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是誰帶走了夫人?第53章是誰帶走了夫人?←→最新網址:
稚子慌不擇路的在海里四處搜尋,他不停地讓自己快點,再快點,決不能讓夫人出事。
在普通人眼里,深海是沒有光的,但是在鮫人眼里,那些魚群、珊瑚、水草、藻類都在發光。
他稍微冷靜一些后,追蹤著一絲從尚小美身上流出的血腥味,猛地往前竄出去。
就在他剛剛看到尚小美的身影,心頭一輕的時候,突然有一股怪力,拖著尚小美,以快到只能看見殘影的速度,將尚小美帶走了!
稚子驚慌無比地加快速度,魚尾也甩出了殘影,拼命地追了上去。
他們一路穿過了很多地形古怪的礁石,海底的地面比陸地上更崎嶇不平,帶走尚小美的‘人’,非常熟悉這一片的地形,帶著尚小美不停地從茂密的水草和魚群中穿行。每一次稚子以為前面已經沒有路了,‘他’都能七彎八拐地找出新的路,帶著尚小美一路狂奔。
這期間,‘他’甚至有閑暇時間,往尚小美嘴里塞了一顆避水珠。
‘避水珠’只有龍獸才有,非常稀少,難道前面的家伙是龍獸?
稚子疑惑地想,不過他很快就打消了這樣不靠譜的想法,前面那個家伙體型太小,看起來比嬰兒還小。龍獸的體型都非常龐大,哪會有這么小的龍獸?
龍獸幼崽是龍族最珍重的存在,幼崽在長大之前,絕對不能離開族人的身邊,龍族給所有幼崽修筑了最堅固最有趣的旺崽海灣,在他們長大之前,沒有任何外族人能接觸到他們。
這也就導致像稚子這樣的外族人,并沒有見過龍獸幼崽的樣子。
他追蹤了一路,走著走著,猛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竟帶著尚小美去了禁地!
禁地是海凰飼養海怪的地方,他怎么可以去?
難道?
他是海凰飼養的海怪?
稚子嚇得心臟停跳了幾拍,難道今晚襲擊塵封島的不止有章魚怪,還有別的海怪?
它一直等在海里伺機而動,一旦尚小美掉入海里,就將她帶走?
不對,不能急,稚子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再細細地分析帶著尚小美那只‘魚獸’的行為。如果他跟章魚怪是一伙的,他為何要給夫人避水珠?如果他是來殺夫人的,大可以直接將夫人的尸身帶回去領賞就行了,根本不用給夫人吃避水珠。
而且看他的行動,雖然選的路錯綜復雜,卻沒有什么荊棘危險,夫人一路行來,身上沒有任何磕碰,明顯是被保護得很好的樣子。
稚子不熟悉地形,想追也追不上,他干脆隱藏起身形,看前面那個‘魚獸’會不會察覺到后面沒有人追捕時,放慢前進的速度。
他的試探果然有效,當他跟尚小美他們拉開一段很長的距離,前面那個‘魚獸’的速度果真慢下來了。
稚子舉著一個碩大的蚌殼,擋住自己的身體,小心翼翼地往前靠近。
那個魚獸見后面沒有人追來,先拍了拍自己小小的胸脯,接著把小臉貼到尚小美的臉上,貼了好一會才分開。
大概是感覺到尚小美還有體溫,他高興地拍了拍手,接著在尚小美的傷口上,放了一朵奇怪的‘絨花。’
那朵絨花并不是花,而是一個活的生命體,因為稚子看到那朵花在動。
它好像在吞噬尚小美的血液、經脈。
稚子用盡了所有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沒有沖出去。
幸好他忍住了,因為片刻后,他看到那朵會吞噬血液、經脈的花,長出了跟尚小美同樣的經脈,然后融進了她的傷口里,眨眼間,就跟她的皮膚融為了一體。
那道被鬼卿刺出來的恐怖劍傷,就這樣完全愈合了。
這是什么?
