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笑道:“廉親王,看來贏無常和趙琳都不愿意接受大炎皇帝陛下的旨意啊。”
年輕的廉親王仿佛絲毫沒有懊惱,掏出了絲綢巾帕,輕輕擦拭臉上的濃痰和口水,甚至顯得風輕云淡。
“無妨的。”廉親王笑道:“既然贏無常不接受旨意,那我們可以冊封贏氏家族的其他人,贏無冥最大的那個兒子我記得已經十幾歲了,勉強可以成為大贏國王了。”
沈浪道:“倒是啊,不過他們仿佛不在炎京。”
廉親王道:“但他們也不在乾京,不在沈浪陛下的掌握中。”
贏氏家族的弟子通常到了一定年紀之后,就要前往浮屠山學習武功,贏無冥的兒子也不例外。
廉親王又道:“我記得很清楚,除了贏熒公主之外,贏廣陛下還有兩個女兒,一個嫁給了大晉王國,另外一個嫁給了炎京,而且都生有兒子,這些男孩隨時都可以過繼給贏氏家族,擔任大贏國王的不是嗎?而且我們陛下就有這個冊封權,不僅如此而且還能瞬間得到天下諸國的認同。”
沈浪聳了聳肩膀,不置以否。
廉親王望向贏無常道:“三王子,你剛才燒掉了皇帝陛下的旨意,這就是抗旨,就是大炎帝國的亂臣賊子,這個大贏國王你再也沒有機會了。趙琳,你竟然對著皇帝陛下的圣旨便溺,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聽到這話,贏無常面孔微微抽了一下,而趙琳置若罔聞。
“沈浪陛下,您記住了,一個月時間,您的軍隊完全無條件退出乾京,否則我們大炎帝國將對您的大乾王國進行毀滅性打擊,請您記好了,一個月時間。”
“放心,我們很快的,不會像您攻打乾京一樣長達幾個月,而且大戰幾天幾夜才結束。我們的毀滅攻擊,一天不到就可以完成,您的大乾王國萬民甚至可以在睡夢中全部死去。”
“告辭!”
然后,這位廉親王轉身離去,這差不多就等于下戰書了。
廉親王走了之后,沈浪目光望向了趙琳。
“臣與大炎帝國,勢不兩立,寧可族滅,也絕對不會妥協。”這位前尚書臺宰相立刻跪下叩首,恨不得對天發誓。
沈浪目光望向了贏無常。
贏無常跪下道:“陛下,三十年前我贏氏家族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我知道贏氏家族基本已經注定滅亡,會全部死絕,但……我真的想要稍稍掙扎一下。”
沈浪沒有說話,抽出了兩張紙,一張遞給了贏無常,一張遞給了趙琳。
“你們在這張紙上寫滿名字,字體大小由得你們,寫五個人也好,寫五十個人也罷,甚至寫五百個人都可以。”沈浪道:“這兩張宣紙足夠大了,如果愿意的話,甚至可以寫一千人”
這兩張紙確實很大,不過什么是宣紙啊,為何陛下會這么說?
這當然是沈浪的隨意口誤,中國古代之所以稱之為宣紙,是因為它是宣城的特產。不過君王一言如金,從今以后這種紙它就叫宣紙了。
“這新乾王國臣子里面肯定有該死之人。”沈浪道:“你們兩個人不得商量,進入不同的房間,各自在宣紙上寫滿名字,你們認為該殺的人,全部都寫在上面,明白了嗎?”
贏無常跪下叩首道:“臣,遵旨。”
趙琳叩首道:“罪臣,遵旨。”
人總之畏威不畏德,就如同矜君所說,沈浪入主乾京,不殺一批人是不可能的,但是全殺了也不可能。
在怒潮城特種武士的監視下,趙琳和贏無常分別進入不同的房間,開始寫下該殺之人的名單。
沈浪和矜君依舊在這大殿之內。
“陛下,時間真緊迫呀。”矜君道。
是啊,時間太緊了,但也依舊在沈浪想象中之內。之前他和寧元憲就說過,在打一場大戰之前,就一定要為下一戰準備好。
當贏廣滅亡之日,就是沈浪和大炎帝國正式對立之時,人家壓根就不會給你時間慢慢發展的。
果然是這樣,一個月,僅僅只有一個月。
“大炎帝國會怎么攻擊我們?超級龍之悔嗎?朝遠程戰略打擊?”矜君道。
沈浪道:“或許,但不止如此。”
如果僅僅只是戰略毀滅的話,那超級龍之悔就足夠了。但是對于大炎帝國來說,這不夠華麗,不夠震撼,因為他已經表演過超級龍之悔了。
就如同一個超級巨星在公開場合露面的時候,絕對不會穿同樣的衣衫。大炎帝國也是如此,一年多之前他已經用超級龍之悔摧毀了贏廣和浮屠山的秘密軍團,這次肯定要有新花樣,而且是震撼天下的新花樣。
眼下的局面非常順利,但又不是最好的局面,因為大決戰的時候,浮屠山任宗主并不在乾京之內,所以贏廣雖然滅了,但浮屠山卻還沒滅。
浮屠山總部在浮海之內,沈浪的軍隊就算再厲害,也無法幾萬人飛過去。而且他強大的骷髏黨軍團也進不了浮海,所以想要揮軍殺入浮屠山總部完全是不可能的。
吳絕說浮屠山要臣服,任宗主要臣服于他,那沈浪自己是怎么想的?
