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替顧傾天確認心意
三十天后，沙狄的船終于到了西方的典國，這里跟尚小美想的一樣，最底層的人民還處在原始人階段，文明的發達程度還不如萬獸國。
不過等他們到了比較發達的夢啟城，竟發現這里有著奇怪的科技產品，典國人將這些科技產品，稱為神技。
而那些一味擁護新神，整個典國的強權階級都要對他們俯首稱臣的組織，他們稱為拜神教。
一開始尚小美還沒拿拜神教當回事，她跟鬼卿他們一樣，理所當然的認為，出兵入侵他們的人，肯定是典國的統治者。
但是經過一路上的觀察，和尚小美在沙狄部隊聽到的流言，再加上他們在夢啟城的所見所聞。
他們發現，拜神教在典國有著凌駕在百姓之上的特權，這些人不事生產，卻享受著比其他人更好的福利。
而且拜神教人數眾多，穿著統一的服飾，胸口別著徽章，他們人數眾多，在人群中橫行霸道，滿嘴都是新神的教義，卻沒有教徒的虔誠。
尚小美很快便判斷出，這個拜神教，就是隨著新神的出現應運而生的。
也就是說，萬獸國真正的敵人，并不是現在還處在原始人社會的典國人民，而是這個由新神引領的拜神教。
到了夢啟城后，顧傾天就被沙狄帶回了他的城堡。
沙狄是伯爵，在夢啟城的地位非常高，相當于是夢啟城的城主。整個夢啟城只有他一個伯爵，下面的子爵都是他的封臣。
沙狄的城堡里面，跟城堡外面簡直是兩個世界。
城堡里奢靡繁華，還有電燈等科技產品。除了電燈以外，還有很多別的科技產品，不過那些東西尚小美卻從未見過，在她看來，那些東西，根本不適合人類使用。
而且不光她一個人這么認為，就連鬼卿也覺得，拜神教的這些東西很雞肋。
比如可以彈跳的鞋子，鬼卿被尚小美偷偷帶進沙狄的城堡后，他發現那雙鞋子，穿上后反而讓他的行動變得遲緩了。那些鞋子全是長靴，鞋底最少也有五十厘米高，穿上跟踩高蹺一樣。
誰會愿意穿上這樣的靴子？這種鞋子到底是什么人在穿？
還有可以延長手臂的手套，戴上后做什么都沒有自己的真手靈敏，這種東西除了需要的時候用一下，尚小美和鬼卿都很難想象，誰會整天沒事戴著這樣一雙手套。
除了這些日常用的，還有古怪的升降梯、助跑器、翻身器……
全是一些讓人困惑的科技產品，就像是給殘障人士設計的。
這就是西方新神帶給典國和附近幾個國家帶來的科技產品？
除了這些不靠譜的日常用品，只剩武器還算比較靠譜，不過武器也是典國人后來自己生產的。
為了搞清楚他們的新神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沙狄又是因為什么，一定要把顧傾天帶回典國，頂替他兒子入贅給新神，尚小美帶著鬼卿，悄悄跟蹤了沙狄一路。
他們第一晚回到城堡，沙狄便為顧傾天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
沙狄已經成年的孩子就有五個，兩男三女。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中熱情的笑容，跟沙狄面對顧傾天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沙狄的孩子都是混血，不知道是不是西方人的特色，沙狄的孩子一個比一個傲慢。
尚小美偷聽到，沙狄已經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他的兩個兒子。
因為是父親帶回來替他們入贅神址的替代品，他們在面對顧傾天的時候才會故意裝的那么熱情，一口一個大哥的叫著。
當他們發現顧傾天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便一邊端著酒對顧傾天笑臉相迎，一邊用英語嘲諷他。
“來自東方的野蠻人，一看就好傻。”
“這樣的蠢貨，是最適合的替代品。”