稚子驚訝地捂住嘴,不敢發出聲音。
他只在族長那里聽說過,深海里有一種可以滋生出經絡、血脈的圣花,可以治愈一切傷勢。
圣花可以讓瀕臨死亡的人重生,可是因為數量太少,就連從小在海里長大的鮫人也不曾見過真正的圣花長什么樣子。
稚子突然明白過來,鮫人族沒有人見過圣花,也許不只是因為圣花的數量太少,而是因為有圣花的地方,都被海凰族標為了禁地。
比如他現在身處的地方,以前他是萬萬不敢來的。這次如果不是因為擔心夫人,他也不敢擅闖海凰族的禁地,也就見不到被海凰族獨占的圣花。
陸地上有龍獸一族,大海里有海凰一族,這兩族管控著海陸兩地,其他族人只能仰人鼻息。
龍獸占據著陸地上最繁華優渥的土地,享受著最高等級的待遇。如果不是因為龍獸子嗣單薄,其他族人恐怕會被他們逐一侵蝕。
海凰占據著深海最神秘的海域,馴化了所有海族,對他們唯命是從。
圣花、靈珠這些讓大家趨之若鶩的東西,全部出自深海,品質最好的靈珠只有海凰族的人配享用,劣等品他們會出售給其他族人。
靈珠是唯一可以提高獸人的身體素質和武力的靈藥,并且沒有任何副作用。
島國人的紅日幫,最頂尖的殺手,都曾吃過靈珠。
還有龍獸,龍族的長輩們也會購買靈珠給他們吃。
獸世存在著很多不公平的地方,就連武力也需要財力的支持。
像稚子這種出生在破落種族的人,沒錢沒勢,當然沒吃過什么靈珠。
以前他沒有見過圣花和靈珠,心里還能平衡一些,只當那些東西都是傳說中的東西,但是現在看到海凰族的禁地里,一個小小的魚獸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圣花,他心里瞬間滋生出強烈的落差感。
他有一種被蒙騙的感覺,好像自己從小受過的那些苦,都變得不值當了。
還好那個魚獸的圣花是給夫人用了,要不然,稚子很有可能不管不顧地沖出去,掐著那個魚獸的脖子,問他為何海凰族要獨占這么好的東西?
這么一想,稚子又產生了一種想法,前面那個魚獸很有可能,就是神秘的海凰族獸人!
雖然身材這么矮小的獸人,不符合稚子對海凰族的想象,但是他敢隨意出入海凰族的禁地,還能拿出圣花,極有可能是海凰族的人無疑了。
一路追蹤到這里,眼見著夫人的傷勢已無大礙,稚子也放心多了。
他一路小心翼翼,害怕海凰族察覺到自己的行蹤。
不過還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跟著前面那個‘魚獸’走的路都非常的隱秘,就像是一條密道一樣,一路上竟沒有人追過來。
稚子才得以一路追蹤,追著尚小美和那只魚獸到了一個地勢非常兇險的海島。
這個海島前面就是上千米深的巨大海溝,水流流到海溝前的位置時,流速非常快,形成了壯觀的海底瀑布。
海島日復一日被湍急的海水沖刷,原本凸出在海面的山體,被海水腐蝕、沖刷的千瘡百孔,山體里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空洞,繞過那些奇形怪狀的石頭,稚子終于看到了一處像月牙一樣彎的海岸。
他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地名——月牙灣。
傳說中海凰出生的地方。
那個‘魚獸’難不成真的是海凰族的人?
月牙灣原本只是凸出在海面上的一個石頭島,島上的面積不足千米,面積非常小。
但是因為處在海凰族的禁地內,前面又足足有上千米深的海溝,這么危險的地方,根本沒有任何海族敢隨意踏足。
就連稚子這會也不敢再往前靠近海溝的位置,他謹慎地扶著延伸到海底的石頭,快速地往前挪動。
前面的魚獸依舊對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飛快地帶著尚小美往前竄。
不過在靠近海岸的時候,一路暢通無阻的他卻遇到了最大的難題。
他試了幾次,都無法順利地將尚小美從水里扛到岸上去。
人在水里因為有浮力,只需要一點力就能被帶著往前走。一旦離開水面,瘦小的物種想扛起比自己大很多倍的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那只魚獸離開海水后,稚子終于清楚的看到了他的樣子。
奶乎乎的短手短腳,手腳并用才能爬上岸。圓溜溜的腦袋,肚皮特別鼓。在他轉過頭來的時候,稚子竟在他的額頭上,看到了一對……龍角?
怎么會?
他到底是什么?
他又為什么要帶著夫人?
