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說,到、底、出、了、什、么、事!!!”水澈陰著臉,一字一句地說。
水清放開他,一臉輕松自然地坐下,叉起一顆水果沙拉里的放到嘴里,捂住嘴說:“唔……好酸。”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著水清,對他的短發男裝感覺非常不適應。佑勛、世宇簡直對水清一臉崇拜。
水澈本能的感覺,一定發生了什么事。
羽蒼和井尚跑進餐廳,到處尋找著什么。
水澈看到羽蒼,立刻喊道:“羽老師!!!”喊完朝他使勁揮臂。
水清拉住水澈,著急地說:“你干嘛!”
“讓他看看你的新造型啊!”水澈奸笑。
看到羽蒼過來,水清來不及躲閃了,只能低下頭用桌子上的花瓶擋住臉。
羽和井尚醫生跑過來,兩人都氣喘吁吁,看樣子似乎找了很久,很著急。
“水澈,你看到水清沒有!”羽蒼說。
“誒?你找他干嘛?”
“他突然不見了,電話也關機,我很擔心他出什么事!”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嗎?”水澈確定,水清的驚天轉變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這……現在不方便說,你試試,看看能不能聯系上他!”
水澈指指旁邊低著頭的水清,然后戳戳水清說:“大姐,你到底干了什么,羽老師親自來抓你了!”
羽蒼不明所以地看著水澈。
水澈無奈地對水清說:“別藏了,反正早晚也到!”
水清緩緩地抬起頭,清澈的眸子里淚光閃閃,當羽蒼和井尚看清這個少年,兩人都怔在原地,眼睛瞬間睜大。
水清站起來,苦笑了一下,微微鞠躬,鄭重其事地說:“羽老師好,我是水清,以后,請多指教。”
羽蒼愣愣地看著水清,他長發時溫婉秀麗,他短發后沒想到竟如此俊秀,亦男亦女,自由轉換,每一個他都精致完美,看著他委屈地咬住嘴唇,英俊中依然透著可愛的性感,羽蒼呼吸急促,將頭轉向一邊,有些臉紅。
“你沒事就好。這樣也挺清爽的。”羽蒼說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態。
“水清,你怎么……”井尚震驚地說。
“心血來潮,就剪掉了。井醫生,招呼沒打就跑掉,很抱歉。”
“你身體,還吃得消嗎?”井醫生上下打量水清,擔心地問。
“嗯,沒什么大礙。”
井醫生放松的呼出一口氣,說:“嚇死我了,我還怕你會想不開做傻事!”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水澈著急地問。
這時,餐廳的廣播響起:“下面廣播通知,二年a班水清、水墨,二年z班,水澈,花楚楚,馬上到教導處來!”
大家面面相覷,花楚楚一拍腦門,說:“肯定是昨天晚上圖書館的大門事件,完蛋了,竟然把這件事忘了。”
水清說:“沒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去了你們就都說是我踹壞的就行了。”
羽蒼皺著眉頭看看他們,說:“走,我跟你們一起去教導處。”
水清跟著羽蒼身后,心情復雜又傷感。
在家居城衛生間初吻的那一幕和早晨在衛生間被侮辱的一幕縱橫交錯地在眼前閃現。為什么每次跟羽蒼的交際,都是在衛生間……為什么自己最狼狽最丑的樣子,總是被他看到……
羽蒼,水清,水澈,水墨,這幾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面,簡直猶如身后萬丈光芒,閃爍著無數的星星。
“太帥了!”女生們眼神憧憬地望著他們。
等等,后面跟著的那一坨是什么!
花楚楚,為什么你總要插進來破壞畫風,為什么哪都有你,為什么你一個丑女,身邊圍繞的全是帥哥!
花楚楚嘴角抽搐,悻悻地走出餐廳,感覺身后射來千萬只箭,都射在了她雄壯的后背上。
五個人來到教務處,祁主任已經一幅氣勢洶洶的架勢等候,其他幾個老師都各忙各的,不敢吭聲。祁主任看到羽蒼也來了,便打開電腦上的監控錄像指著說:“羽老師,看看你的學生們做的好事!”
羽蒼皺著眉頭,看完了水清大力踹壞圖書館的大門的視頻,大致了解了情況。
“太惡劣了,簡直暴力破壞公共設施!水清!!!水清呢!!!他怎么還不來!!!”祁主任大喊。
“我在這!”
祁主任聞聲看過去,隨后一驚。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才不會膽小鬼做了不敢承認!”水清昂著臉驕傲地說。
祁主任上下打量著水清,隨即嘴角浮出一絲得意地笑。他心想,看來是早晨校門口的罰站讓他知道了羞恥心,這么快就轉變回來了,自己解決了一個學校的大難題,果然是自己教導有方。他洋洋得意。
“好啊,你倒是磊落,既然事實證據擺在這,惡意破壞公共設施,我就只能給你記大過了!”祁主任冷笑著說。
羽蒼走到水清面前,擋在水清前面,說:“祁主任,您這么做未免太主觀臆斷了!”
