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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心里恨恨的罵著,面上哭得梨花帶雨,跪行著往皇上面前而去,被宮人攔下后,她哭訴道:“皇上,不是妾身,妾身一心仰慕皇上,愿意生生世世伺候皇上,怎么會生那害皇上的歹毒之心呢?”
她哭得極美,如珍珠一般滾落的眼睛一點兒也沒弄花她的妝,反而將她襯得如那帶露的清荷。在場不少男人的心都忍不住軟了個角落,想上前替她擦干眼淚,擁在懷里好生的安撫,呵護著。
不過也僅僅只是軟了一個角落,而且只有一下下而已。
在場的人都是皇上特意挑出來的意志堅定的人,并且在殿的四處都放上了蕭明珠給的符箓,大大消弱了白蓮光環的力量,那些人剛軟下來的角落,馬上被現實又給凍硬了。
眼前的女子是皇上的美人,不是他們能招惹的人。
而且這個女子還涉及了刺殺案,他們是有幾個腦袋敢心疼她?
皇上自小看多了宮妃們爭寵的把戲,也最恨這樣的女子,哪里會上白蓮這種小當,不過,為了長遠計劃,得配合一下。
他神色松動了些,語氣也軟了下來:“你實話實說,有朕在,誰也冤枉不了你。”這話是硬繃繃的,但帶著一絲不易查覺的柔軟。
白蓮見多了男人,一下就抓住了這絲柔軟,得意極了。
果然,皇上對她也不是無意的。
要不然她牽扯進了這樣的行刺案,早就將她打入獄中,大刑拷問了,哪里還會像現在這樣,只召她過來問話,還給她辨解的機會。
也是,她這么個嬌柔的大美人,又情真意切,還有萬人迷系統相助,皇上如何會不動心?
借口在側殿喝茶等著韓允鈞,實際上在偷看這邊狀況的蕭明珠驚得直咂舌,真看不出來,皇上演戲,也是一把好手,怪不得皇上敢將白美人收在身邊。
這下,她可是真懂了008常叨叨,什么人生如戲,全憑演技是什么意思了。
白蓮淚眼朦朧地望向皇上,露出了一個恬靜安心的微笑,又道:“妾身與金姑娘的關系極好,曾有一段時間同同住,情同姐妹,所以非要說,妾身能拿到金姑娘的荷包,這點妾身反駁不了,可是妾身為何要這么做呢?”
程公公則順著白蓮的話問:“白美人,那你到底有沒有拿過金姑娘的荷包?”
白蓮氣極,死太監,你長耳朵沒有,我剛剛那話,只是一個假設性質的,是說我能拿得到,不代表我要拿啊!
她反問道:“我拿金姑娘的荷包做什么?金姑娘身邊丫頭婆子如云,哪怕到圍場來,也帶了近二十余人,東西都有專門的人負責,她若是丟了個隨身的荷包,只怕不用一盞茶的功夫,就會被人發現的。”
說罷,她覺著這話對金家不利,馬上又道:“皇上,您看看那個荷包,它已經很舊了,想必金姑娘早已不再佩戴,只是做為一個紀念收著。這樣的荷包放在箱子里,若是被人取走,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有人會發現。但只有一個人必定是知道的,那就是負責管理飾物的丫頭。”
程公公又下了一刀子;“確實如此,只不過,那個丫頭已經死了。”
又死了!
這一招招死無對證,天赫真是什么路都給她堵了,一心要治她于死地嗎?
白蓮拳頭緊握,任由指甲在掌心里戳出了一個個月牙。
還有什么破綻,還有什么地方,可以證明她的清白呢?
她也不顧自己之前的人設了,飛快地想著,尋找著這件事中對自己有利的地方。
她道:“回皇上,荷包的事妾身解釋不了,但妾身可以拿到,金姑娘身邊伺候的丫頭嬤嬤一樣可以拿到。妾身想說的是,妾身即使能拿到荷包,如何得到那銀票?”
皇上心中一動,銀票?誰跟她說的銀票的事兒?
不過,他面上沒流露出什么,反而點了點頭:“你說。”
白蓮道,“金姑娘是女子,她的身邊的銀錢應該是散碎的金銀和小額的銀票,怎么會有千兩這樣的大額呢?而且,這樣大額的銀票丟失,如何會沒有人知曉?”
她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查看皇上的表情,見皇上微微點頭,似乎非常認可她的分析,并且眼睛里還透著一絲欣賞,她心忍不住又活躍了起來。
當初她是楚琳兒的時候,就不想成為楚貴妃的替身,想讓皇上真正的愛上她,愛上她的本性。
重新回來之后,她不敢再像楚琳兒時那樣冒失,只想著先走楚貴妃的老路,哪怕當成替身也沒關系,等到皇上加深了對她的好感,直到愛上她,再慢慢展現出本性。
可剛剛她不得已替自己的辯解之詞,卻讓皇上滿意,可見,皇上也是喜歡聰慧女子的。
二十歲的男人與四十歲的男人,口味不一樣,再正常不過了;終究青澀佳人哄多了,也是會累的,有聰明伶俐、可以替自己分憂解難的佳人,怎么會忍心不去寵愛呢?
她得了鼓勵,又道:“一般來說,那樣的大額銀票只有帳房里才有,帳房都是男子,妾身一個二門不邁的女子,如何能從金家的帳房里偷取到銀票,而且不被人發現的呢?”
“再說,我又如何認得宮里的侍衛大哥,并且能勸讓他動手殺了楊將軍的呢?”
“楊將軍并非毛頭小兒,也不是那沒見過風浪的,我又有什么手段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布置那么多的事兒?”
“說一千,道一萬,你們覺著我那樣做有什么好處,能比我現在更好?”
她言語柔軟的,卻句句在理。
雖然說大家都覺著,女子有女子哄人的手段,能哄得男人心甘情愿為她失去理智,做出一些反常的事來,但萬事總得有個理由在。
要說侍衛貪圖一千兩銀子,帳房被美人所迷,那白美人圖什么,權利富貴?
她要這些,還有比成了皇上的妃子來得更快的途徑嗎?
難道,她是為情付出?那可是給皇上扣綠帽子。
一時之間,殿上的人神色各異起來,看向白美人的眼神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