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庶一家親

第一百一十七章 變化

第一百一十七章變化庶庶一家親

這一天章延闿同鄭濬到了二更還沒回來,小產后,世蕓覺得自己的精神不濟,只覺得困倦不已,也就睡下。

到了三更章延闿同鄭濬才狼狽的跑回。兩個人為了尋訪的真實都做了平常百姓的裝扮,也不敢多帶人,只帶了鄭濬的一個護衛。

“我的老天爺,大人,侯爺,你們這是怎么了?”門房一見到章延闿同鄭濬這么一副樣子便曉得今日一路上不太平,再看著帶傷的護衛,他轉頭便要朝里跑,口里還嚷嚷著:“快去請郎中。”

章延闿一把叫住他:“別嚷嚷。悄悄的讓郎中來了就行。若是問起,就說奶奶身子不好。”他雙眼中命令的色彩逼得門房噤聲,怏怏地退到一邊,然后朝外頭跑,去請郎中了。

簇水做了內管事之后,異常的勤奮,她一直沒睡,等著章延闿他們回來。她一見到章延闿忙迎了上去:“二爺回來了,我去告訴奶奶。”

章延闿道:“她睡了?”

“是。”

“不要去吵醒她。你去弄些熱水端過來,看看家里有沒有白布。扯一些過來。”

簇水此時發現章延闿同鄭濬還有那個護衛都受了傷,忙問道:“二爺受傷了?我去讓人叫郎中。”

“不用了,已經派人去叫了。不許告訴奶奶。”章延闿揮著手讓簇水下去,又將她叫了回去,“請舅爺過來。”

簇水連連的應著,忙去辦事。

鄭濬由著護衛上金瘡藥,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章延闿的身上。章延闿同世蕓的相處方式讓他覺得不可思議。做妻子的在外人面前光明正大的整著自己的相公;自己的丈夫未回來,她到先睡了。章延闿還不讓人將她叫起來。

自己不論回來多玩,家里的人都會等著,只有他睡了她們才能睡,在他起來之前,她們都要起來服侍他。這才叫規矩。

章延闿叫鄭濬看的莫名其妙的。這已經不是鄭濬第一次帶著審視的樣子看自己了,他好像在思考著什么。章延闿齜牙咧嘴的掩飾著自己,好讓鄭濬舉得自己根本就沒發現他的行為。他受的只是皮外傷,更多的是擦傷,鄭濬卻傷的重,叫人砍到了腿。

郎中被請了來,他只是習慣,知縣太太身子不好,怎么不往內衙去,反而是在外衙,這還是知縣大人的外書房。郎中不禁一陣懷疑,只是他開口詢問,管事的也不說,反倒讓他覺得有不好的事情。

護衛身上備著金瘡藥,已經給他們先處理過。

郎中見是刀傷忙要過來看視。

世蕓到底醒了,她睡的并不安穩。一摸身邊,冰冰涼涼的,章延闿還沒有回來,這都是什么時候了。

世蕓坐起身,撩起了帳子,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下床將衣裳穿好,開了門朝前頭走去。章延闿外書房到是亮著等,已經回來了。

因為鄭濬有可能在那,她并不方便過去。只能在外面站著,等著有人出來,再問一問。

簇水端著一盆血水出來,便被世蕓叫了過去。

“奶奶,你怎么過來了?”

“二爺回來了?”

簇水忙點著頭,將自己手中的盆放的遠遠的,偏偏那血腥味世蕓已經聞到,心里頓時一驚,章延闿受傷了?她顧不得旁的,便沖到書房。

鄭濬正在清理腿上的傷口,世蕓突然出現讓屋子里的人措手不及,鄭濬忙扯了自己長身直綴的下擺將裸露的腿遮住。可偏偏世蕓根本就沒朝他這看一眼。

世蕓一眼就看到章延闿,撲上去問道:“你傷在哪里了?好好的怎么會傷著?我同你說了多少次,讓你不要喬裝出去,你偏不聽,這些出事了。”

章延闿忙道:“沒事,我真沒事,我好好的,你看,我能跑能跳的。”他為了讓世蕓相信,在屋里走走跳跳,表示自己真沒事。

世蕓還是發現了章延闿手臂上的擦傷。

章延闿解釋道“就有點擦傷。不礙事。”

“什么叫有事?叫人砍了你的腿才是有事,還是要卸了你的胳膊?”

世蕓的一席話讓屋子里的空氣在一時間凝固住了,屋里似乎有些冷冷的。譚世儀有些不自然地扭過了頭,他姐姐還真是神了。

章延闿支吾著:“侯爺同方護衛傷得重一些。”

世蕓這才看向鄭濬。鄭濬還是以前的那副樣子,冷面冷語,薄唇抿得緊緊的,一雙手緊緊的抓住衣擺,好像在克制著什么,只是那耳朵好像有些不對勁。難道她說中了什么,鄭濬被人砍了腿?

