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文學)
風吹起歡笑著的雪花,雪板揚起一片雪幕。
與自然共舞,雪花的喜悅可以感染人的靈魂,生活中的彷徨都隨之煙消云散。
雪場里的人們肆意的播灑屬于自己的激情澎湃,一群學生看的恨不得馬上站到雪板上去——考完試沒放假這段時間,本身心就飄在半空。
“這一路上過來也太麻煩了,還得坐這么久的長途車。”岳靜轉了班,海升平便有了機會肆意開口。
許是養成了習慣,張嘴之前,我沒有忘記往四周先看看。
“這還弄什么奧運會啊,運動員還沒到比賽場呢,早就坐車坐吐了。”
因為活動有危險系數,屢次搗亂的王禎羽已經被扣在學校,由專門老師看著自習,海升平的話茬兒自然而然的也就沒人接下去。
“賀博,您老先生快點兒的,磨磨唧唧,不都和老師說完了么,咱們趕緊取去”盛安寧一個勁兒的催著賀博,沒走兩步就要回過頭來看上兩眼。
教練帶著一群學生選雪具,講著最基本的安全要領。
“咱們學這個雙板是因為入門相對容易,咱們上去學一學就能滑,大家也能更快的體驗到滑雪帶來的樂趣。”
“學校已經統計過同學們的身高體重和鞋子尺碼,所以我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雪板和雪鞋,雪鞋可能會有些頂腳,是正常的,不用擔心。”
換好雪場里顏色明艷的雪服,一群學生就聚在一起穿雪鞋。
“哎呦……”王杉瑄蹬了半天沒穿好雪鞋,還把自己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這都不會穿,滑雪都沒……”海升平再次開口嫌棄,看著一旁的岳靜,后半句又噎了回去。
“滑雪的極限運動,未必所有人都適合。”岳靜穿著雪鞋,淡淡開口,“誰沒有過第一次滑的時候?”
岳靜一開口,海升平當時就蔫兒了,氣哼哼的站起身來,扛起雪板就要往出走。
“同學,稍等一下,咱們得等隊伍齊了才能一起出去。”
海升平出也不是進也不是,饒是岳靜也不禁笑出聲兒來——海升平剛剛猛地這么一停,差點順著勁兒把自己悠出去。
看著盛安寧和賀博迎面走來,非但穿著符合自己風格的雪服,這倆人更是抱著塊兒單板,海升平酸了一瞬。
“看來也不是沒人會滑雪……”
“那還差不多,要是沒人滑的好,還辦什么冬奧啊,自己拿不到多少獎,好東西都給別人了。”
海升平其實心不壞,就是這話說出來,讓誰聽著都不舒服。
明明是句欣慰祖國新興的冰雪運動發展的話,硬生生是讓人聽出憤青兒外帶著崇洋媚外的味兒來。
“我們算什么會滑雪的?只不過有自己裝備而已。”盛安寧的直脾氣可聽不得海升平這種話,當時就火兒了,好不容易微微閉眼把自己火氣壓下去三分,一開口又把火氣帶了上來。
“不愿意待著就出國去,我也沒看你家長像你這樣啊,吃著這片土地,喝著這片土地,還罵著,多沒意思!”
“滑雪怎么了?你出去看看那些刻滑的大佬,自由式的大佬,飛跳臺的大佬,玩公園上道具的比比皆是,自己沒見過就覺得別人不行?”
“別以為大家都沒出過國,我們可以承認某些方面的不足,但什么事兒都瞧不起咱們自己的東西也太沒意思了吧?”
“知不知道滑雪起源地實際上是新疆阿勒泰,知不知道隋唐就生性冰雪運動?”盛安寧越說越氣,最看不慣的就是海升平這種人,“不知道就閉嘴!”
說實在的,一旁的滑雪教練聽著海升平的話也不舒服,盛安寧連珠炮似的一懟,把滑雪教練都逗笑了。
“初中的時候,我去奧地利旅游的時候在人家那里滑雪,可以承認當時國內滑雪真的不發達。”
“但是那是三年前,不是現在。你三年前回國,到現在你來過雪場么,見過變化么?”
“你自己沒有看到中國在發展,還去說這說那,對得起發展這些的人么?”
“我,誰說我是說不好了?”海升平半天都沒機會開口解釋,整個人也被說的有些面紅耳赤,“我不承認有進步么?這不是還有空間么……”
海升平這么一解釋,盛安寧火氣也就消了一半,“那你就不能說點兒好話么?”
“我不是說了么……是你沒聽懂!”海升平有點兒委屈,自己明明表達的不是盛安寧以為那個意思,自己不就是沒說清話么?
“同學們按預先的分組跟著拿著組號拿著牌子的教練走,我們現在去雪場。”
隨著滑雪教練向前方走去,整個雪具大廳里響起一陣凌亂的“咯噔”聲,此起彼伏,在雪具大廳里回響。
“王杉瑄,你扶我一下。”
“啊啊啊,不行,我本身就要摔了。”
不少平時缺乏鍛煉,又第一次嘗試滑雪的學生好一陣兵荒馬亂,前仰后合,相互攙扶著,總算到了雪場里。
會滑雪的被分到了一個組,由教練帶著直接上山了。不會的則是自由組合十人一組,一組一個教練,帶著在練習道上學動作。
滑雪的過程中,海升平自然不會和盛安寧起什么沖突。
幾趟下來,看著刻滑玩的賊溜的賀博,平花內轉180的盛安寧,再看看不遠處公園道上一個ollie小跳臺起跳,再接個抓板外轉360,穩穩落地的大佬們,海升平笑得欣慰。
“啊……”華倩畢竟屬于室內型選手,一路叫著沖下坡去,半路上就摔倒了。
夏天佑嘗試了幾次,犁式向下,滑了沒半米,就剎下兒車。
岳靜是最先找到感覺的,沒滑兩趟,已經能夠順利的犁式拐彎兒,滑雪教練看了,一個勁兒的夸,沒一會兒就和岳靜聊上了。
“你是學過輪滑?”
“嗯,小時候學過一點點。”岳靜想起那時候,好像……父親陪在自己身邊,生怕自己磕著碰著。這一晃,這么多年,父親也變了樣子。
“我倒是頭一次見你學的這么快的。”
“你們同學還練著,我教教你這個平行式吧。”
站在魔毯上,從坡下到坡上,岳靜想了許多——即便國家在越變越好,并不代表每一個人都能堅守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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