如果換成贏廣的話,早就無比心動了,他就是一次又一次被利益蒙蔽了雙眼,一次又一次踏入了沈浪的陷阱。
這一次任宗主提出來的條件多誘人啊?幾乎是要讓沈浪白白撿一個浮屠山,憑空得到無數的戰略物資,得到一支強大無比的地獄軍團,特種軍團,得到一個上古遺跡,得到許多龍之悔。
但是這一切在沈浪看來都是浮云,天上不會掉餡餅,就算掉了餡餅,那也是有毒的。
沈浪想要什么東西,他會自己去騙,去搶,去奪,你甭管他用的是什么辦法,毒計也好,吃軟飯也罷,但都是自己主動去弄到的。
靠別人的恩賜?不要做這種白日夢了。
在西方世界,他想要碧金行省的物資,就把狄波絲公爵逼迫到絕境,然后拉她一把,讓她心甘情愿把一切獻出來。他為了征服骷髏黨軍團,也任由骷髏黨進入絕境,幾乎要全軍覆滅的時候,他再一次扮演救世主,得到他們的效忠。
所以沈浪的想法從來都沒有改變,弄死任宗主!
天下無仇,不忘初心,難道只是隨便說說而已的嗎?
自從沈浪把龍之劍交給任宗主的那一刻起,就是為了殺他。
“矜兄,你稍作準備,我要去一趟浮屠山。”沈浪道。
矜君道:“陛下,您……一個人去?”
沈浪點頭道:“對,一個人。”
大乾王宮的地下密室內,沈浪依舊在和鏡子在下棋。
當鏡子是鏡子自己,沒有扮演沈浪的時候,他顯得尤為安靜,幾乎從來都不言語的。
而且只要沈浪一露面,他立刻會主動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之內。
“鏡子,你的那些文章寫得很好,太有感染力了。”沈浪道:“我原本以為這一場全體表決必輸無疑,但沒有想到竟然贏了。”
鏡子道:“這種蠱惑人心的文章確實有用,但是未來大概也會成為某些政客的工具,如果等到有一天,這些政客都靠文章來煽動人心,都靠嘴皮子來感染萬民,那真是一場莫大的悲劇了。到時候光練嘴皮子就可以,也不用做實事了。”
呃?!鏡子你真牛逼,你是咋知道的?
沈浪道:“鏡子,你喜歡做君王嗎?高高在上的帝王?”
“不喜歡。”鏡子道:“太無趣了。”
沈浪道:“唉,我也不喜歡,你知道嗎?其實滅掉贏廣之后,我真的想一把將乾京和整個新乾王國全部扔掉,直接返回怒潮城的,太麻煩了。打下來之后還要保護他,真是狗屎。”
鏡子道:“那樣一來,就太不負責任了,您的臣子們會不愿意的。”
沈浪道:“可不是嘛,入主乾京之后我一點都不激動,但是矜兄,蘇難他們,完全激動得無以復加,仿佛見證某個偉大時刻一樣。我永遠都只有一個目標,天下無仇。”
鏡子道:“我也只有一個目標。”
但是,鏡子沒有把這個目標說出來。
“責任,這個詞真是太重了。”沈浪嘆息道:“我本來真的想要徹底放棄乾國萬民的,但是這一場全體大表決,百分之六十一的人支持我,這……這讓我改變了念頭。有人追隨我們,那就要負責任,這樣就永遠自由不了,擺脫不了了。”
鏡子笑道:“就如同仇妖兒姐一樣嗎?她口口聲聲說要冒險全世界,要自由,但每一次見到不平之事,見到奴隸都要出手解救。結果越救越多,越救越多,而這些奴隸都不能自保,全部要依靠她的保護,結果出海之后,她反而比在怒潮城被捆綁得更加厲害。”
沈浪道:“鏡子,接下來我又要離開一陣,你又要露面扮演成為我,你又要扮演這個大乾帝主了。”
“好。”鏡子道。
沈浪便沒有別的吩咐了,因為他堅信鏡子不會演砸的。
當一個人用生命專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那是非常嚇人的,從頭到尾,鏡子都表演得比真正的沈浪還要好。
鏡子忽然道:“對了,我臉上有一個傷口,還沒有痊愈,是贏熒留下來的,這是我和你的區別,需要辦法做掩飾嗎?”
