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鬼卿單手抱夫人作品:《》
尚小美不喜歡孤獨,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儼然已經把稚子和鬼卿他們當成自己的家人了。
她剛才說那些話,并沒有想太多,但是花楹他們三個人精,卻聽出了她話里的不對之處。
因為這件事對他們三個來說,實在太過震撼。這件事的所有細節,他們都很在意。
尚小美現在血條充足,整個人容光泛發,自以為解決完稚子的事,她開始用心地在塵封島上查探起影人的事。
影人能成功避開島上的安全監測,說明幻化他們的影珠一定是被系統默認安全的生物帶上島的。
查探影人的事尚小美沒有隱瞞任何人,反而主動讓鬼卿他們跟她一起調查影人的事。
四個人一合計,分別選了四個不同的方位,查找影人的來源。
尚小美選擇往北邊走,那邊有時梨種植的大片農田。郁郁蔥蔥的農作物沐浴在陽光下,呈現出一幅生機勃勃的景象。
尚小美想在查找影人來源的間隙,順便欣賞沿途的田園風光,所以選擇往北邊走。
她以為其他三個男人,這會肯定跟她一樣,也正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可惜他們卻跟她想的截然相反。
尚小美前腳一走,假意往另外兩個方向走去的稚子和鬼卿,很快便繞到花楹前面,把花楹堵在了半路上。
鬼卿比稚子快了一步,率先攔住花楹的去路問道。
“夫人今天大敗鮫人軍團的事,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論武力,花楹根本不是鬼卿的對手。花楹才智過人,知道來者不善,沒有表現出一絲抗拒,反而對答如流道:“我確實看到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憑空變幻出一塊透明的板,那塊板無比神奇,能看到海里正在發生的事……”
花楹正說著,稚子也從另一條路上走了過來。
“不僅如此,夫人還說,那塊板還能看到島上發生的一切。”花楹把最重要的秘密說出了口。
他現在跟稚子他們的關系很僵,這么做一是為了緩和跟他們的關系,而是想讓他們一起想辦法,如果他們跟外面聯絡的事被夫人知曉了,他們該怎么辦。
“這么說來,我們私下所有的動作,夫人都能看見?”饒是強大如斯的龍獸鬼卿,這會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花楹:“當然。”
稚子和鬼卿交換了一個不敢置信的眼神,同時看向花楹問道:“那她為何沒有發作?”
“雖然這個島上所有的事都無法逃脫她的眼睛,但是她好像對這些事并不感興趣,并沒有整天盯著那塊板看。”花楹說完這些話,稚子和鬼卿又同時松了一口氣。
“這是為何?”鬼卿蹙眉,無法理解尚小美的做法。既然有這么牛的東西,為何又不看。
“她說她又不是‘保安’,干嘛要整天盯著‘監控視頻’看。她還說什么要尊重大家的‘隱私’。”
又是一些新詞匯,保安、監控視頻、隱私……鬼卿咂摸著這些詞,每個詞的意思都想不明白。
稚子同樣是一頭霧水。
他們倆齊齊看向花楹,花楹智力過人,又是親耳聽夫人說起這些事的人,他肯定有他自己的理解。
沒等他們再問,花楹就老實地主動解釋道:“以我的猜想,保安應該是跟守衛職責一樣的人。監控視頻就是出現在那塊板上的畫面。至于‘隱私’……就是我們的私事吧。”
花楹對于前面兩個詞語的解釋,稚子和鬼卿還覺得合情合理,但是后面這個隱私的意思,卻讓他們大為震驚。
怎么會有人尊重個人的私事?
這是什么意思?
她是夫人,整個塵封島都是她的,她想干什么都可以。無論是驅逐稚子他們,還是處決他們,都是她一句話的事。
她卻偏要講什么尊重?要尊重其他人就算了,還要尊重他們的‘隱私’?
