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司馴鳳攻略

第62章 游玩夜市

蔦蘿輕嘆間無限惆悵,阿靳悄悄抬眼窺我,小小的酒窩若隱若現,小小的虎牙狡黠天真,孔雀挨著他蹭弄賣乖,他衣間斑駁的葉影,是渾然天成的清新風韻。

又是瞬間的恍惚,我心不在焉和蔦蘿閑聊,她聽說西澤不能一妻多夫很失望,苦口婆心勸我移民沙蜃。

“自古母系社會就是天道!女子繁衍了后代,女子的地位本來就該高于男子,你說有沒有道理?”

我只顧貪看少年,敷衍答道:“嗯……很有道理。”

她語意間得意滿滿,頗有孺子可教的欣慰,激動執起我的手道:“這么說你愿意來我們沙蜃定居了?”

我何時說過?我錯愕看她,撥浪鼓般拼命搖頭。

“這就對了嘛!我家主母說女子要是屈居男子那就是白活一場,你來,我給你介紹多多的未婚少男,我們沙蜃的男子都野性難馴,征服起來可刺激了呢……”

颶風拔地而起,我按住鬢發,問道:“多多是誰?”

她瞠目望向我背后,喉嚨似噎澀難言,我順著她看向冷眼而來的主君,笑道:“蔦蘿邀請我馴他們這里的男子,可惜我有這心也沒這能耐,不敢輕易獻丑。”

蔦蘿瑟縮著后退,我又道:“主君有興趣試試么?”

他移眼睨我,墨發如瀑奔瀉風中,嗤笑道:“本君哪有這能耐,狡獸尚且不能馴服,又談何猛獸?”

我拍拍他的肩頭,鼓勵道:“不必自卑,不是你無能而是狡獸靈敏,太執著不是好事,不如多栽花種草,喝茶寫字,修身養性,做一個有涵養的美男子。”

一剎那目光如青鋒交接,他殺機凌厲,我綻出不經意的微笑,蔦蘿怯怯幫我解圍:“公子要不也來沙蜃?妻家侍妾多可熱鬧了,三四人還能湊一桌馬吊呢!”

“是么……”主君瞇起眼眸,梳著我的額發,語調幽柔醉魂:“要是十來人還能湊一起開詩會,那才妙極。”

我聽著一陣寒顫,擺擺手道:“一妻多夫實在是傷風敗俗,要是我肯定忙不過來,不如一夫清靜自在。”

蔦蘿杏眼瞪圓,紅著臉反駁:“哪里是傷風敗俗?我爹還是我娘的正室,我家里有叔父七人都和睦相處,我們沙蜃自古以來就是如此,這是天經地義的……”

主君握緊我的手,陰惻惻打斷:“建議姑娘說話不要太絕對,還是先搞清楚親生父親是誰再說……”

說罷拽著我離開,蔦蘿暴跳如雷,講著嘰里呱啦的沙蜃方言罵主君,我訓斥他道:“你干什么啊?入鄉隨俗懂不懂?哪有你這么說話的,能不能口上留德。”

他嗤笑道:“她滿口不知羞恥,我何必口上留德?”

我小跑著跟緊他,“那是人家的風俗,西澤還一夫多妻,你又怎么說?凡事互相理解,善待文化差異……”

他將我猛地牽到胸前,牢牢握著我的雙肩,眼瞳中映著我懵懂的面容,“天鵝、白頭海雕、斑鳩……都是一夫一妻至死不渝的生靈,人卻濫情不忠,見異思遷。”

這尋常的話像暖流注心,像沉沉的誓言,能與他相戀是多幸運的事,菩提葉飄落在他發間,褶褶生輝。

我咬著唇憋笑,摘去他發間的葉,滿足道:“你這樣想就是新時代好青年,純情忠心,不錯不錯……”

他將我的手貼在他胸口上,眼眸噙著深情水光。

我繼續憋著笑,又無奈搖頭道:“但誰要娶了你,這輩子都別想納妾了,只能成日面對你這張沉悶的臉,想想便覺得……唉唉……不敢了不敢了,放開放開。”

好不容易將手抽出來,我吹著紅腫的指,見他還在含恨瞪我,我怯怯搖他的衣袖,“妒夫乃是家中寶。”

他提起我衣領,朗笑道:“不必貧嘴了,跟我走!”

我嚷嚷道:“我不去多多愛寵閣!不去不去不去!”

自然不是多多愛寵閣,但我就是不想去,果然他不容置喙道:“隨我去華嚴大寺,今日智能大師講經。”

我掰他的鐵爪,拼命踢打他,他輕輕松松提著我,健步如飛,我兜著滿眶淚水一路揮灑,眾人紛紛矚目,搖著頭痛嘆:“光天化日強搶民女,世風日下啊……”

智能大師慢悠悠講經,如何消除業障、通達實相,主君跪在蒲團上,虔誠聆聽,我不能理解,他虎狼之皮下還有這樣一顆佛心,我正昏昏欲睡,被他掐醒。

大師也注意到我走神,點我起來提問:“佛說無始貪嗔癡,無造不善業,這位施主,你說說自己的貪。”

我憋紅臉絞著衣角,偷偷瞄主君,囁喏道:“我的貪就是……就是貪某人的色相……所以孽障駐心……”

廟中哄堂大笑,主君的臉漸漸充血,笑意隱忍。

此事過后,我發誓再也不陪他聽經了,當晚我扶著發麻的腿,一瘸一拐跟在他背后逛街,滿腹牢騷。

夜市是異域的狂歡天地,羯鼓伴高歌,綾紗媚舞,我目不接暇,傻笑道:“這里的男子,穿得很涼快。”

他輕蔑一嗤:“衣不蔽體,成何體統,輕浮孟浪!”

我瞇起眼,贊嘆道:“豐神俊朗,胸肌不錯。”

他眼風橫掃而來,唇畔浮起幽幽笑意,“此地民風彪悍,寧舟也曾像你一樣亂瞟,被人當眾搶回家去。”

我小跑著跟上,緊緊依偎在他身邊,路過面具攤,我挑中一對白紅靈狐面具,剛從袖兜里掏出錢,老板嘰咕著什么,主君用蹩足的方言和他爭吵起來。

“他又要漲價。”主君捏著額角解釋,面紅耳赤。

我也怒道:“你壞皮牙子!宰客……還賣不賣了?”

老板臉色陰郁,緊抿著唇,胡須一抖一抖,主君抱著臂,啼笑皆非:“你怎么會這么多罵人的方言了?”

我撓著頭,謙遜一笑:“今早聽蔦蘿罵你時學的。”

他頓時一副氣血瘀堵的模樣,我摸著他胸膛順順,捋起雙袖要大吵一架,大義凜然道:“放心,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