“不用。”沈浪笑道。
當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沈浪騎著大超離開乾京,前往浮屠山。
他依舊一個人都沒有帶,任宗主的武功強到如此地步,浮屠山里面高手如云,沈浪帶一兩個高手去又有什么用,完全和他一個人前往沒有任何區別。
吳絕也跟著一起返回浮屠山。
浮海不在任何一個國家范圍內,但是它同時和楚,乾,晉接壤。
幾年之前沈浪去過一次浮海,當時面積只有六千平方公里左右,而如今竟然變成了一萬多平方公里,不知道浮屠山是怎么辦到的,總之水位一直在上漲。
浮屠山霸道,只要浮海蔓延到的地方,都是浮屠山的領域,所以當時楚國和浮屠山鬧出了好大的矛盾,幾乎完全無法調和,這個矛盾直接導致浮屠山出手,配合大炎帝國弄死了老楚王,侵占了楚國的幾千平方公里土地。
飛到浮海上空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浮海的景色真美啊,簡直如同一塊碧玉鑲嵌在這片土地上。而且比起南部海域的喧囂,浮海就顯得非常安靜,這里甚至連一艘上古戰艦都沒有,就仿佛一個隱居之所。
吳絕道:“陛下,臣惶恐,想請您先降臨到紫玉殿內,我先返回浮屠總部向宗主匯報,因為我們需要用最高的規格迎接陛下。”
沈浪道:“好。”
然后,吳絕就帶著沈浪來到浮海東北角落的一個小島上降落。
這個小島原本是不存在的,是人工堆出來的,上面有一個美輪美奐的花園,還有一棟紫色的宮殿。
這個紫玉殿是當年浮屠山之主專門為妻子修建的,因為他妻子是當今大炎皇帝的親妹妹,身份高貴,絕美無雙,而任宗主堆積這個小島并且修建紫玉殿不是讓姬公主住的,而僅僅只是讓她進入浮屠島之前落腳而已。
降落紫玉殿之后,立刻有幾十名裊裊的女子走上前來。
吳絕道:“這位是大乾帝主沈浪陛下,你們要用最高的禮儀侍候,不可違逆他的任何意志,要比對待宗主更加恭敬,知道嗎?”
為首的一個女子躬身道:“奴明白。”
然后這幾十名女子跪伏在地上,叩首道:“奴婢參見陛下!”
吳絕道:“那陛下在此稍候,臣這就去浮屠總部匯報宗主,用最高規格,迎接陛下。”
沈浪點頭道:“好。”
吳絕騎上上古禿鷲,朝著浮屠總部飛去,匯報任宗主。
接下來在這紫玉殿,沈浪果然受到了無微不至的招待。
他也完全把自己當成游客一般,逛著每一處風景。可惜啊這個島實在太小了,就算走完幾圈,也沒有過多長時間。
不過他倒是有了一些發現,這里面有很多繪畫作品,藝術造詣非常高,至少比沈浪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如果不出意料的話,這應該是任宗主妻子的作品,這位公主殿下差一點點就成為姜離陛下的正妻了,作孽啊!