鬼卿他們面面相覷,雖然大為震驚,卻又覺得這像是尚小美能干出來的事。
“后來呢?后來她又干了什么?”稚子好奇地往下追問,她想知道,尚小美到底是如何實施這場擊殺的。
“她只是動了動手指,屏幕上就出現了幾個奇怪的武器。她的手指點到哪里,那些武器就向著哪里開火。鮫人軍團毫無防備,她的手指每次落在屏幕上,就會有兩三個鮫人士兵被擊沉。”花楹把他當時看到的場景,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
畢竟這樣的事太過匪夷所思,此前他都不曾聽聞過這種事。他也不曾料到,自己有一天竟會主動向其他獸族人講述他看到的秘密,目的只是為了從他們那聽到一星半點的解決之道。
“你的意思是,她連房門都沒出就擊殺了那些鮫人士兵?”鬼卿不敢相信地問。
花楹:“對,她甚至連床都沒有下,只是動了動手指,那些鮫人士兵就死傷了大半。如果不是她不想繼續追殺他們,她完全可以不費吹飛之力,就將他們全部殺死。”
稚子和鬼卿全都聽得怔住了。
過了好一會,稚子才問出聲:“她剛才說在鮫人軍團里沒有發現我的身影……就是從板上看的?”
“對,她一開始沒有開火,一直在搜尋你的身影。”花楹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了,對于這件事,他一點都沒打算隱瞞什么。
稚子和鬼卿終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雖然只是聽花楹描述,但是他們卻跟花楹的反應一樣,都嚇得不輕。
這是他們上島后,第一次真正見識到尚小美詭譎、恐怖的一面。
她真的是……長著天使的樣貌,卻有著閻羅一樣恐怖的實力。
“你們快走吧,我們聚在一起的事不能讓她知道,她說過她信任我們。”花楹似乎很怕引火燒身,事情交代清楚后,他急急忙忙地一個人先走了。
稚子和鬼卿也跟著朝來時的方向疾步而去。
這一場會面,尚小美毫不知情。
因為有些慫,她一路遠遠地認真觀察島上的每一種生物,螃蟹、海鷗、野豬……有一個算一個,都沒看見他們跟影珠有什么關系。
因為時梨從上島后,就一直埋首在田間地頭,她甚至懷疑起影珠是不是跟時梨有關,畢竟他每天早出晚歸,沒人知道他都干了啥。
這么一想,尚小美便忍不住往時梨干活的地方走去。
正在地里除草的時梨,手里揮舞著鋤頭,上半身打著赤膊,一條寬松的燈籠褲,褲帶緊縛著他勁瘦結實的腰身,長腿修長有力,臀部挺翹。月光銀的狼尾短發在后腦勺上扎了一個小揪揪。發絲有些長了,半遮著他馨寒色的眼睛。
尚小美聽過很多農民伯伯的故事,也在書上看到過很多農民伯伯的插圖。
但是她從未見過像時梨這樣年輕、酷帥的農民伯伯。
眼前的畫面非常不和諧,尚小美就像看到了一個國際超模在鋤地。但是又因為時梨鋤地時太過用心、專注,看著又好像很正常。
讓這么帥的男人挖地,還真有點暴殄天物。
尚小美抱著這樣的想法,朝時梨走了過去。
她剛走進地里,時梨就察覺到了有人,他轉頭看向尚小美,非常不滿地說:“你踩到我的菜園了。”
“哦,不好意思。”穿著常服,臉上什么偽裝都沒有的尚小美,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如此無情地怒懟。
她快速后退,站到田埂上。當她還想繼續說些什么的時候,卻看到時梨又跟剛才一樣,頭也不抬地專心鋤著地,并沒有跟她聊下去的意思。
尚小美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如此忽略,進退兩難的她,不甘心就這么走了,心一橫,順著田埂走到時梨面前,用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問他。
“影人的事你清楚嗎?這些影人已經在島上泛濫了,我們必須查清他們的來源。”
誰知,尚小美還沒問出她想知道的答案,時梨就反問了一個讓她不知如何作答的問題。
“你是大姐的那個手下對不對,你叫什么名字?”
“我……對……我叫美小尚,”尚小美笑得特別無奈,這人怎會如此癡迷種地?癡迷到對島上的事一無所知。
她何時有的手下?她怎么不知道?