“哦?羽老師,我來聽聽這么明顯的事實擺在眼前,你還要怎樣替學生狡辯!”祁主任不客氣道。
“我并不是為水清狡辯,我也是陳述一個事實,視頻顯示,水清踹門的時間是晚上九點40,踹開門后水墨和花楚楚同學從里面出來,很明顯的是水墨和花楚楚同學被鎖在了圖書館里,值班的圖書管理員沒有檢查清場就下班將門鎖了,這是工作人員的失職,水清這么做,只不過是想辦法能讓水墨和花楚楚出來,畢竟,人比門重要,如果學生在圖書館里被關一夜,當天又是雨夜,如果出了什么問題,德松擔得起這個責任嗎?我認為水清同學的舉動是在緊急之下的無奈之舉,并不存在故意惡意破壞,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這么做!”
“照你這么說,他踹壞圖書館的大門,還是在做好事了!”
“是的,先不說水墨和花楚楚同學餓肚子著涼生病,您有沒有想過,學生被鎖室內,如果當天發生地震或者火災而跑不出去,會怎么辦,德松要承擔多大的責任!所以水清的做法沒有任何問題,如果記過,這是德松有失公正。”
在場其他的老師聽完分析,也表示贊同地點點頭。
“那么,水清給學校造成的巨大損失誰來負責。”
“我自己的學生,管理不當,作為班導我也有責任,賠償就請從我下個月工資里扣除,但是水清無過,我不同意給他任何記過處分。”羽蒼態度堅決,口氣不容拒絕。
“謝謝羽老師,我踹壞的,我自己賠償就行了,回頭還請羽老師勞駕來取報銷憑證。”水清說。
歷史女老師姜老師上來圓場,說:“羽老師說得也有道理,既然水清同意賠償,就算了吧,畢竟是自己的學生,能不記過就別記了,而且,水清這次考了第二名呢,進步簡直是神速。”
祁主任看看姜老師,又看看羽蒼和水清,不耐煩地說:“算了算了,今天就這樣吧。水清,如果再有下次,就沒這么容易算了!”
水清沒理祁主任,轉而朝姜老師微笑了一下。
姜老師笑著說:“哎呀,水清,這樣打扮多好,一下子變成美少年了,老師的少女心都要被喚出了!”
“身為老師,嚴肅一點!”祁主任大喝道。
姜老師偷偷朝水清調皮地吐吐舌頭,努努嘴嫌棄地瞥了一眼祁主任。水澈見狀,忍不住撲哧一下小聲笑了起來。
“水澈!”祁主任板著臉說:“你也給我小心點,別惹事!”
“是是是!走了走了!班長!”水澈推著花楚楚,幾個人走出教導處。
花楚楚松了口氣,說:“謝謝你啦,羽老師,還好水清這次沒事。”
羽蒼點了下頭,然后嚴肅地對水清說:“水清,你來一下我辦公室,我有話要對你說。”
水清抬頭望向羽蒼,看到羽蒼漆黑的眸子里帶著心疼和欲言又止,心跳漏了半拍。他跟在羽蒼身后,一言不發地跟著他走。
快到上課時間了,花楚楚跟水墨告別后,和水澈回到教室,突然想到,餐廳的帳還沒結,于是又風風火火地跑回餐廳。
很多學生已經吃完了,只剩下寥寥服務人員在打掃衛生,花楚楚跑到收銀窗口對收銀員說:“z班的集體自助餐買單。”
收銀員奇怪地看著她說:“已經結過賬了啊!”
“啊,什么時候?是誰結的?”花楚楚驚訝道。
“水澈第三課間就已經來提前買單了,一共一萬八,你看,這是刷卡記錄。”
花楚楚愣在原地。
心里有什么東西,迅速升溫,
她把那張收款憑證攥在手上,慢慢地走回教室。
她知道,水澈是為了緩和她和z班同學關系,所以提議讓花楚楚請客,可是這么巨額的費用,在一直勤儉的花楚楚眼里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數字,沒想到,水澈竟然提前替他買了單。
她怔怔地回到z班,看到水澈和龍一幾人正在打鬧,他笑得那么沒心沒肺,那么陽光明亮。一個書本朝花楚楚飛來,龍一不意思地說:“呀!班長大人,不好意思沒注意!”
態度果然緩和了很多。
香菇頭看到花楚楚走過來,說:“你回來啦!喏!這個給你!”
花楚楚看到自己桌子上是一包面包和點心。
“我看你中午沒吃多少就走了,就給你帶了點甜點回來,快吃吧,一會就要上課了。”
花楚楚一陣感動,突然覺得,也許,重返高中的生活里,也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和溫暖……
這每天的驚心動魄和溫暖感動交織,也許真的可以彌補從前自己錯過的青春……
這時,安子皓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彎著腰扶著門大聲說:“水澈!!!臥槽!大新聞,今天課間操,蕭放在男廁所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