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直播間

1795 要能活,老子跟你姓

“丫頭,都是騙人的,哪有不花錢就看病的事兒……”男人勸到。

“你滾!”患者的女兒道,“你不同意治病,那就離婚,我們娘倆不拖累你!”

男人猶豫了一下,嘴角抽動,卻沒說話,而是低下頭,輕輕點了點。隨后他緩緩轉身,走了出去。

鄭仁有些悲傷。

生活,太艱辛了。

太難了……

太難了……

林格見鄭仁有些急,里面什么情況自己也不知道,他說到:“鄭老板,外面瑣碎的事情,我來交代,您進去搶救吧。”

說完,他很認真的看著患者女兒,問到:“您是患者的親生女兒?”

“我是。”患者的女兒執拗的跪在地上,誰扶她她都不起來。

“這里有監控,我們說的一切,都已經錄下來了。”林格溫聲說到:“我留在這里,準備各項法律文件。為了不耽誤患者的救治,要是你同意,我們就開始搶救了。”

男人轉身離開,腰彎的像是弓,風霜滿身。

患者的女兒用力磕了三個頭,咚咚咚的聲音像是戰鼓一樣,敲在鄭仁心里。

“大夫,您一定要盡力。”患者的女兒道:“就算是我媽殘了,我要飯也養活她。我……不放棄!”

鄭仁站起來,和林格說到:“要做體外膜肺和開顱的煙霧病搭橋手術,術前交代就麻煩您了。”

“鄭老板,這么說就太客氣了,您抓緊時間去忙,我這面簽署所有的文件。您放心,肯定不會有錯。”林格道。

鄭仁知道時不我待,耽擱了十分鐘左右,那面的情況不知道怎樣了。

他轉身就走,毫不猶豫。

進了EICU,鄭仁來不及悲春傷秋,大步走向病房。

患者家里,只要有一個人決定要搶救就可以,剩下的鄭仁完全不去理會。

大步走進病房,張教授臉上陰云密布,站在患者身邊。

蘇云和趙云龍已經把體外膜肺準備好,沒人看張教授,他就像是空氣一樣不存在。

“小胡,直播眼鏡。蘇云,通知手術室,準備接患者。”鄭仁見患者系統面板比自己走的時候又紅了一點,心電監護的報警聲又大了一些,馬上說到。

“鄭老板!”張教授很嚴肅的說到:“你這是在玩火!”

“張教授,不好意思。”鄭仁戴上習慣的假笑,“患者家屬已經同意搶救,林處長在外面正在辦理法律文件。”

“鄭老板,這又是何必呢。”張教授苦笑,“患者已經撐不住了,還要用儀器撐幾個小時,有意義么?花費這么高,我們不能只考慮……”

“張教授,請你出去。”蘇云冷冷的說到,“你是等老板回來嗶嗶這些事兒?你確定他在的情況下我就不會揍你?”

“蘇醫生,我在實話實說。患者病情太重了,她的心臟撐不住。這又是何苦呢?”張教授真是不忍心看著這幾個年輕人跳進火坑,他依舊苦口婆心的勸著。

趙云龍忽然明白蘇云為什么會這么強硬,在自己印象中,他并不是這種人。

鄭老板溫和,蘇云強硬,一個紅臉,一個白臉。要是把他們看成是一個人的兩種性格,張教授從一開始就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張……”鄭仁剛要解釋,忽然他看到患者系統面板猛然紅了一大截,隨即顏色開始消散。

與此同時,監護儀瘋狂的叫著。IABP上的各種數據燈都在閃爍著耀眼的、讓人腎上腺素飆升的光芒。

“除顫,準備切開包!”鄭仁大步走到處置臺前,拿起無菌手套,撕掉外包裝,戴在手上。

“原切口還是左側?”蘇云看了一眼心電監護,心里嘆息。

患者的心臟還是撐不住了。

就連最后幾分鐘都撐不住,快速室性心律失常,心率已經到了200次/分。

趙云龍給除顫器充電,開始除顫。

“三次,不成功就切開,左側,直視下心臟按壓。”鄭仁沉聲道:“叫護士,通知手術室,要神經外科手術!準備顯微鏡!”

“……”張教授無語,患者正如自己猜測的那樣,心臟已經不堪重負,即便有IABP輔助,也毫無懸念的衰竭。

鄭仁一邊準備切開設備,胡艷徽一邊給他戴直播眼鏡。

“女患者,叫后臺處理,打馬賽克再播出去。”鄭仁最后還不忘記叮囑。

“鄭老板放心,有相應的預案。”胡艷徽回答道。

砰……

砰……

砰……

三次除顫,完全沒有效果。

趙云龍心里嘆息,患者的命真不好,都準備上體外膜肺了,怎么這時候就回不來了呢?!

三次,鄭仁預計的數字。他拿著切開包,手術刀片在燈光下閃爍著寒芒。

“準備體外膜肺!”鄭仁一邊說,一邊拿著切開包走到床前。

張教授擋路了,鄭仁像是根本沒注意到他,肩膀直接把他撞開。

像是一頭奔跑的犀牛一樣,張教授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自己肩膀上。

隨后身體踉蹌,撞到一邊的椅子上。

簡直太粗魯了!張教授心里罵了一句。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事兒的時候。

他們想要做什么,張教授再清楚也不過。

床旁開胸,胸內心臟按壓,然后用藥物控制患者的心臟搏動,上體外膜肺。

真特么的!

張教授想大聲的怒吼,這個患者你要是能救活,老子特么的跟你姓!

可是他很聰明,感受到鄭仁在患者病情發生變化的那一瞬間氣息的改變。

不再是之前和藹可親的鄭老板了,而變成另外一個撕掉面具的陌生人。

張教授肯定,自己要是再說一句話,蘇云未必會動自己。可是這個鄭老板,絕對會一腳把自己踹到墻上去。

MD!有他后悔的時候!張教授憤怒的看著鄭仁手中的刀徑直切了下去。

左側開胸,沒有耐心的鈍性分離,而是一刀切開肋間肌。

就這一刀,看的張教授眼皮子直跳。

穩、準,關鍵是狠。他就不怕患者告么?還是自己認為由醫務處撐腰,什么手術都能做?

鄭仁切開肋間,把刀扔到一邊,一只手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