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下一個患者進去。
急診內科的醫生說的口水四濺,這哥們兒看著挺有意思的,鄭仁笑了笑。
回頭看,蘇云卻不見影了,鄭仁馬上到處去找。
這貨喝了酒,別有爭執,酒勁兒上來再把人給打傷了。
急診科這里,發生什么,鄭仁都不會覺得奇怪。他到處找,最后在留觀室把蘇云給喊了出來。
這貨還不愿意走,和鬧事、抓小狐貍精的親朋好友聊的正開心。
“老板,特有意思。”蘇云出來后,嘿嘿一笑,說到。
“不就是小狐貍精么,有什么意思。”鄭仁鄙夷。
“你太小看人了,剛才倒下去的那個女的,你看見了吧。”蘇云笑瞇瞇的說到。
“嗯,怎么了?”
“現在屋子里的家屬,你瞄一眼,要是能讓你猜出來具體的關系,我這次去科爾沁就不喝酒。”
鄭仁見蘇云這貨有興致,也不愿掃興,加上他竟然用不喝酒當賭注,也是好奇。
探頭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
女人躺在床上,也沒什么事兒,就是被打了一下,正委屈的抹著眼淚。系統面板顏色正常,沒啥事兒。
和蘇云一起聊天的那個人正往出走,床邊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看樣子……要是沒有鄭仁眼里的馬賽克的話,還算是頗有幾分姿色。
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人,都是五十歲左右。
看著像是親戚么,這有什么難猜的?
不過蘇云下了重注,這里面肯定有問題。鄭仁笑了笑,沒說話。
“老板,你太無趣。”蘇云道“我跟你講,去了戈壁灘,你要open一點,玩的開心點,千萬別人一多你就不說話。”
“鄭老板,沒什么事兒。”周春勇從急診外科的診室走出來,拿著一張ct單子,和鄭仁交代了一句,走進留觀室,交給患者家屬。
他也不多說話,隨后走出來,道“鄭老板,我找人送您回去吧。”
“好。”
周春勇喊手下小大夫開車,到急診門口接自己。
“患者怎么不去做檢查?”鄭仁問道。
“她也知道自己沒事兒,過會交了錢,她把票據留著,明天退了,也是120塊錢呢。”周春勇笑道。
這種患者之間的小心思,大家都清楚。
120塊錢,對很多人來講不算什么。但對另外一些人來講,卻是大事兒。
早市買菜,差個三毛五毛都能動刀子呢,別說這是120塊錢了。
上了車,蘇云笑著說到“老板,你還沒猜呢。”
“趕緊說,猜不出來。”鄭仁很煞風景的說到。
不過蘇云卻不在意,他清了清嗓子,道“坐在床邊的那個五十歲的男人,是患者的前夫。”
周春勇本來已經累了,對這些個八卦不是很感興趣。但見蘇云興致盎然的,也跟著湊趣,“這家挺友善啊,前夫還來看前妻。”
“周主任,你想錯了。”蘇云笑道“他們現在還住在一起。”
“離婚不離家?”周春勇笑瞇瞇的說到。
“不是。”蘇云道“我聽他家親戚說,十年前左右,男人有了小三,就離婚了。后來呢,他和小三的女兒又勾搭到一起。”
“……”鄭仁無語。
“……”周春勇也楞了。
這都是特么什么事兒。
今天晚上,怎么遇到這么多奇葩事情?
“但小三也沒說什么,前妻也不知道為什么,和那男人言歸于好。現在他的媳婦,就是小三的女兒,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前妻和小三都忙著照顧孩子。”
這份因果,真的是好亂。
“這不是今天抓狐貍精么,前妻就跟著親戚過來了。”蘇云道“出事兒后,一家人也都來看望她。那做ct的120塊錢,估計要給孩子買奶粉的。”
“那個男人,看著其貌不揚,也不像是有錢的樣。”周春勇回想急診留觀室的幾個人,感慨的說到。
“誰知道呢,人家有人家的本事。周主任,這就叫人不可貌相。”蘇云道。
周春勇連連點頭。
沒想到會遇見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兒,蘇云開心的講述患者一家錯綜復雜的關系,鄭仁聽的快睡著了。
有這時間,還不如去系統空間里看會書呢。
時間不早,路上的車不多,四十多分鐘后回到金棕櫚。
周春勇倒是很客氣,下車一路把鄭仁和蘇云送到單元門口。他熟絡的話語里又不失尊重,尺度把握的相當好。
告別周春勇,回到家,鄭仁先去看了一眼自己種的玫瑰花。一早看了之后,他總是覺得哪里不對。
小伊人澆了一點水,怕水太大把花給淹死。
鄭仁覺得特別不好,本來是想給小伊人一個驚喜,沒想到最后都變成她來打理。
這事兒吧,唉。
他也不懂花,更沒這個雅骨去種花、研究,陶冶情操之類的。
看了一眼,根莖壯碩,或許玫瑰花原本就是這樣也說不定呢。
“苗主任那面什么時候拔管?”鄭仁一邊看著玫瑰花,一邊問道。
“說是兩三天。”蘇云換衣服,洗漱,“時間太久,肺內感染不好控制,現在已經改了呼吸模式,據說還行。”
“回來后咱們去看一眼。”
鄭仁離開花盆,摸著黑子的頭,又問道“黑子托運的事情怎么樣?”
“沒事兒。”蘇云道“手續都齊,明天早點去就是了。”
“我去查房,你去辦理手續。”鄭仁安排。
科里面也沒什么事兒,鄭仁主要是想和孔主任匯報一下行程。對老主任,還是要有必須的尊重。
說走就走,孔主任倒也不會說什么,但心里面不舒服是一定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分頭走,鄭仁直接來到科室,先看了一圈患者,靜靜的等孔主任來。
正等著,手機響了起來。
他們說快寫一首情歌,雅俗共賞……
看了一眼,是宋營。
“宋哥,早啊。”鄭仁要出去“旅游”,心情相當放松。言語之中,不知不覺也多了幾分歡快。
“哦,好,我在科里。”
簡單兩句話,鄭仁就掛斷了電話。
宋營的那個老大知道自己生了病,而不是無法開口的難言之隱,也就不再諱病忌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