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庶一家親

第二百一十一章 消息

第二百一十一章消息

章延闿待在巡城御史衙門的小號里,巡城御史衙門的牢房也就是暫時羈押犯人用的,所謂的牢房是上不封頂,四周不圍墻,冷颼颼的風透過柵欄。章延闿冷的縮手縮腳,可恨的何御史卻在那里慢里斯條的喝著熱茶,邊喝還邊抱怨著什么水太燙了,喝不出茶香味。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章延闿招呼著何御史:“哎,我不怕燙的啊,你送過來讓我吃口啊。”

何御史不由笑了:“章大人,你可看過有當官的給關在這牢里的人送吃的?”

“有啊。送行酒嘛!”章延闿張口就來。

何御史見章延闿這么輕松,笑了:“章大人,你就不怕?”

“你都喝了那么多了,要死你早就死了十幾回了,還能有閑功夫在這跟我說話?你還是喝你的孟婆湯吧!”

“難怪人家都說不能招惹你,果然是個賴皮膏藥,貼上了扒都扒不下來。”

“哎,我只是要口熱水喝么。

你那么小氣做什么,難不成你給我喝口水,你也成了我的同黨了?”

何御史笑卻不應章延闿的話,站起身走到外頭去。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章延闿的肚子咕咕的鬧起來,也怪,他中午就沒吃東西,叫人拉到了這巡城御史衙門。哎。也不曉得世蕓怎么樣了。她懷著個孩子,身子本來就不好,自己被人抓了過來,她肯定會急的,若是章延闿頓時想到了在鄖縣的那次,孩子就是因為世蕓為自己入獄的事操勞沒的,這次娘的!老子跟你有仇啊!老子才有點好事,就把老子撈進來。

章延闿憤慨了兩下,倒也平靜下來,要死要活也要等來人出招他才能應招,還是先暖和暖和自己,省得人家還沒出招了,自己先凍死了。

章延闿在巴掌大的牢房里,又是踢腿又是甩臂,卻又不敢多用力,這腰還是不舒服。哎!只能慢慢的活動,順帶活動活動腰,活動一會兒身上到也暖和了,只是這肚子有些餓了。哎!

他安撫著肚子:“耐心等,總會有吃的,不會被餓死的。只是晚一點,待會可以多吃點。省得牢飯難吃死了,你又食不下咽。”

章延闿在牢中自娛自樂,到讓在外頭觀察他的人哭笑不得。

“你到是好興致?”

章延闿一聽到這個聲音就心煩,他打算當做沒聽到這令人厭惡的聲音,繼續做著自己的動作。

鄭浚曉得章延闿聽到了他說話,也不管他,直接說道:“我聽說尊夫人有好消息了?”

章延闿有模有樣的做了個手勢,饑諷的道:“侯爺,您不會是為了恭喜我,才把我叫到這來的吧。到是有勞你大冷天的到這里吹冷風。”

鄭浚道:“我不是沒法子么?好酒好菜的請你,你不賞臉,我只得這么著了。”

章延闿道:“我也好言好語的說了。我要一家子安安穩穩的過個好年。”

“章延闿,我這是在跟你好好說話!”

“侯爺,我也在跟你好好說話!”以為黑了臉,沉下聲音說話就行了?你會,我也會的。論起氣勢來,他們誰也不比誰差。

章延闿到沒打算繼續同鄭浚扛這么對視有什么用,能解決什么。

章延闿輕視著鄭浚煞人的目光,若無其事的坐下,縮縮肩膀,兩手麻利的往袖口一伸,窩靠在墻邊:“我曉得了。我是不答應侯爺的條件,侯爺就不放我走去了。好好好。我曉得了。我就待在這了。”

鄭浚也不含糊:“你想待在這就待在這兒。既然你不打算回去過年了,那我就請了夫人到我府上過年”

鄭浚以為章延闿會暴怒,卻不想,自己的這把火點到了濕柴上:

“那就上你那過年好了。你那人多,條件好,吃的也好。我放心了。

正好,也不要我準備過年的錢,到也省了不少。有勞你了。”章延闿

說著,還做出一副十分感激的模樣,沖著鄭浚拱拱手。

鄭浚也好說話:“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只好這樣了。”鄭浚無所謂的拱拱手,他一天不應,他就關他一日,看看誰堅持的久。

鄭浚轉了身子,招過何御史:“老何!”

何御史忙上前賠笑:“侯爺,您有什么吩咐!”

鄭浚道:“沒什么。只是大冷天的,你還要守在這兒,辛苦了。

也沒什么好的,每人二兩銀子。另外。我叫人端了一桌酒過來,你們就在這吃了。!”

鄭浚的一席話立馬贏得何御史的喜色:“多謝侯爺體貼卑職!”

鄭浚招呼著人,讓他們趕快把席面端過來:“就在這吃,快吃了!”

何御史到沒好意思就在這吃,這吃酒有什么意思,外頭那么冷,這還是穿堂風,只是鄭浚既然這么說了,少不得要聽從。

鄭浚幫著叫了鍋涮羊肉,濃郁的熱湯在冷風的吹殘下四處逃命,香味直接竄逃至章延闿的口鼻之中。

好香的涮羊肉啊!