她行了禮,轉了身子,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屋里的人還能聽見她的聲音:“回頭我再跟你說道。”末了還提高了聲音,哼了一聲,聽上去有些威脅的意思在里頭。

章延闿忙應著,送了世蕓出去。

世蕓并未走遠,只是在外頭坐著,等著章延闿出來。她到底沒仔細看,心里依舊不放心。泰寧侯也是的,好好的,拉著章延闿喬裝做什么。他在京城習慣了,想要到這體察民情,那也該找個好地方微服,這是什么地方,流民才鬧過,哪里有那么太平的。

安置好鄭濬,章延闿這才出來:“你怎么還在外面等著,怎么不多穿點。”

“侯爺安置好了?”

“嗯。傷的雖然重,但萬幸沒砍到骨頭,怕是要好一陣子都要臥床靜養。雖說侯爺身邊有人伺候,到底都是男人,你找人來伺候下。”

世蕓點頭道:“可巧,杜太太今兒來,送了兩個老嬤嬤過來,就讓她們去伺候好了。”

章延闿聽了笑道:“這最好不過了。”他看著世蕓,注視著她半邊的臉,這個溫婉的人,方才的樣子還真叫人害怕。尤其是那輕輕的一哼,還真有些威懾力。

世蕓見章延闿只盯著自己猛瞧,嬌責道:“你只管瞧我做什么?”

章延闿笑著道:“我只是沒發現夫人會那么的潑辣。”他還做出一副犯人押解而來的模樣,“小的投案,還請縣太太饒命。”

世蕓曉得章延闿是取笑自己方才的事,面上一紅:“你還來取笑我。”

章延闿一把攔住她:“我哪里敢。夫人這是關心我。”

世蕓握起粉拳朝著章延闿捶了兩下,卻被章延闿將拳頭抱裹在他手中動彈不得。動了兩下見他沒有放的意思,世蕓也就停了動作:“我只當是你傷著了。哪里想到會是那樣。”出去的三個人,章延闿不會武功,要說傷該是他才對,可偏偏傷的還是鄭濬。她哪里又知道,鄭濬哪里不好傷,偏偏叫人砍了腿。

章延闿笑道:“這是我夫人神機妙算。不過,夫人既然是神機妙算,到底再猜猜,我這是要求夫人做什么。”

世蕓看著章延闿:“你莫不是明日還要出去?三弟同你一起去。”

章延闿這還沒奉承世蕓呢,見世蕓一臉得黑氣忙道:“侯爺不是受傷了嚒,這不是沒法子的事,總要有人去。不能讓三弟自己一個人去,我也不放心。”章延闿解釋道,“我同侯爺跑了這些日子,侯爺也同意我得做法,甚至提出要在所有得流民地推廣。”章延闿很興奮,他得作為到底讓人贊同了,他很是有成就感。到底是泰寧侯,底氣就是比他硬氣,他不敢想得,他開始想了,“若是這事真得能成,就是天大得好事。”

世蕓曉得他這是非去不可得,也不攔著他:“你還是要多小心才是。董維運脫不開身,你問侯爺要幾個人跟著也好。”

章延闿硬下,摟著世蕓回屋。

早上起來,世蕓端了白粥,拿了些腌菜送到鄭濬那,她怕鄭濬吃不慣這里得泡菜,特地裝了一樣她學著做得甜醬瓜。

鄭濬坐在床上,看著世蕓端了早飯進來:“這是家里做得甜醬瓜,跟京城店里賣得怕是比不上,侯爺且講究著吃。”

鄭濬看著那甜醬瓜吃了一口。味道是很京城得那家老字號沒法比,但是那甜醬得味道還是有京城得一點味道。

“是差得遠”

世蕓怔了下,也沒那么過。她看著鄭濬得樣子,是很難吃?雖然比不上那家老做得,但是到底還不錯啊。

鄭濬低著頭喝粥,又問道:“這粥也是廚上熬得。”

世蕓又一點頭。連白粥也不對勁?她怕鄭濬挑剔,沒敢讓呂嫂子擱旁的,就端了白粥過來,連白粥也覺得不對勁?是了。鄭濬在京城吃得是什么米,現在吃得又是什么米。根本就沒法子比得事。她也想讓買好得,只是這個地方也該要有賣得才是。

鄭濬沒再說話,只是喝粥吃菜。他吃得很慢,很斯文。

世蕓在一旁站著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她悄悄得動了動有些發麻得腿腳,看了鄭濬一眼。

不妨鄭濬正好喝了最后一口粥,抬起頭來,正好看了個正著。

世蕓隨即笑道:“侯爺可要再添一碗?”

鄭濬將碗放下,看著世蕓為自己盛了一碗粥。他又吃了。他還是那么慢,他是故意得,看著這個女的要怎么做。

果然,世蕓沒站多久便道:“孩子怕是醒了,我要去看看。我讓人來伺候侯爺用早飯。”

鄭濬放下碗,沒再吃飯,只是看著世蕓遠去得背影。她不怕自己。就連她妹妹,自己得夫人,只要他不開口她就不會提出離開,她到是大膽得。幸而自己當初娶的是譚家的五姑娘,若是娶的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