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路障,大家準備出發……在周冰凝的一聲清冷高喝聲之中,周家車隊之中的一眾人等紛紛開始行動起來,經歷過之前的死里逃生,此時此刻的眾人還有些驚魂未定,不過,相比于心里的那一股興奮感覺,也算得上是不值一提了。
有周五和周老七等人親自帶隊,一眾人等在經歷了生與死的考驗之后,一個個的盡皆出力,把橫在前方擋住去路的那些巨大橫木移開,旋即,在一陣陣的嘎吱聲音之中,車隊再度開始前行。
在前方的車隊緩緩起行之后,周冰凝旋即也是向著中間的一輛車架行去,她自己的原本的那輛車因為車頂被洪飛損壞了,現在顯然是無法在使用了,只等出了這里,再找時間修復,這個山谷,即便是那個沙盜洪飛連帶著他的手下千多名沙盜都已經死亡殆盡,怕也是沒人愿意多呆的。
來到新的車輛旁邊,就在登車的時候,一股莫名的感應,卻是令得她突然間身子一顫,旋即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段岳所在的車廂,可惜,無論她怎么看,都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異樣,片刻后,她也只能輕輕地蹙了蹙自己的嬌眉,旋即自嘲一笑,腳尖一點,嬌軀便是矯健的躍進了車廂之內。
就在周冰凝進入車廂的瞬間,后面車廂之內,正自盤膝而坐的段岳,卻是忍不住的自嘲一笑。臉色略微顯得有些蒼白,伸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忍不住的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搖了搖頭,滿臉都是苦澀:畢竟是身受重傷,比不得全勝時期,如此調動念力強行轟殺一個顯圣十二重樓巔峰的大宗師級高手。對于自己而言,雖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但是這消耗。卻是有些太大了。
當車隊從天風斜谷之中順利的走出來之后,整個車隊的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的陷入了一種劫后余生的狂喜之中。先前那種嚴正以待的氣氛已經是徹底消失,眾人皆是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先前所發生的那一幕,那一位神秘強者所展現而出的恐怖實力,對于他們來說,可是一種相當大的震撼。
“哈哈……這一次可算是漲了見識了,真他娘的過癮,雖然差一點點就丟掉了小命,不過能夠親眼見到沙盜洪飛被人干掉,也算是值了!”
“真是多虧了暗中相助咱們的那位前輩,那可真是一位高手啊。單單只是動用念力,就將一個顯圣境界的大宗師級高手擊殺,這種實力,就是咱們周家的那些太上長老只怕也是做不到的。”
“是啊,這一次我們也算是走了大運了。能夠得到這位前輩高手的暗中相助,不然得話,只怕就咱們這些人,在沙盜洪飛的手底下,估計連一個也活不成。”
“不過,有些可惜。那位前輩來無影去無蹤,從頭到尾,我們也沒能夠親眼見到那位前輩一眼,能夠如此輕易地便將沙盜洪飛擊殺的頂尖高手,只怕是放眼整個外域的西部,也找不出幾位來啊!”
“我說,你就別作夢了,知道什么是前輩高人么?高人自然有高人的性格,又豈是我們這些想見就能見的,人家能順手搭救一下我們,就已經是我們天大的榮幸了……盤膝坐在車廂之內,段岳一邊搬運玄功,收攏天地元氣補充自身,修復自己損傷的軀體,一邊聽著外面那一陣陣的熱切的交談聲,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陣陣的苦笑,還好自己沒有露面,否則,這原本就不平靜的旅途只怕會變得更加不平靜。
就在段岳搖頭苦笑的時候,車簾突然被人掀開,旋即滿臉笑容的周五鉆進了車廂,將手里的水袋向段岳一遞,笑道:“怎么樣,之前的情況,沒有嚇到吧?”