“其實影人的事我早就知道情況了,只是這兩天忙,一直沒空告訴大姐。”時梨終于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手撐著鋤頭,對尚小美說。
尚小美雙眼驀地睜大了:“怎么說?”
“我漚肥的時候,會在海邊收集鳥禽的糞便。我最近幾天發現,那些糞便里有一些奇怪的珠子。原本我也沒當回事,直到前一天的一個晚上,我看到珠子突然在夜晚里燃燒了,火焰升起的時候,有一個影人出現了……”
“然后呢?”
“我當時嚇了一跳,那個影人手上還拿著一把刀。我沒有多想,拿起手邊的糞桶,就把里面的糞全朝那個影人潑了過去。”
“噗——”尚小美噗嗤一口笑出了聲。
時梨又道:“沒想到還挺管用,這么一潑,火焰被我撲滅了,影人也沒了。”
尚小美點頭:“影人在火光中出現,火光一滅他們就會跟著消失。”
“我在想,那些珠子,八成是海邊那些鳥禽帶來的。”時梨并不是沒有腦子,他的分析能力還挺強。他只是把所有精力和時間都用來種地了而已。
“你說得對,應該就是這樣的。”尚小美豁然開朗道。
這幾天她一直在想,影珠是怎么來到塵封島的。
雖然剛才她也想到過蒲生也許是利用飛禽把影珠帶上塵封島的。但是她想到的,是攜帶,不是吃進肚子里,再以排除體外這樣的方式帶來的。
沒想到困擾她好幾天的問題,竟以這么簡單的方式得到了解答。尚小美掩飾不住開心地對時梨說:“你真是我的福星。”
老實的時梨,吶吶地回道:“我也是恰巧知道的。你把這件事告訴大姐的時候,一定不要忘了替我問問大姐,秋收后,我可以回去看看我的弟弟妹妹們嗎?”
尚小美反問他:“你怎么不自己問她?”
“我已經好久沒看到過她了,這段時間不都是你在處理島上的事嗎?”時梨撓了撓頭,憨厚地對尚小美說。
尚小美很想問他,是不是聽不出自己的聲音。但是她又立馬想到,她一開始接觸時梨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是鬼怪的裝扮,全套的鬼怪套裝因為蒙住了她的整張臉,也會在一定程度上改變她的聲音。
時梨認不出她也情有可原。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問。”尚小美將錯就錯,答應了時梨的請求。
當她準備離開的時候,時梨突然追了出來,他手上捧著好幾根帶著泥土的紅薯:“這些紅薯都是我剛挖的,送給你。”
“呃……”尚小美不知所措地攤開手,時梨立馬把帶著泥土的紅薯放到了尚小美手上。
時梨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是尚小美知道,他平時特別摳,只會把自己種出的東西,送給有好感的人。
尚小美小心翼翼地捧著幾根紅薯往回走,一邊擔心泥會蹭到衣服上,一邊又在想,紅薯該怎么烤?
她正想得出神,突然腳下一軟,好像踩著了什么東西。
尚小美低頭一看,一只‘吱哇亂叫’的碩大老鼠,正被她踩在腳下。
“啊!!!”尚小美嚇得渾身一抖,一陣惡寒從腳底板蔓延至全身。
她把手上的紅薯一扔,一邊撕心裂肺地大叫著,一邊雙腿發軟地往前跑。
剛跑出兩步,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尚小美想也沒想,縱身一躍就跳到了那個人身上。心驚膽戰地摟住那個人的脖子,雙腿纏在他的腰上,掛在他身上不愿下來。
因為驚嚇過度,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發著抖。
鬼卿一聽到她的尖叫聲就立馬沖了過來,直到尚小美跳到他身上,他都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鬼卿生疏地摟住尚小美的膝彎,單手穩穩地把人抱住了。問話時的語氣十分生硬,雖然他盡量放柔了語氣,聽著卻依舊十分冷酷。
就像一個剛強的漢子,被形式逼迫去哄孩子一樣違和。
“老鼠!有老鼠!”尚小美一提到老鼠身體就抖得更加厲害,渾身冷汗直冒。
剛才踩著老鼠的感覺,對她來說,跟踩到蛇的感覺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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