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驊堅持帶鄭仁去了一個賭場、一家鋼管舞的夜總會。閃舞小說網但他從鄭仁的眼中并沒有解讀出來欲拒還迎的意思,只有煩躁與厭惡。
真是奇怪,還有男人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么?黃驊最后也不好堅持,只能把鄭仁送回酒店。
鄭仁精疲力竭的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真實之眼透支了太多的精力,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一種被抽空的感覺中。這種情況下還強打起精神,做了一臺手術、難度超高的介入手術,更是沒精打采。
加上有喝了點酒,說到機械臂做手術,鄭仁那是壓榨了最后的精力。
鋼管舞之類的,他倒是想看,看個熱鬧。人生么,走走看看,現在不看,還真要等著結婚了,帶著小伊人看?
鄭仁可沒有作死的特質。
只是太累了,黃驊倒是帶著他去了兩個地兒,但他都打不起精神,也沒注意到黃驊的舉止有什么不對的地兒,只是想休息。再有就是,那兩個地兒都太吵了,鄭仁不喜歡。
以后真特么是不能用真實之眼了,太累,這是鄭仁心里唯一的念頭。
謝寧正在和蘇云聊著天,他很確定蘇云沒有玩手機,甚至連碰都沒有碰一下。
一個小時后,他的手機響了一下。
像是不經意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隨后放下。他嘴上和蘇云接著話題聊,但心里卻有些疑惑。
黃驊發來的信息里,只有一個∞的符號。
這是怎么個情況?
黃驊可不是什么留學生,他是謝寧早年間遇到的一位心理學大師的學生,現在擔任新組建公司的hr。
他擅長心理暗示與催眠,對于公司新進職員的評價,有一個很復雜的表。雖然表格很復雜,但是最后送到謝寧面前的評分卻很簡單。
一般是39分,6分是及格,很少有人低于3分,也沒人高于9分。
如果謝寧對這人感興趣,黃驊還會附加上一份資料,從各個角度評判一下。
可是,∞的符號,謝寧卻第一次遇到。
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自己這個便宜女婿的人品已經好成這個樣子了么?
雖然只是送他回去,但謝寧相信一位心理學專家的判斷。各種微表情加上心理暗示,而且鄭仁很少見的喝了酒。
嗯,酒品倒是一般,竟然摟著自己肩膀,管自己叫寧哥。哥,也是你能叫的?
謝寧想著想著,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只有一絲,一瞬即逝,卻被蘇云敏銳的捕捉到。
老板運氣可真是好啊!蘇云心里感嘆。閃舞小說網
幸好自己沒多事兒,要不然還不一定會鬧出什么幺蛾子出來呢。
于是,酒喝的更是舒暢。葡萄酒已經換成了德國特產啤酒,一杯一杯純正的黃啤喝下去,這才是人生啊,蘇云覺得自己整個人舒服多了。
帝都,一家酒店的包間里,空氣有些冷,像是沒來暖氣的冬天。
“趙文華,我需要一個解釋!”毛處長看著趙文華,很平淡的說到。
兩人從前有舊,二十七年前,在上學的時候是戀人。但后來毛處長是專科生,畢業后就提出分手,嫁了一個中年人。趙文華也旋即在畢業后娶了一個能幫自己留在帝都的人,算是和平分手,皆大歡喜。
雖然兩人都為了未來,放棄了愛情,但最初的那份甜蜜青澀卻留在心底。
這些年,只當普通朋友般相處,甚至機關領導與臨床教授的關系更多一些。
當趙文華百般無奈,動用這張底牌只為了惡心一下鄭仁的時候,也猶豫過。
但一路被鄭仁碾壓,趙文華的想法走進了一個死胡同,只要能惡心鄭仁,什么事情他都愿意做。
院長辦公會散會后,他沒有得到消息,只是接到毛處長的一個電話,約他出來坐坐。
趙文華知道,或許是事情成了。
原本想憶往昔,追憶一下當年的甜蜜。雖然沒辦法,但畢竟是自己求人,說些言不由衷的甜言蜜語,倒也應該。
想要惡心人,必須得先惡心自己。
可是情況和趙文華想的完全不一樣,進來后,他就看到毛處長那張有若寒霜一般的臉。
“解釋?”趙文華怔了一下。
“你不是說鄭仁去梅奧診所,是長風微創出錢,去旅游的么?”毛處長抬起頭,睫毛微微顫抖,睫毛膏有些凝滯,聚在睫毛尖上,看著像是畫著低劣濃妝的樣子。
“是啊,真的是。”趙文華想要拼命的解釋,但話到嘴邊,只剩下無力的分辯。
“真的?”
“你特么的能不能不要害人!”毛處長心中壓抑的情緒迸發出來,“你知道我頂了多大的壓力!你特么知道嗎?”
趙文華愣住了。
鄭仁只是一條只知道做手術的手術狗而已,還用得著頂多大壓力么?要是東腫瘤真的下手,奇貨可居,或許還算是。
可是這不是東腫瘤只有個意向,還沒下手呢么。
“開會的時候,葉慶秋得到消息,梅奧診所聘請鄭仁為客座教授。”毛處長很快冷靜下來,眼神若霜,看著趙文華,簡單陳述了一個事實。
話語很簡單,但聽在趙文華的耳朵里面,卻像是整間屋子都下起了鵝毛大雪一般。
冷的要命。
趙文華覺得自己的思維都被凍上,腦子里像是裝了一大塊冰坨子似得,硬邦邦、冷冰冰,根本無法思考。
梅奧?
客座教授?
真的假的?這么多年,國內有醫生成為外國的客座教授么?還是有的,但基本上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醫院的客座教授,用來鍍金裝點門面的。
而梅奧診所……客座教授……
趙文華要哭了。
那條從前在他看來只是過江的小蛇,搶了自己一張床位,卻根本不知道和自己說幾句好話的年輕醫生,什么時候成為這種怪獸了?
一個巨大的陰影出現在趙文華的心底,籠罩四周,無限恐怖蔓延開來。
他的身體開始發抖,愈發劇烈。
毛處長有些厭惡的看著趙文華,見他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心里更是煩躁,連再看他一眼的想法都沒有。
站起來,靜靜的離開。
這種人,距離他越遠越好,真是能惹禍。
毛處長走出酒店,腦子里一直思考著怎么和鄭仁鄭老板改善關系的事情。
雖然有些丟臉,但能伸能屈,這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