段岳呵呵一笑,接過水袋,仰頭喝了一口水,旋即沖著對方微微點了點頭,不著痕跡的應聲道:“還好。”
“呵呵……這一次使我們好運,遇見了一位實力高深莫測的前輩暗中出手相助,不然的話,只怕咱們都得葬生在那天風斜谷之中了。”之前的驚險遭遇,幾乎是令得周五仿佛耗盡了自己的氣力,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車廂之內,帶著滿臉的慶幸之色,道:“不過,說起來那位前輩的為人倒還真的是不錯,畢竟,一般若是遇上不相識的人,可是很少有人會多管閑事的。”
聞言,段岳不由得為之笑了笑,面前的周五似乎是剛才在天風斜谷內受到的驚嚇不小,現在緩過氣來了,便是忍不住的一口氣盡數吐了出來,而對于他對那位暗中出手相助的神秘“前輩高人”那連綿不絕的贊美,段岳也只能臉色略有點古怪的點著頭。至于他有些可惜的說那位神秘高手沒能留個活口,他們也就無法從洪飛的口中得知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對付周家,段岳對此只能報之無奈,畢竟,自己又不是周家的屬下,縱然周五等人對自己算得上是有一些救命之恩,但自己已經幫助他們擊殺了沙盜洪飛,拯救了他們車隊所有人的性命,自然也就再沒有義務去幫助他們追查那個所謂想要對付周家的人,畢竟,自己的傷勢未愈,能不惹麻煩,還是盡量不要招惹麻煩的好。
在啰嗦了足足十幾分鐘之后,周五這廝終于是有些意猶未盡的住了口,沖著段岳嘿嘿一笑,道:“其實本來,我們是要繞開天風斜谷走另外一條路的,沒有想到遇到風暴,才不得不改走天風斜谷,沒有想到,此行竟然是如此的兇險,還好,現如今我們已經過了天風斜谷這道天險,往后的路基本上就是一馬平川了。雖然說路上也有著一些強盜流匪,但與沙盜洪飛相比,對我們而言,基本上是沒有什么威脅的,如今沙盜洪飛死了,以后這條路,也可以算得上是暢通無阻了。”
原來如此。段岳聞言,不由得感到有些恍然,就在方才。他心里還在疑惑,為什么明明知道天風斜谷這一帶路途兇險,那晉元城的周家居然都未曾派遣強者前來接應。如今一聽,才知道原來是他們路線臨時有所改變,段岳呵呵一笑,對此卻是不可置否,等到周五停了下來的時候,他才不慢不緊的出聲詢問道:“五哥,這里距離晉元城還有多久的路程?”
“不遠了,”周五此時此刻,倒是興致勃勃,對于段岳的詢問那是有問必答。當即便笑著應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大約還有七天的時間吧。”
七天……聞言,段岳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是旋即,便松開了眉頭。七天時間雖然有些短暫,還不足以讓自己完全恢復,但是,回復個三四分卻是足夠了,到時候,即便是遇上什么問題。自己也是足夠自保無虞。這倒也不能夠怪他太過多心,只是一個人流落在外,不比在黑石山城,那里是他的地盤,就算是有返虛境界的強人,百萬大軍壓過去,也不能奈何得了自己,可是,現如今的情況卻是正好相反,再加上那晉元城屬于西部少有的大城,里面強者眾多,若是不盡快恢復實力,恐怕到時候少不了一些麻煩,畢竟不管在何處,只有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或者勢力,方才會擁有足夠的話語權與自保之力。
他打算到了晉元城,先購買足夠的藥材,以供自己合成丹藥,再將傷害養個七八成好,然后就離開西部,返回黑石山城,等處理好潛龍帝國與云蒙帝國之間的瑣事,就準備動身前往中域,然后去圣極門尋找李月瑤小妞。
對于段岳心里的種種念頭,周五自然是不知道的,因此,在和段岳天南地北的一陣閑聊之后,囑咐了一聲,讓段岳好好休養,便是出了車廂,畢竟是這個車隊高層的管理者之一,他不可能一直安穩的呆在車上的。