沙狄的兩個兒子，當著顧傾天的面，肆無忌憚的大聲聊著顧傾天的壞話。
沙狄神色凝重的阻止他們：“你們兩個蠢貨！閉嘴！”
他們不但沒有閉嘴，還責怪沙狄入戲太深：“父親，他只是一個替代品，你不能為了一個替代品責罵你的兒子。”
“大哥說得對，我們根本就沒必要對他這么好。”
沙狄咬牙：“你們知道我廢了多大的力氣，才將他從東方蠻夷的部落帶回來嗎？如果不是新神喜歡蛇獸，對我們蛇人情有獨鐘，我用得著下這個大的功夫，把他從遙遠的東方帶回來嗎？”
“我知道父親都是為了我們好，不過現在他已經到了這里，我們想怎么擺布他都行，何必這么客氣？”沙狄的大兒子從一開始就不愿跟顧傾天同桌吃飯，他認為顧傾天是來自東方的野蠻人。
沙狄的二兒子，也贊同他大哥的說法：“他如果敢不聽我們的，我們直接斷他一只手，反正新神喜歡有瑕疵的東西。”
沙狄氣得瞪了他們兄弟一眼，警告他們不準再亂說話：“就算新神喜歡有瑕疵的東西，那些瑕疵也得是新神自己弄出來的他才喜歡。”
兩兄弟接收到沙狄的警告，這才老實了不少。
尚小美躲在暗處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旁邊的鬼卿因為聽不懂英語，神情還算平靜。
飯桌上的顧傾天看起來也沒什么異常，只有尚小美氣得呼吸不穩。
他們口里的神址就是新神居住的地方，為了提早探清新神的實力，尚小美找百姓打聽清楚神址的地址，帶著鬼卿一個空間轉換就去了神址里面。
所謂的神址就是一個古老的城堡，城堡里面的窗戶又少又小，光線黯淡。
對尚小美來說，這樣的居住環境，更像是裝修奢靡的監獄。
新神的神址里面沒什么生氣，也沒什么人。
尚小美他們進去后，連守衛都沒遇見一個，她卻嚇得差點掉頭從里面出來。
因為里面有很多蛇，而位于王座上的那個‘人’。竟是一條巨大的蟒蛇。
“它就是新神？”尚小美轉頭問鬼卿。
鬼卿卻指著新神下方一個古怪的物體對她說：“你看那個……是什么東西？”
尚小美光顧著看蛇了，因為太過恐懼，她一時竟沒注意到大殿之上，還有一個生物。
那個生物看起來像是一個‘人’，看他的穿衣打扮，也確實是一個人。
但是……
卻沒有人會長成他那個樣子。
“他穿著蹦高鞋，還戴著可以加長手臂的手套。”鬼卿很快便發現了這兩處細節。
他們的動作很輕，尚小美為了不讓自己尖叫出聲，一路上都用手將自己的嘴捂著。
王座下那個“人”，即使裹得嚴嚴實實，只剩一張臉露在外面，尚小美他們也依然看得出他是一個怪胎。
一個張著圓形腦袋，眼睛長在頭頂上，看人會拿頭皮對著人，短手短腳，身體卻特別長的怪胎。
此時，那個怪胎卻像是聽到了什么動靜，腦袋往下垂，把頭頂對準了尚小美他們的方向。
或許是因為把頭頂轉下來需要的時間特別長，尚小美他們逃走后，他的視線才鎖定剛才尚小美和鬼卿站立過的位置。
反而是王座上那條蟒蛇，知道剛才的大殿上有龍獸來過，變得異常躁動。
“他到底是什么獸人？螳螂獸？”到了安全的地方，鬼卿迫不及待的開口問尚小美。
尚小美卻更加傾向于，自己剛才看到的‘人’來自外星球，或者是古地球已經湮滅的文明生物。
反正絕對不是人。
“也許是外星人。”尚小美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什么是外星人？”鬼卿好奇的問。
“你可以理解為天外來客。”
“像夫人你這樣嗎？這東西兩地，天外來客的差異也太大了吧？如果你也長成她這樣，我們五個入贅的夫郎，說不定都不會留下。”鬼卿倒是老實，心里是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說。
剛才那個‘人’，連性別都看不出來。那么長的身體，足足有正常人兩倍那么長，卻配著跟嬰兒差不多短的手和腳，真的太不和諧了。
他自己或許也知道他長得難看，竟用科技產品加長了他的手和腳。讓他看起來多少正常了一些。
