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庶一家親

第一百二十七章 案件(下)

第一百二十七章案件(下)庶庶一家親

章延闿匆匆起身而去,這是他到任的第一件案子,自然是倍加關注。世蕓則計算則送禮的件數。后面人牙子又帶了人來,這一次的到選得是模樣周整的丫頭,反正她是清楚知州太太不喜歡模樣好的,只挑了長得算正常的。

世蕓到被這人牙子快動作帶來了不小的驚訝,這動作也太快了。她手里到底有多少人?上一批的不行,又送來一批。

“方才的那兩個就很好。”

人牙子忙道:“她們兩頂什么事?這有更好的。”

世蕓讓簇水將那兩個丫頭叫過來,指給她看:“我到覺得很能干。”

人牙子一見那兩個煥然一新的丫頭曉得知州夫人對這兩個丫頭頗為滿意,想來這知州夫人看人自然有自己挑選的眼光,她揣度著這兩個丫頭,想了想,自己手中還真沒這樣的丫頭。

人牙子只得道:“那我下次再來給夫人請安。”她看了世蕓一眼,轉了眼珠兒,“夫人,大人方才出去了么?”

世蕓愣了愣。章延闿是聽到了驚堂鼓這才到前頭升衙,怎么又出去?

“方才響了驚堂鼓。”

人牙子見世蕓好像沒領會自己的意思,別有深意的看了看周圍,簇水見狀招呼了兩個丫頭退下去,出去時反手將門帶上。

“夫人,大人好像不是出衙,我瞧著是汪老爺的家人來請的。”

“汪老爺?哪個汪老爺?”

人牙子拍了腿道:“還有哪個汪老爺,太太,我們這濟寧城只有一位汪老爺,是我們濟寧城最有錢的。那是家大業大。這半個濟寧城都是他的。”

世蕓點了點頭。示意人牙子繼續。她曉得,她并不是要說這位汪老爺是多有錢,而是要說這汪老爺要請知州大人去做什么。

人牙子神秘兮兮的道:“夫人,汪老爺家怎么會出事,還要請大人過去呢?”

像這樣大的人家,一般有什么事都不會驚動官府,更何況還是把知州大人請過去。

世蕓笑了笑:“你看到他們去哪里了?”

人牙子干笑著道:“那地方小的還真是知道,卻不是什么好地方。想來也沒的污了夫人的耳朵。”

世蕓已經知道章延闿去了什么地方,她到沒覺得什么,若是對方處心積慮的要請他去那樣的地方,就是想拒絕也是很難的。不過,她總覺得心里有那么一點點的不舒服。

送走了人牙子,世蕓怏怏的靠著,整個人都沒什么勁兒,簇水看她不舒服想著怕是那個人牙子說了什么。這到了大地方雖然是不錯,可是好像煩惱的事情卻多了,以前在那些小地方哪里有人這樣的殷勤。想了想,還是叫譚世儀過來勸解。

譚世儀只覺得這樣的事頗為難辦,這樣的事情……譚世儀抓耳撓腮想著要怎么開解世蕓,鄭濬卻開了口:“你想破相么?”

譚世儀忙擺著手:“沒,什么也沒有。”

“有什么事就去辦,在我這里做什么?抓腦袋能想得出來?”

譚世儀深深的嘆了口氣,湊到鄭濬跟前:“侯爺,你有沒有……算了,侯爺怎么會遇到這樣的事?”鄭濬就算去了那種地方又能怎么樣?就算五姐心里不舒服,他或者是父親也不會給五姐出頭,去質問鄭濬的。而且,侯爺又沒有姐妹,這樣的煩惱就更不存在。鄭濬怎么可能知道要怎么去解決。

鄭濬合上書,看著譚世儀:“你要說什么就一口氣說完,不要這樣藏著掖著的。”

譚世儀站起來同鄭濬告別,正如他所想,鄭濬對這種事根本就不了解。他甚至會認為這不過是件小事。

譚世儀想了半日覺得最好的方式就是痛揍章延闿,先讓姐姐看著舒服了,到時候便什么都解決了。他覺得自己的法子甚好。

鄭濬看著興匆匆跑來的譚世儀道:“你又要做什么?”

“侯爺,將杜芳他們借我用用?”