沈浪一邊細致地看畫兒,一邊等待著任宗主。
吳絕說得很好,浮屠山會用最高規格,最高禮儀接待沈浪。
那真是情況又會如何呢?任宗主這個人沈浪真是再了解不過的,也大概是沈浪見過最奸詐之人,他和贏廣一樣貪婪,但是卻比贏廣更加狠毒。
他對妻子下毒手,對女兒下對手,十個多月前,他把任盈盈許配給沈浪那一幕,還真是歷歷在目啊。
沈浪整整等了一天。
任宗主沒有來,浮屠山也沒有任何人來。
這幾十個女人依舊無微不至地侍候他,大超也悠閑地在浮海上玩耍,沈浪隨時都可以離去。
但是他沒有。
天黑了,任宗主還是沒有來,沈浪便在這個紫玉殿內過夜。
次日一早,沈浪醒了過來,結果發現房間內已經多了一個人,正是久違的任宗主。
“陛下睡得可好?”任宗主笑道。
沈浪道:“很好,聽著微微的浪聲入眠,這段日子從來都沒有睡得這么好過。”
接下來,沈浪和任宗主兩個人共同用餐。
“前段時間我去怒潮城接盈盈回娘家,受到了很好的款待,回去之后請陛下好好感謝金卓公爵。”任宗主道。
沈浪笑道:“應該的。”
吃完早餐之后,幾個侍女進來收拾好碗筷,然后所有人都消失得干干凈凈,就剩下任宗主和沈浪二人。
“沈浪陛下,那我們接下來談正事?”任宗主道。
沈浪道:“好,談正事。”
任宗主道:“陛下先開始。”
沈浪道:“宗主說浮屠山和大乾帝國完全合并,甚至浮屠山完全效忠大乾帝國,是真還是假?”
任宗主道:“當然是真的。”
沈浪道:“任宗主,您確定是效忠?”
任宗主道:“對,效忠!”
沈浪道:“好,既然把整個調子定下來,那接下來就好談了。按照您的說法,從今以后浮屠山再也不是一個超脫勢力,而是大乾帝國的一部分對嗎?”
任宗主道:“對,就相當于國教的地位,當然我們東方世界不喜歡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尤其是大劫寺風波之后,東方世界對什么國教之類的名字都非常敏感。所以可以這樣理解,浮屠山算是大乾帝國一個非常特殊的組成部分,它是大乾帝國的武道圣地,血脈研究中心,秘密武器研究中心。今后大乾帝國的軍隊都可以在浮屠山秘密訓練,大乾帝國的的武者都可以進入浮屠山進行修煉。”
沈浪道:“我懂了,那么浮屠山的特種武士,地獄軍團如何歸屬?”
任宗主道:“浮屠山的軍隊完全屬于大乾帝國,有義務聽從陛下的任何調遣,去防守任何一座城市,去攻打任何一個敵人,說得更加明白一些,這支軍隊完全屬于陛下。”
沈浪道:“甚好,那么關于南部海域上古遺跡的開發權呢?還有里面一些寶貴物資的歸屬呢?尤其是上古典籍,還有一些更加重要的物資。”
任宗主道:“既然浮屠山都完全效忠了陛下,那南部海域上古遺跡也完全屬于大乾帝國,您擁有絕對的開發權,您有權力進入里面任何一個秘密實驗室,秘密倉庫,秘密圖書館,您有權力對里面的任何物資進行分配。”
沈浪道:“那么,那么關于浮屠山掌握的這些戰略物資呢?比如說三具上古攔截裝置,我覺得非常有必要將乾京的那一具轉移到怒潮城,因為那里才是大乾帝國的重心,我們需要在那里攔截大炎帝國隨時可能發動的超遠程戰略襲擊。”
任宗主道:“好,就聽陛下的,我們在半個月之內就將乾京的上古攔截裝置轉移到怒潮城中。”
靠,連這個條件都直接答應?!
沈浪道:“還有十具龍之力發射裝置,我也覺得有必要重新分配。”
任宗主道:“沒有問題,這些龍之力發射裝置,陛下想要部署到哪里都可以。”
沈浪道:“聽說浮屠山還存有許多噩夢石晶體?”
任宗主道:“對,我么從南部海域上古遺跡的一個秘密倉庫中得到的,數量非常驚人。”
沈浪道:“這一次研發并且批量制造新武器,所以怒潮城庫存的噩夢石晶體差不多全部耗盡了,請問我可以調用這批噩夢石晶體嗎?”
任宗主道:“當然可以,只要陛下一道圣旨,我立刻將這些噩夢石晶體運往怒潮城,進入大乾帝國的實驗室和兵工廠之內。”
沈浪道:“還有龍之悔呢?”
任宗主道:“龍之悔是最高戰略武器,而陛下是大乾帝國之主,那么龍之悔所有的部署權,發射權,當然完全屬于陛下所有。只要您的意志,隨時可以在任何地方發射龍之悔,攻擊任何目標。”
這些條件簡直太驚人了,好得太不真實了。
沈浪的這些條件完全是極其苛刻的,甚至直接奪走了浮屠山所有的權力,所有的物資,這何止是天上掉餡餅啊?簡直是天上掉黃金,天上掉龍肉了。
沈浪所有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滿足,對方全部答應了,絲毫沒有討價還價的意思,簡直是匪夷所思啊,任宗主這何止是在割肉,簡直是在割腦袋了。
“任宗主,您既然答應了我所有的條件,那么您自己想要在大乾帝國中擔任什么角色呢?”沈浪問道。
浮屠山之主道:“我想要擔任大乾帝國太師,這個條件可以嗎?”
