個反轉,攥緊了襲來的鞭尾,沉勁使力,往后一扯!
戰明珠沒想到曲長歌還會反抗,一個不慎,重心不穩,踉蹌向前撲去!
摔了個狗啃泥!
眾人強忍哄笑聲,一國公主,如廝情狀,同潑婦何異?
“公……公主!”婢女們慌了,忙上前將明珠公主扶起。
“滾開,別碰本公主!”戰明珠也顧不上臉上沾染的泥灰了,“來人啊,把這個賤\人給本公主捆起來!”
她要瘋了!
“戰明珠,這般作態,可真叫人作嘔呢。”洛汐音捂著粉紫色的小帕,抿唇輕笑出聲。
“閉嘴,來人啊,將大齊在場所有人,統統圍起來!”
大夏留下護衛公主的士兵足有八百人,而大齊,只留了二百。
“戰明珠,你瘋了么?”洛汐音萬萬沒料到,她如此粗莽輕率!
“誰也不許動!”就在兩隊人馬即將兵戈交接之際,一道陰詭之聲響起,夾雜著北方粗礪的沙石之感。
顧影闌如何也想不到,棲霞山腳,竟有如廝美景。一帶湖灣繞青山,楓林向晚,碧葉粉荷,生于澤陂之間,腐朽之上,卻亭亭葳蕤,不染塵世半分污濁。
當然,如果身后鉗制她腰際的那位爺不在,一切就更加美妙了!
“如何,顧妹妹,這算不算得上是,良辰美景?”君祁良點了顧影闌頸間穴道,確認她的身體已無法動彈之后,這才轉鉗為抱,將她整個人都攬在懷間,心中喟嘆一聲。
如今的他,竟要用這般卑劣下作的手段,才能安然擁她入懷,君祁良啊,君祁良,你可真是可憐。
他一開口,顧影闌便聞到了極濃郁的酒氣,熏得她頭有些眩暈,不由自主的努力的將頭往后縮了縮,然而,她動不了。
可君祁良卻以為她是在排斥他的擁抱,愿本因醉意上涌,而泛著血絲的桃花眼,愈發紅了。這樣傾頹靡艷的他,哪還有當年半分肆意張揚,燦如烈火的少年之氣!
是她……改變了他么?
還是,野心與權勢,侵蝕了他的心臟?
“顧妹妹,你就這么討厭爺嗎?”討厭到,就算他直立于她面前,而她連眸光都吝于奉予。
顧影闌強迫自己不去看他泛紅的眼尾,她不能再讓他再深陷下去了,對她的執念太重,可能會加速促使他自我滅亡。
是的,滅亡。
醉酒沉淪于過往的他,與清醒著堅定朝前的帝王,孰勝孰負,一目了然。
她必須讓他清醒過來!
“世子,你應稱呼本宮為,皇后娘娘。”她的聲音寒冷的如同冬日太和殿檐上的尖冰,直刺他的柔軟的心臟。
他把一身尖刺對準了世人,卻將最柔軟的內心,交付于她。
可以說,他親手將能刺穿心臟的刀刃奉予她,而她,果真毫不留情,言語如刀,令他鮮血淋漓。
“顧妹妹,宮宸域若待你好,爺自然就死心了,可……”他的雙手死死捏住她的纖弱的肩脖,“他待你,根本一點也不好!”
他都已經擁有她了,卻還那么貪婪的,納了一個又一個妃嬪,甚至……甚至還同婢女私通,生了個那么大的兒子!
他已不配,再占有她!
“可是,君祁良,在我眼中,他遠勝于你。”顧影闌這一句,說得極為平靜,她用盡全力,壓抑著滿心的愧疚。
對,就是這樣,傷害他,讓他盡早死心,而只有死心,才能讓他……無憂無慮的,一生順遂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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