鄭濬沉吟了一下便道:“去。”

鄭濬看著興高采烈退出去的譚世儀,饒有興致的挑了眉毛,很奇怪的事情。一會兒唉聲連連,一會兒又是眉飛色舞的。他要做什么?鄭濬找來杜芳,囑咐他:“舅爺讓你們做什么你們只管做好了,回來再告訴我。”

章延闿這一日就是再小心也還是遭了道兒,他再次喝得醉醺醺的回來,這汪老爺……不曉得他到底是個商人還是個讀書人,詩詞歌賦,經史子集到是樣樣精通,自己同他斗起詩文來到還落了下乘。不過到是勾起他爭強好勝的心理,到是很是同他來往了幾次。

他蹣跚的進了院子,口中吟誦著方才做的詩篇,正想回來好生的同世蕓說一說,可是這一進院子,他便覺得眼前一花,一道黑影便閃過。他腦袋木木的,只覺得要躲閃,可是身子卻不聽使喚,但覺得眼前一黑,腦袋便被罩住,隨后,身體便挨了幾棍,打的他是摸不著北。

挨了幾棍子后,他便明白了,怕是世蕓要教訓自己,否則這打悶棍的人也不會手下留情。他也懶得再躲,老老實實的挨了幾棍子。

“姐,我已經幫你出氣了,你就不要生氣了。我狠狠教訓的,姐夫以后再也不敢去那種地方的。”

世蕓不解地看著在一邊不住向自己解釋的譚世儀:“你姐夫?教訓?”

“哦。姐夫在外面,姐,姐夫真的曉得自己做錯了,她在外面守著,說要等姐姐原諒他才進來。”

世蕓站起身往外頭走,他們倆這是在鬧什么,她只覺得這樣的詭異不是什么好事情,難道章延闿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譚世儀見世蕓站起來匆匆的往走的世蕓,只覺得姐姐還是生氣了,忙攔著世蕓,拖著世蕓,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釋著:“姐姐,姐夫真的知道自己做錯了,看在姐夫明日還要上堂地份上,就不要再追究了。要是……要是……姐……”

說話間,世蕓已經推開了譚世儀往外走去。

譚世儀長吁暗道:“姐夫,你就自求多福,我只能幫到這一步了。”

世蕓一出去便瞧著鄭濬身邊的幾個護衛像夾犯人一樣的夾著章延闿,而章延闿則是不知所措的抬手揉著額頭:“怎么了?”

章延闿一見到世蕓忙迎了上去:“我以后再也不會吃醉了。”

借著廊下的燈光,世蕓瞧見章延闿額頭與嘴角的傷痕忙問道:“這是怎么了?不是出去赴宴的么?怎么會受傷?”

章延闿忙遮掩著:“沒沒什么,就是被老鼠嚇著了。”

世蕓疑惑的道:“宴席那還有老鼠不成?”

“進屋,晚上天涼。”

世蕓湊在燈下看著章延闿臉上的傷:“怎么會傷成遮掩?嘴角好像還裂開了。到底是多大的老鼠,能嚇成這樣?”

章延闿哎呦哎呦叫痛著:“眼前一黑,沒瞧見到底有多少只,不過卻是很大。只是那帶頭的老鼠卻是有些奇怪,明明帶頭傷我的,要說應該馬上就跑才是,只是那只老鼠卻偏偏停下來在我身邊轉來轉去。是不是啊,小舅子?”

譚世儀只能賠笑的點著頭,他哪里不曉得姐夫這是要做什么。只是他好像真的做錯了事,姐姐好像真的不在乎姐夫去了什么地方,好像是他多心了。

世蕓是聽著一頭的霧水:“這跟他有什么關系?”

章延闿齜牙咧嘴的道:“小舅子你說有沒有關系?”

譚世儀恨不得堵傷章延闿的嘴:“姐夫,姐,你們歇著,侯爺方才找我有事,我要回去了。”

章延闿哪里愿意放過他,認真的道:“小舅子,家里的耗子還勞煩小舅子教訓一二才是。”

譚世儀滿口的應著,不過左腳踏出門檻的那一刻他改變了主意,回頭神秘的笑道:“姐夫,你身上怎么那么香?好像是紫茉莉的香粉,不對,是鵝蛋粉,好像是孔鳳春的(注:孔鳳春香粉為清同治年間的物品,劇情需要提前。)”

章延闿下意識的低頭抬袖,難道自己身上的香粉味就真的那么濃,他明明沒讓姐兒坐的那么近。

看到得意洋洋笑的譚世儀,他曉得自己上當了。他是恨不得把譚世儀那小子給敲打一頓,這小子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再一看到世蕓,他只覺得自己張不開口,忙賠笑向世蕓賠禮:“夫人,我真的,我真的沒讓她們靠近,夫人,我……”

世蕓擰著章延闿的耳朵,笑著道:“你真的沒讓那些姐兒……”

章延闿忙道:“沒有,我哪里敢,哎呦!”

“我是母老虎么?什么叫不敢?”

章延闿忙叨擾:“我錯了,這不受到懲罰了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今晚來這么一著,日后再也不會有人敢請我去吃酒了。”

鄭濬聽著杜芳的回報:“姨太太怎么說?”

“舅爺的法子好像不管用。”杜芳忍住笑意,抿口道,“好像章大人今晚也不那么容易過去。”

鄭濬挑著眉毛讓杜芳說的詳細些。為世蕓出頭的譚世儀,主動認錯的章延闿,還有那個縣關心章延闿傷勢的世蕓。她們才是一家人,像自己這樣的到成了外人。

家人,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