可以,太可以了,僅僅只是太師?任宗主你的胃口也未免太小了一點吧。
按照正常來講,任宗主付出了這么多,不要說區區一個太師了,就算親王也是應該的。
當然了,如果冊封任宗主為親王的話會非常不吉利,因為當年姜離就是冊封贏廣為親王的,而且還是當時大乾帝國唯一的親王。
至少現在浮屠山的力量,遠超過了吳楚越任何一個王國。如果浮屠山真的效忠沈浪,那任宗主封王完全不為過。
沈浪道:“任宗主,您難道就沒有別的條件了?”
按照任宗主答應的這些條件,這哪里是合并啊,這是絕對的吞并,絕對的跪降啊。
而任宗主這么一個奸雄,會這么輕而易舉效忠沈浪?僅僅只是因為沈浪滅掉了贏廣?他遠遠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任宗主道:“倒是有兩個條件。”
沈浪道:“任宗主請講。”
任宗主道:“陛下之前說能夠讓我的女兒任盈盈恢復正常,不知是否還算數嗎?”
恢復正常人?那……那恐怕是做不到了,因為沈浪都不知道任盈盈是什么物種,總之應該不是正常人類,總之現在的任盈盈公主表現出了非常驚人神秘的力量,卻又沒有蘇醒。
任宗主道:“那么讓她能夠正常生兒育女,可以嗎?”
沈浪眼睛瞇起,見到任盈盈公主的蛻變后,沈浪一直懷疑一件事情,任盈盈究竟是不是任宗主的親生女兒?
之前他沒有懷疑過這一點,但現在看來非常值得懷疑啊?而一旦任盈盈不是他的親生兒女,那她生兒育女還有什么意義?
沈浪想了一會兒,點頭道:“應該可以。”
任宗主道:“那我的第一個條件就是,一旦陛下和我的女兒任盈盈生下了孩子,就一定要繼承大乾帝主之位,未來您消滅了大炎帝國,登基稱帝之后,他也要繼承大乾帝國皇位。”
這個條件?!
在沈浪心中金木蘭才是唯一的嫡妻,雖然因為某些原因,在小的時候沈浪對沈野并不是非常親近,但沈野永遠是他的第一繼承人。
當然了,并不是每一個人對大乾帝主的位置感興趣的,至少沈浪自己就不感興趣。但只要沈野愿意,這個位置基本上就是他的了。
不過,沈浪擅長的是什么?當然是爭著眼睛說瞎話了。
“好,沒有問題。”沈浪道:“一旦我和任盈盈公主生下后代,他將繼承大乾帝國。”
任宗主道:“多謝陛下。”
然而沈浪何等聰明,他清楚地知道,任宗主所謂的第一個條件只是煙霧彈而已,看上去是一個條件,但根本就不是,任宗主想要的是第二個條件,甚至這是唯一的條件。
沈浪道:“任宗主,那請問您的第二個條件呢?”
任宗主道:“我的第二個條件非常簡單,只要您答應,浮屠山就完全屬于您,所有的戰略物資,所有的軍隊,所有的龍之悔,全部屬于您。”
“不僅如此,只要您答應我的第二個條件,包括我自己,也完全效忠服從于陛下您。”
“只要您答應我第二個條件,我立刻帶著陛下前往浮屠總部,接受所有人的跪拜效忠,從今之后,浮屠山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至高無上的沈浪陛下!”
沈浪笑道:“既然這第二個條件非常簡單,那請任宗主直言。”
任宗主道:“臣斗膽,想要請陛下先答應,臣再說。”
呃?還有這回事?
我不知道你什么條件,就直接答應?再說我答應了,難道不能反悔嗎?又或者你這個條件根本不具備反悔的余地?
沈浪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他其實是在感應龍之劍,有沒有在周圍,任宗主有沒有帶來。
想殺任宗主,必須要有龍之劍!他始終不變初心,要殺任宗主。
大約幾分鐘后,沈浪睜開雙眼道:“任宗主你第二個條件,盡管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只要我答應,你和整個浮屠山立刻跪下對嗎?”
任宗主道:“對!”
沈浪道:“好,我答應你。”
頓時浮屠山之主二話不說,直接跪立刻下來,朝著沈浪叩首道:“臣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注:想不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