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直播間

2571 信則有,不信則無

手術結束,邱主任如釋重負,笑吟吟的拉著鄭仁討論著之前的事兒。

鄭仁給他們做了簡單的分析,出現卡瓣的情況不是人為的事兒,他也沒什么好辦法避免。具體來講,這都屬于豐富的臨床經驗。

“邱主任,我們跟著您一起送患者其icu。”鄭仁最后說道。

“鄭老板,這哪里敢,您歇著,歇著。”邱主任道,“您是來參觀的,可不敢麻煩,這點小活我去就行。”

“太客氣了,這臺手術我和蘇云算是您帶的麻醉師。”鄭仁笑道,“術后送患者回去是應該的。”

“順便看看你們icu的情況,話說邱主任,你們icu一個患者一個單間么?”蘇云問道。

“前年改造完就是了,我聽說你們912明年也要改造?”邱主任問道。

“據說是,帝都人多地少,想要改造一下很難,除非搬遷新院址。你看看人家天壇,直接造了航母式的建筑群,看著就高端大氣上檔次。老板,你說咱912啥時候能這么高端啊。”蘇云略有羨慕的問道。

“誰知道。”鄭仁對硬件要求不是很高。

可是Icu的單間有必要,畢竟那涉及到患者術后會不會感染的院感問題。無菌的管控很重要,鄭仁對這事兒是很上心的。要是一人一個單間,術后患者平均icu住院日要縮短2.3天左右,這是有詳盡大數據調查的。

但具體到整個醫院變的高大上起來,他就沒什么興趣了。醫院再高大上,該做的手術還不是就那些。

把患者抬到平車上,捏著皮球往出推,早有人去叫電梯。

可剛出了手術室,鄭仁就愣住了。

外面滿滿的都是人,嚴長森穿著一身中式對襟的衣服,不像是國際大型風投的掌舵人,倒像是帝都每天在朝陽公園遛彎的老者。

他雙手放在身前,見鄭仁走出來,深深鞠躬,“鄭老板。”

隨著嚴長森的腰彎下去,周圍幾十、上百號人的一同彎腰鞠躬。

動作不是很齊,但驟然遇到面前的人像是割麥子一樣分分折腰,鄭仁有些懵。

“我去!”蘇云在鄭仁身后驚訝的說道,可是他的語氣里驚訝只有幾分,更多的則是戲謔,“嚴哥,你擋路了,我們要送患者去icu。”

“老板,你留下和嚴哥說話,我送患者去。那個誰,別擋著電梯!”蘇云道。

“我送患者去,你留下來陪嚴哥。”鄭仁道。

這種事情鄭仁并不是很上心,雖然有些錯愕,但轉念一想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嚴家的地位很高,而且看樣子昨晚的事兒有可能和自己想的不一樣。不過到底如何與自己沒什么關系,鄭仁微微一笑,捏著皮球,和嚴長森擦肩而過。

邱主任這回是真的傻了眼。

手術室外至少有二百平米的空間,他做夢也沒想到過這里會密密麻麻站了上百口子人。

就在彎腰的一瞬間,他的心被擊中了,碎成幾百片。

鄭老板真是牛逼!在天南,在羊城隨便上臺手術,下來后這么多人守在手術室門口。看樣子就為了看鄭老板一眼,鞠個躬表達敬意。

要是在帝都……

唉,人和人還真是不能比。邱主任推著平車,把眼前這一幕記在心里。雖然不是沖自己鞠躬,但就這事兒,說到退休躺在床上起不來的時候都不會膩!

鄭仁拉著平車進入電梯,蘇云摘掉一層口罩,里面還有一層。又摘掉一層口罩,里面依舊是口罩。

嚴長森看的疑惑,蘇醫生戴著這么多口罩干什么呢?

“嚴哥,你這弄這么多人來是干什么?”蘇云一邊摘口罩透氣,一邊問道。

“不是我找來的。”嚴長森回頭掃了一圈,“都是來道賀的同道中人,蘇醫生您別介意。”

“怎么會。”蘇云笑道:“我又不像是老板那么矯情。”

說到這里,他把最后一層口罩摘掉,吸了口氣。摘了三層口罩后,蘇云露出俊朗的臉,展顏一笑。

“嚴哥,你說你在這兒等著,很容易看不見人的。”

“嗯?”

“今兒要是老板上臺,我們直接換衣服從樓下就走了。”蘇云笑道,“你說你不是白等了么。”

這種細節嚴長森忽略了,不過既然已經等到了人,他也不是很在意,只是笑了笑,道:“蘇醫生,鄭老板回來就能走了吧。”

“是能走了,老板已經急的不行了。你要是再不來,我怕我是拉不住他,晚上就得飛走。”

“家那面太忙,見諒,見諒。”

“嚴哥,你偷偷跟我說,昨晚我們走了發生什么了。”蘇云神神秘秘的拉著嚴長森小聲問道。

嚴長森貼耳說了幾句,隨后感慨的說道:“多虧了鄭老板和蘇醫生仗義。”

“我去!”蘇云這回印證了心中所想,才真正的露出驚訝的神情,“我說嚴哥,咱不帶開玩笑的。”

“真事兒。”嚴長森微笑道,“家父設宴,還請兩位大駕光臨。”

“我是沒問題,關鍵是老板。我跟你講,我可說不動他。一說吃飯,就跟吃藥一樣,可要了親命了。”蘇云鄙夷的說道。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嚴長森道。

“行啊,那一會你和老板說吧。”蘇云道,“不過這事兒真有啊,聽起來怪怪的。”

“幾百年都沒見過,門中古籍里亦無記載。這次遇到,我也很難相信。”嚴長森笑道。

“那你怎么敢肯定?”蘇云看著嚴長森的眼睛問道。

“信則有,不信則無。”

“嚴哥,你別跟我說這套,聽著就過敏,全身癢的厲害。”蘇云道,“晚上喝什么酒?”

“你喝鐵蓋茅臺,我知道。”嚴長森笑道:“家父開心,今天也要小酌幾杯。”

“切,說的跟嚴師傅喝口酒就那么難一樣。在帝都的時候,我和你爸喝過。”蘇云得意的說道:“就是王道士的兒子生病那次。”

“老爺子對二位還真是另眼相看,真是慧眼獨具!”嚴長森道。

“有你這么自己夸自己爹的么?”蘇云鄙夷道,“就不會低調客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