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釋放出靈氣,感知著學校的每個角落。
她一心二用,也在觀察著教室里的同學。
少年人的氣息純粹,很少會出現混亂的情況。
一陣優美的音樂聲響起讓鹿知之有些吃驚,直到看見同學們都露出放松的表情,老師也離開教室,她這才反應過來,那優美的鈴聲,是下課鈴。
她依稀記得,自己上學的時候,還是那種‘叮鈴鈴’的下課鈴。
每次下課鈴聲響起,她有時候會嚇一跳。
那惱人的鈴聲也會吵醒正在打盹睡覺的同學。
跟她一起轉來的男同學,因為坐在飲水機旁邊,已經跟下課去接水的同學開始寒暄起來。
她這邊沒有人來說話,但是總有人偷偷地觀察她。
鹿知之放好書包,佯裝上廁所走出了班級。
根據顧言洲查出來的信息,那個叫溫何的男生在高三六班,常熙在高三十班,也就是她所在的班級。
鹿飲溪本來想將她直接安排到高三六班,可鹿知之拒絕了。
她覺得,從本班里的人入手查,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鹿知之放慢腳步,一個一個班級走過去,走到高三六班的時候,她停住了腳步。
人群中,她一下就看到了溫何。
年輕的少年有著好看的眉眼,白色的校服穿在他身上襯得他書卷氣滿滿。
他不像普通男生那樣在班級里打鬧,而是拿著筆在紙上畫著什么。
吵鬧的人群和他安靜的氣質格格不入,他那樣干凈,純澈,好像在人群中發著光。
“你是新來的那個轉學生吧!”
耳邊的聲音拉回鹿知之的思緒。
鹿知之轉頭,看著前面跟她說話的那個女生。
她想了想,這女生好像有點眼熟。
女孩上下打量了鹿知之,眼里有著不屑。
“你站在這看什么呢?”
鹿知之收回目光。
“我想上廁所。”
女生冷哼一聲。
“撒謊有意思么,廁所在另一個方向,根本就不在這里!”
她順著鹿知之剛才望著的方向看去。
“你是在偷看溫何吧!”
“別看啦,人家可是校草加學霸,不是你這種人能攀得起的。”
鹿知之沒反駁,而是做出一副害羞的神情。
“你誤會了,我真的只是找不到廁所,就想找個人問問。”
女生翻了個白眼,擺明了不相信她。
“算了,你以后就知道了,就算你再怎么看,溫何也不會喜歡你這種女孩子的。”
她抱著一疊資料,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鹿知之只是想看看溫何的正臉,可他低著頭在認真的寫什么,只能看到側臉。
走廊上的人陸陸續續的回到了班級,她猜測應該是休息時間快結束,便也往班級里走。
進門的時候,她看到了剛才跟她說話的那個女生。
那女生坐在第一排,正跟旁邊的幾個女生聊天。
“我剛才去老師辦公室送卷子,你們猜我看到了什么?”
“新來的那個轉學生,站在六班的門口看溫何,都看入迷了!”
幾個女生發出了嗤笑,然后又聚在了一起。
“哎呀這很正常,畢竟哪個女孩子沒喜歡過溫何呢?”
她們的臉上可見鄙夷的神情。
“聽說,這兩個轉學生都是受集團的資助來上學的。”
“不好好學習,一來學校就知道盯著校草看,真是辜負了人家資助者的信任。”
鹿知之并沒有生氣,只是覺得這幾個小姑娘湊在一起,像三只麻雀,嘰嘰喳喳的,很有趣。
提示上課的音樂響起,他們不再說話,而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鹿知之也進門,走到女孩桌前,瞥見她桌角的名字,吳楠楠。
這節上的是數學課,那些枯燥乏味的公式讓她有些發困。
她抬手捏訣,做了個小小的障眼法。
表面上她還是在坐著認真聽課,實際上她正低著頭擺弄著手上的手表。
育明高中不允許學生將手機帶到學校,而且鹿知之是以資助生的身份進去的,帶手機也不符合她的人設。
所以顧言洲找人改造了一塊手表送給她。
表面上是一塊普通的甚至有些舊的手表,翻開手表的蓋子,里面有一塊電子屏。
鹿知之點擊著電子屏,調出了消息界面,給顧言洲發消息。
屏幕太小,只能手寫字。
鹿知之覺得費力,盡量將消息簡化。
“看到溫何了,目前什么都沒看出來。”
顧言洲迅速回了消息。
“我已經讓韓律師跟進,也派人去了你師娘的老家找親人,你有什么線索立刻通知我。”
鹿知之沒回復,而是看著黑板上貼出來的課表。
下午第一節是體育課,正好,她剛才看到六班也是體育課。
兩個班級的課在一起上,他應該是能看見溫何的正臉。
她之所以糾結著要看溫何的正臉,是想從他的面相上看出一些端倪。
顧言洲調查過溫何,當然也查到了他的生辰八字。
不過,他登記的生日是假的,并不符合他們查到的溫何的資料。
顧言洲查到,溫何父親早亡,跟母親生活在一起。
可鹿知之得到的八字,算出來是父母健全,家庭美滿。
看來,溫何的生日也是改過的。
改生日是很常見的一件事。
很多人的生日踩在了七月十五,十月初一這種生日,覺得不吉利,就會改個吉利的生日。
或者有些孩子出生在9月份之后,趕不上當年上小學,家長也會給改到八月份之前,與同齡人一起上小學。
溫何的生日在七月,正好踩在了上學日期的前一個月。
其實,得到溫何的八字起不到最重要的作用。
就算她能從八字里看出溫何手上有人命的因果,也不能將這個當做證據給警察,讓警察給溫何定罪。
溫何的八字只是用來給她自己斷定,她沒有查錯方向。
顧言洲曾經提議,用真話符來讓溫何說實話。
鹿知之否定了他的提議。
用真話符,就等于把溫何綁起來,言行逼供他說出真話。
不能當做證據,還會打草驚蛇。
所以,這件事只能慢慢的查。
一上午中間又休息了兩次,鹿知之去六班門口,都沒看到溫何的正臉。
一次是他不在班級,一次是他趴在桌子上睡覺。
她只能在下午的體育課上見到溫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