車隊沿著前人開辟出來的大路,一路前行,因為大家都知道段岳身上有重傷在身,所以,倒也很少有人會來打擾他,這也給了段岳一個足夠的單獨時間,以供他搬運玄功,恢復自己身上的傷勢。
車輛的顛簸,在持續了一段時間后,又是緩緩停歇,車輛上的段岳旋即微微的睜開自己的雙眸,眼中,兩道精光一閃而逝,看了眼天色,旋即便知道車隊又是要開始安營扎寨了,在大漠的這片地域,夜晚趕路相當危險,而且效率不高,因此很少有人會連夜趕路。
經過了這一陣子的調息,段岳總算是恢復到了早晨時候的光景,雖然沒有什么進步,好歹是把之前調動念力轟殺沙盜洪飛所帶來的一些傷害完全修復了,也虧得洪飛只是個顯圣巔峰的武者,要是他再強一些,段岳不得不考慮召喚青銅斗士來對付他了,當然,也有可能直接放他離去算了,反正雙方是無仇無怨的,也沒什么必要非得趕盡殺絕。
車隊停下之后,段岳旋即便即掀開車簾下了車,雖然并不打算參加他們的工作,但是,卻也不想一直呆在車上,他既不是傻子,也并非癡呆,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過,相信,沒有人愿意和自己過不去的。
下了馬車,段岳旋即抱著一頂帳篷向著自己相中的一處地點行去,一來,他知道周冰凝的性子,不想讓對方看輕,而來,他段岳也并非一般人物,念力張開,一番探查,只是瞬息之間,便即把握到了這一帶天地元氣最充足的地方,自然是想著占為己用,這樣有利于自己恢復傷勢。
然而,還沒走出幾步,段岳鼻尖便即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旋即,一道妖嬈的身影從前方走來,段岳腳下步子微微一頓,下意識的抬起頭來,望著前方的周冰凝,臉上帶著一抹微笑,沖著她微微點了點頭。
對于這個女孩子,段岳心里是說不出什么喜歡不喜歡的,畢竟,大家只是萍水相逢,不過,漂亮的女孩子向來都是受人歡迎的,正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段岳自然也是不例外的,在給人第一印象的時候,她們總是占著絕對的優勢。
此時此刻的周冰凝,已經停在了不遠處的一塊巨石之上,一雙美目緊盯著面前的段岳,雖然已經兌換到了無縫天衣,但是,段岳并沒有立刻就換上,所以,現如今他的身上穿著的,還是那一身粗糙的麻布衣衫,令得他看上去多了一絲普通之意,那張臉龐倒是有些清秀,算不得英俊,但卻頗為耐看,似乎是屬于那種越看越有味道的男子。
二人對視了一陣,周冰凝卻是認識忍不住的微微一怔,在段岳那對漆黑如墨的眼中,并未有其他人見到她時的那股不安與游離不定,那里面,唯一擁有的,就只是一股蘊含著細微笑意的平靜,是的,平靜,如古井不波,如一潭深水般,仿佛即便是面對著在猛烈的狂風暴雨,難以泛起絲毫的漣漪波動。
眼見著周冰凝眼光之中的神色變了再變,段岳終于是忍不住了,稍稍的一陣猶豫之后,旋即出聲問道:“冰凝小姐有什么事情嗎?”
“我看看你的傷勢恢復的如何了?”聞言,周冰凝睫毛輕輕抖了抖,畢竟是大家族的主事之人,非同一般,只是稍稍的一瞬,便即回復過來,口中淡淡然的應了一聲,旋即踏步來到段岳的身前,玉手便即緩緩伸出,然后在周圍一些驚愕的目光之中,抓住段岳的手臂,一道真元之力傾吐而出,迅疾無比的順著手臂之中的經絡傳進了段岳的體內。
感受著那道真元之力涌入身體,段岳臉色雖然未曾有任何的改變,但是心里卻是忍不住的大罵這個女孩子太過冒失,自己的北冥長生訣可不是好惹的,萬一發動起來,足以在轉瞬之間吸干周冰凝的畢生內力……()
天才一住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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