稚子帶著滿腹疑問,繼續觀察他,小龍崽先是抱著尚小美的頭,試圖把人拖上岸。
“咦——”稚子隔了這么遠,都能聽到他用力時發出的聲音。
可惜他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也沒成功將尚小美拖上岸。
無奈之下,他又跳進海水里,伸手把尚小美往岸上推。
尚小美雙眼緊閉身軀舒展,嫻靜的躺著,長發隨著水波蕩漾,美則美矣,就是一直紋絲不動。
稚子看到小龍崽換了好幾種辦法,拖拉拽推全都用上了,也無濟于事。
正當他苦惱不已的時候,稚子游了上去。
“嗷嗚——”小龍崽看到稚子立刻齜出他兩顆小小的尖牙。
稚子:“我是她的夫君,我來抱她。”
說著話的同時,稚子伸出雙手,輕輕松松的就將尚小美抱上了岸。
小龍崽好似聽不懂人話,但是看到稚子對尚小美并無惡意,他對稚子也不再有敵意。
上岸后,稚子才開始驚嘆月牙灣的神奇,小小的海灣上面,竟有一個特別隱蔽的石洞。
石洞里什么都有,床、桌子、凳子、屏風、衣櫥……
床鋪得整整齊齊的,房間干凈得一層不染。
上岸后,小龍崽指了指石洞里面,稚子立刻會意,將尚小美抱進了石洞里。
最巧的是,石洞還有雕刻精美的木門,小龍崽走在前面,稚子抱著尚小美進去后,小龍崽立刻關上了木門。
原本以為關上木門石洞里面會很黑,小龍崽卻在下一秒,拉開了厚重的窗簾,露出了明亮的大窗戶。
窗戶上有木頭做的窗扇,窗扇是薄薄的貝殼鑲嵌的,能透光。
推開窗扇,外面是一覽無遺的海景風光。
這么精美的裝飾,還是在這么危險、隱秘的地方。
稚子有不好的預感,這里絕對不是普通獸人會居住的地方。
而且看樣子,這里也不是這個小龍崽的住所,因為房間里的一切,看起來都跟他不相稱。
他沒有床高,也沒有凳子高,桌子的高度也不是他能夠得到的。
他貿然把夫人帶到這里來,萬一觸怒了這里真正的主人怎么辦?
稚子很謹慎,但是小龍崽卻像到了自己家一樣。吭哧吭哧地從衣櫥里翻出一套流光溢彩的海族服飾,捧到稚子面前,然后指了指尚小美。
稚子知道它的意思,只是這套衣服明顯是男式的,他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動別人的東西真的好嗎?而且這海族服飾神奇無比,穿著它下水可以行動自如,感受不到任何阻礙。就算全身都被水浸透了,只要一上岸,衣服就會立馬干透,一點水汽都感覺不到。
這樣的衣服,就連稚子也只見過為數不多的幾個海族貴人穿過。
雖然稚子覺得這樣不太好,但是他更不想尚小美穿著濕衣服。沒有過多猶豫,稚子接過小龍崽手上的衣服。然后在小龍崽滿含期待的目光中,抱著尚小美走到了屏風后面。
并當著小龍崽的面,用屏風把墻角圍成死角,一點縫隙都不留。
小龍崽被關在屏風外面,圓嘟嘟的小臉上全是茫然和委屈,不懂稚子為何不讓自己看姐姐換衣服。
給尚小美換衣服的過程中,稚子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有心無力。
什么叫看得見吃不著。
他也更加恨花楹,如此絕色的雌性,還是自己的夫人,他卻只能看看,什么都做不了。
幫尚小美換好衣服后,稚子抱著她走到床邊,慢慢將她放到了床上。
床上的被褥飄散著淡淡的花香味,床鋪非常的柔軟,尚小美剛一躺下,身子就陷了下去。
看尚小美一直不醒,稚子心里的擔憂又加重了,他低頭問小龍獸:“你為什么要把夫人帶到這里來?”
小龍獸沒聽懂他的意思,自顧自地墊著腳伸手扒拉著床沿,想爬上床,誰知費了半天勁,累得哼哧哼哧的,也沒能爬上去。
稚子暗自在心里總結,他不但是一只又矮又小的龍獸,還是一只不會說話、胖乎乎的龍獸。
努力后實在爬不上去,小龍崽終于認命地向稚子伸出他短短的手臂。
稚子會意,像領小雞仔一樣,抓住他的一條胳膊,將他扔上了床。
小龍獸也不介意他粗魯的動作,吭哧吭哧地邁著小短腿,艱難的從床尾走到床頭,打開床頭的暗格,把里面花紋繁復鑲滿寶石的小盒子打開,從里面拿出了一粒,也是唯一的一粒黑色丹藥,喂進了尚小美的嘴里。
稚子猜測那是一顆頂級靈珠。
“呼——”沒過多久,尚小美突然睜開雙眼,大喘著氣從昏睡中醒來。
她這一刻的感受就是渾身充滿了力量,氣息充沛,五臟六腑好似都被洗滌過似的,活力滿滿。
“我……”尚小美記得自己中了鬼卿一劍,驚恐地一摸心口,肌膚完好如初,連疤痕都沒有。
她驚訝地抬頭看向稚子:“我沒做夢吧?還是我已經死了?”
稚子剛要說話,小龍崽突然從后面伸出一雙小手蒙住了尚小美的雙眼。
尚小美這時候哪有心情玩鬧,她連自己是生是死都沒搞明白。
她抬手抓住小龍崽肉乎乎的胳膊,一把將人提溜到自己面前,盯著小龍崽肉嘟嘟的小臉看了半晌,越看越迷糊,詫異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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