只是單憑眼睛長在頭頂上這件事，就已經夠怪異的了，就跟被人詛咒了似的，無論他怎么找補，都無濟于事。
“他就是他們的新神？”尚小美無法確認，剛才他們看到的是不是典國和先國的新神。
鬼卿搖頭：“我也無法確認。”
“他住在神址里，里面除了蛇就只剩他……”尚小美推斷道。
鬼卿點頭，用嫌惡的口氣說：“看來八九不離十，他就是新神。”
尚小美：“還好這趟沒有白跑。”
說到這，尚小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轉頭問鬼卿：“我們進去之前，他在看著誰？他剛才到底是正對著我們的，還是背對著我們的？”
這次鬼卿回答的很肯定：“他剛才一直看著的是王座上的蟒蛇。而且他是背對著我們坐著的，因為他的腳趾尖對著的是王座。”
獸人就是這點好，因為長時間的野外生活，他們的觀察能力和感官觸覺反而比尚小美這些進化完美的人類更靈敏。
“難怪他的腦袋好變天都沒轉過來，原來是往后轉。”尚小美總結了一句。
鬼卿卻認真的問她：“夫人是真的要讓顧傾天，入贅給那個怪胎嗎？”
“當然不行，萬一她有什么絕招之類的，會傷了顧傾天？我想讓‘顧傾天’自己選擇命運。
“夫人，你心里可有一點喜歡他，想讓他留在你身邊？”鬼卿繼續問。
尚小美點頭道：“我想讓他繼續留在我身邊，認識了這么久，我真舍不得讓他走。”
“你是想讓他作為你的夫郎留在你身邊，還是朋友？”鬼卿這個時候，竟有心情給顧傾天爭名分。
他難道沒有被那個新神嚇到？
只可惜膽小的尚小美，因為在那樣陰暗的環境看到過蛇，而且還看到了那個怪異的‘人’。心里陰影更加重了。
除了萬不得已，她再也不想看到任何蛇獸。
“做不了夫郎，朋友也挺好。只要我隨時都能看見他的身影，知道他的近況，我就知足了。”尚小美并沒有非要跟顧傾天怎么樣的想法。
畢竟她現在沒這個心情，另外顧傾天是鬼卿的義兄，鬼卿跟海凰的關系，尚小美就已經理不清了。如果再加上顧傾天，她往后該怎么給孩子們解釋，他們這段復雜的關系。
鬼卿卻因為尚小美這段理智過頭的話，替顧傾天難過起來：“夫人，他真的很喜歡你，都是我耽誤了他。”
尚小美不懂一向內斂、穩重的鬼卿，為何非要在這種時候，談論顧傾天跟她之間的感情問題。
她略顯不耐的回絕鬼卿：“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對付新神。”
鬼卿卻假裝沒看見她的不耐，還在繼續請求她。
“夫人，如果顧傾天也問起了跟我一樣的問題，請你一定要說喜歡他，想讓他留在你身邊，算我求你了，求你一定要這么說。”
尚小美不明就里，她猜不透鬼卿為何要求自己接納顧傾天。這可不是獸人會做的事，獸人從不委屈自己的感情，不喜歡虛情假意。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很久之后，尚小美才明白過來，鬼卿的用意。
因為顧傾天在離開根據地的時候曾跟他商討過，他說如果夫人愿意留下他，親口承認喜歡他，愿意留下他做夫郎。他此去西方諸國就只是個探子，把消息探聽清楚就會回來。
如果夫人始終不愿接納他，他便打算舍生取義，為了萬獸國的子民，跟那個執意侵略萬獸國的暴君同歸于盡。
當初走的時候那句問話，便是尚小美給他的承諾。
但是他們現在又追上來了，局勢看起來不容樂觀。
鬼卿在見到新神后，心里便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怕顧傾天為了萬獸國的子民，不愿給自己留后路。
所以才會有上面那段看似不合理的對話。
他擔心顧傾天會在進入神址之前，再次確認尚小美對他的心意。
事實證明，他真的非常了解顧傾天，預感的完全正確。：anshuge2015(anshu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