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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期越接近后期,謝漫洛身體的不適就越發明顯。
趙若飛每日堅持幫她按摩,她的雙腳浮腫的情況才緩解了一些。
可是現在除了水腫外,還有腰疼和尿頻。腰疼的時候,側著躺會還緩解一些,可是尿頻就很討厭,不但白天半個時辰左右就要小解一次,而且晚上也會被尿憋醒,總是睡不好覺,心情煩躁。
她恨不得馬上就到生產的日子,這樣就不用有這樣那樣的麻煩了。
趙若飛很心疼她,恨不得將身以代,可惜根本做不到替代,只好每日愈發細心地照顧謝漫洛,想方設法讓她開心。
看到謝漫洛如此不舒服,趙若飛的焦灼更加嚴重,不過暗二向他保證,自己一定會讓謝漫洛母子平安。
憑他對暗二的了解,知道暗二沒有把握的話,絕對不會這樣說,心里才好受些。
而暗二敢這樣保證,主要是因為謝漫洛的胎像和身體都很好,完全可以順產。再者,他在義莊呆了半個月,接連解剖了十幾個難產死亡的孕婦,爾后又用剖腹的辦法成功搶救了幾個難產孕婦,就算是發生意外,也能做到心中有數。
當初謝漫洛給出人體解剖圖,提出斜切和剖腹辦法的時候,他很震撼,既為謝漫洛大膽談論隱私部位震驚,更為她所提到的技術驚訝到無以復加。
不過暗二和暗一一直都視謝漫洛為神仙,所以暗二對她所提的辦法一點都不懷疑,帶著謝昊去了義莊尋了合適的難產女尸來試驗,爾后又找到真人來驗證。
這個時空中難產而亡的女人實在太多了,他有心要找這樣的人,又有暗衛的幫助,很快就接觸到好些病例,驗證了可行性。
“作為醫者,不管面對男人還是女人,不管面對帝皇還是乞丐,只要他(她)需要幫助,他(她)就是病人,沒有任何本質的不同。人命關天之時,其他的一切都不過是虛妄。”
暗二因為謝漫洛的這句話,他在給孕婦搶救的時候,再沒有任何的尷尬和不適。
從而,暗二覺得自己的觀念和知識都得到更新換代的巨大改變,更有信心面對新的挑戰。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九月底,來到是謝漫洛的預產期時間。
承福宮中上下都處在緊張的氛圍中,太后更是一連半月都沒有回過祥寧宮了,完全把承福宮的偏殿當成了她的太后寢殿了。
之前焦灼萬分的趙若飛,真到了緊要關頭,卻非常冷靜,按照謝漫洛的吩咐有條不紊地
安排著各項事情。
“馬上就要看見我們的孩子了,我好開心呀!你呢?”預產期前一天,謝漫洛就開始了陣痛,而且見紅了。她忍著難受,寬慰明顯又變緊張的趙若飛。
“洛兒,不要怕,我陪著你。”趙若飛親吻著謝漫洛的手背,看著她因為疼痛而有些扭曲的面孔,難受極了。
“好,你在房門外等我,里面有穩婆和雨兒,外面有你和唐先生,我不會出事的。”謝漫洛和趙若飛吻別后,就進了專設的產房。
這個時空的男人對女人產子諱莫如深,趙若飛雖然不至于這樣,但是有太后和皇后等人在旁邊守著,謝漫洛不想讓她們說嘴,所以沒讓趙若飛陪著自己進產房。
謝漫洛聽她嫂子說過生產時的疼痛是多么多么厲害,當時沒有直觀的感受,如今真到了自己,才知道這種撕心裂肺的疼有多么的難受。
陣痛一陣接一陣,越來越密集,越來越痛苦,到了后期,每一次的陣痛,都讓她痛的死去活來,感覺自己的腰被生生地抽出來一般,忍不住叫喊起來。
她很想要用迷藥把自己迷暈,可是想到孩子也在努力出來見自己,她就歇了心思,盡量想象孩子出生后的美好,用于分散自己的痛苦。
產房外面的趙若飛急的團團轉,聽見謝漫洛痛苦的叫喊聲,心如刀絞,總是想要沖進去,奈何太后就在產房門口守著,攔著他。
“皇祖母,王妃進去好兩個時辰了,您就讓孫兒進去看看,哪怕看一眼也行。孫兒求求您了。”趙若飛重復地懇求道。
不管太后怎么勸解,他都聽不進去,就要進去陪著謝漫洛。
看著六神無主、哀哀懇求的趙若飛,太后終于挪開了一點位置。
當謝漫洛疼的都要懷疑人生的時候,就聽見了自己最想聽的聲音。“洛兒,我來了,我陪著你。”
“安吉,我很疼,很難受。”看見趙若飛,謝漫洛的眼淚就忍不住嘩嘩地往下流。
趙若飛看見謝漫洛流淚,眼眶也迅速紅了,心疼無比地為她擦拭眼淚。“洛兒,告訴我,我要怎樣才能幫到你?我不怕疼,你把疼痛都轉移到我的身上來好不好?洛兒,你想辦法讓我來疼,好不好?”
聽到趙若飛的話,謝漫洛心中暖心極了,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沒有辦法轉移……疼痛,你就在旁邊陪……陪著我就好,最好說說話,讓我分散……分散一下注意力。”
趙若飛搜腸刮肚地說了些特別的事情給她聽,后來想到謝漫洛最喜歡聽他說情話,又把往日不敢說出來的話都不要命地往外說。
兩人都筋疲力竭的時候,孩子終于生了出來。
“恭喜王爺王妃,是個非常漂亮的郡王。”接生的穩婆高興地說道。
若按趙若飛的爵位來算,新出生的孩子還沒有獲封爵位,只能稱為公子或者小姐。
但是從護國大長公主這邊按照爵位遞降半級來算,安寧長公主的孩子男為開國郡王,女為開國郡主,比普通的郡王和郡主爵位還要高些,穩婆自然把謝漫洛生的男孩稱為郡王。
原來是個男孩,難怪在肚子里那么調皮。
沒多久,謝漫洛就聽見孩子嘹亮的啼哭聲,高興卻又虛弱無比地對趙若飛說:“安吉,把孩子抱給我看看。”
趙若飛看著新出生的兒子非常欣喜,卻不敢去抱。最后還是雨兒把孩子抱到謝漫洛的面前,讓她看了看孩子。
確認自己的孩子健康后,謝漫洛的心神一松,合上眼睛,喃喃道:“安吉,你看好我們的孩子,我先睡會,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