章延闿的肚子似乎更餓了。他不由的解開褲腰帶,再次系緊,這樣就不餓了。

眾人吃的歡,一口酒一口酒地干著,快活的了不得,當了那么多年的晚差,就沒今天吃喝的那么舒服。

正吃著,外頭的一個衙役進來了:“大人,外頭有個婦人要見您。”

何御史小心翼翼的瞧了鄭浚一眼。不用說對方的來歷,他也曉得是章延闿的夫人,只如哎,這是姻親啊,怎么姻親還能鬧成這個樣子?

鄭浚站起身來。

他這一站起身來,就沒有人敢坐下繼續吃酒,一個個都站起來,人雖說是站了起來,可是眼睛卻還盯著桌面。

“我回避,你們同她”

“侯爺?”鄭浚的話還未說完,世蕓就帶著人闖了進來,她一進來便瞧見鶴立雞群的鄭浚,她往鄭浚面前站定突然捂住臉泣不成聲,“侯爺也聽說了?這可怎么辦啊?”

那些個衙役都是很有眼力的,一見到是這個樣子,忙退了出去。

何御史也想退出去,可是世蕓根本就不放過他:“御史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二爺到底犯了什么事?”

何御史看了鄭浚一眼,見鄭浚根本就沒有插手的意思,只好道“章太太,章大人今日在街市上擺攤賣字”

“他賣字犯了什么事?”

“我朝律例,官員不得”

“律例?犯了律例的你抓了誰了?那么多貪污受賄的你不抓,他給人寫對聯,靠自己賺錢你為何要抓他?你說?好,做官的不能做旁的賺錢,那翰林院那些個學士,哪一個不是靠潤筆賺錢的,你怎么不去抓他們?合著你是看我們是窮官,是小官好欺宜是不是?”

何御史被世蕓突然厲眼的模樣嚇了一跳,好兇悍的女人啊!

“你今日要是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我就是告上金殿也要跟你問個明白!”

何御史被世蕓逼得退后了一步,他還是頭一次遇上這么彪悍的女人。何御史愣住的這一刻世蕓又對著他冷哼一聲。何御史慌亂的退后一步,只是那一步退的太大,退的太慌,直接朝后倒去。

這一摔,摔的何御史所有的思路都暢通了,他頓時想起這個章太太是誰。這不就是那個有名的河東獅?難怪侯爺見到她也畏懼三分。

這個時候他怎么逃得出去?哪里能說是鄭浚讓他抓的。

“章太太,章太太,這個這個”

世蕓也不理會何御史在那里支支吾吾的,她曉得,鄭浚在是主角,鄭浚不開口,他又怎么可能開口呢?

世蕓直接往里頭走,她要找到章延闿才放心。

“夫人,夫人,我在這兒,我在這,,章延闿早就聽到世蕓的聲音,忙倒在地上,將自己的發髻打散,弄成了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世蕓見到他這個樣子,只當他受了什么刑,忙撲了過去:“我在這,你怎么弄成了這么一副樣子?”

章延闿“掙扎”著爬起來,可好像是腰部使不上力,慘痛的發出一聲痛呼:“痛,痛!”

“我帶了藥酒,我來給你擦。”

“夫人,這里臟,你還是不要過來了。我過幾日就能出去了。沒什么大事,你上五姨妹家過節,不用擔心我。”

“真的連年都不能在家過了?都是我,我怎么能讓你到外頭擺攤了。”

“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在家里寫了,不出來不就沒人知道。

哎。畢竟是我錯了。只是要辛苦你了。哎呦,哎呦。”

“五姨父。你不要關爹爹了好不好?爹爹是為了掙錢給我買新衣裳穿的。我不要新衣裳了。”湘兒也出現在這里。

鄭浚不由挑了眉毛:“你怎么在這里?”

“我擔心爹爹。我以后不要花炮,不要新衣裳了。我只要爹爹跟我一起過年。”小丫頭嘴巴一癟立馬就帶了哭腔。

世蕓拿著藥酒示意著。

何御史哪里敢繼續關著人,忙將門打開,世蕓彎腰便要進去可是心里泛起一陣不舒服,只想吐,她捂住嘴便要沖到一邊去吐,只是路過鄭浚的身邊的時候實在忍不住,吐了鄭浚的衣擺都是······鄭浚緊皺眉頭,方要斷喝,就見世蕓做歉意的模樣,話還未說出口,又是一陣嘔吐,他忙退開。這個女人!

“夫人,夫人,你怎么樣了?”章延闿見世蕓吐成那樣,哪里敢再裝了,忙沖了出去。

世蕓虛弱的倒靠在章延闿身上,伸手掐了章延闿一下。

章延闿哪里還不曉得這是什么意思,忙擁著人出去:“夫人,你堅持一點,我這就帶你去看郎中,這就去”

章延闿他們是坐鄭浚的馬車回去的,鄭浚一路上沒說話,只是到了章延闿那處宅子門口停下時,鄭浚對著章延闿道:“過年,我答應你,過完年,我等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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