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閉嘴嗎?吵得我耳朵不得清凈。”白束揉著額頭不耐道。
風蕭瑟打了個哭嗝兒,這才緩緩停下來,只是情緒仍然很激動。
“你叔叔怎么不管你了?”
“他要出趟遠門。”
“出遠門做什么?”
“說是什么追查魔族蹤跡,準備把源頭封印起來還是怎樣,搞不懂。”
風蕭瑟擦了擦臉上的污漬,仰頭眼巴巴望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瘦弱的少女,“師父,你救救我吧,要是你出面,我爹肯定愿意讓人在你身邊修行。”
“你可以去宗門修行。”白束提醒道。
所以沒必要過來給她添麻煩。
“不!”風蕭瑟猛搖頭:“我爹不讓我去宗門,不然我早就去了,他要我在家中繼承家業,幫他打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一點都不感興趣。”
如果能去宗門,他早就樂上天了,哪里還有閑情逸致去同盧州月這個惡劣的大小姐打架!
“那你幫我去宗門送封信總可以做到吧?”
送信?
這是救他的條件嗎?
風蕭瑟眼睛頓時一亮,趕忙從地上爬起來,激動問道:“給誰送?去哪個宗門?這些大宗門我都熟的!”
“鴻蒙劍宗,給我妹。”白束走到桌邊,取出紙筆,即刻便在白紙上寫下一行字。
兩分鐘后,她把信交給風蕭瑟,叮囑道:“務必送到本人手里。”
“好的,沒問題!”風蕭瑟拿過信封塞進儲物袋里,示意白束看自己的,扭頭便出了門。
正好撞上聞聲趕過來的劉氏,那鼻青臉腫的模樣,把她嚇了好一跳。
“風少爺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又挨打了?你別動啊,我去給你拿粒丹藥消腫,別動,等劉姨給你拿藥再走。”
說著,一邊“哎呀哎呀”同情的低嘆著,一邊快速跑到藥鋪里把丹藥拿回來,硬是讓風蕭瑟帶上這才準他離開。
這舉動,可把風蕭瑟感動壞了,拿著信跑得飛快,暗自發誓一定要把事情辦好。
畢竟這可關乎他今日自由,馬虎不得。
城主侄兒出面,效果還是非常好的,很快便收到回信。
只看到信上那略顯稚嫩的筆記,白家一家都快要想念到落淚,幸好妞妞信上都是好消息,一家子這才放下心來。
妞妞在信上說,她現在跟著師父修行,還不能隨便出山門,加上年紀小,下山需要有師兄師姐帶著才可以,家人見面最少要等到她十歲后才可以。
妞妞現在快八歲了,也就是再等兩年的時間,兩年對于修真者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并不算什么。
總之,想到見面那一天,白束眼中便全是溫柔的笑意。
風蕭瑟在一旁看著,瞧見一家子露出滿意的笑容,頓時便放心了。
這下該他提條件了。
等到白青山夫妻倆回前面藥鋪,屋內只剩下白束一人時,他立馬湊了過去。
“怎么樣?師父你這個徒弟還可以吧?”
“還行。”白束小心的將信疊好收起來,這才抬眸看他,“你爹的人什么時候來?”
“快了,大概三日后。”
“知道了,你退下吧。”白束不耐道。
風蕭瑟皺眉,“師父,你真的不要傳授我道法嗎?我很聰明的!”
白束斜眼看他,“你想學什么?”
“我什么都想學,師父你教我什么我就學什么!”風蕭瑟激動道。
“你確定?”白束瞇著眼睛戲謔的看著他,“入了我門下,可就沒有后悔的機會了。”
此刻,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的風蕭瑟只想著要把盧州月打趴下,根本沒察覺出這話語中蘊含的深意,連忙點頭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后悔。
“很好。”白束深深看了他一眼,“啪”的從袖中掏出一本阿拉伯數字繁簡對照手冊丟了過去,“拿去,能把上面的乘法口訣背下來再出現在我面前。”
“其他時候就不要來礙眼了。”她無情的補充道。
風蕭瑟完全不在意她的嫌棄,因為他已經習慣了。
好奇的抱著這本對照手冊回到隔壁劉氏給他安排的房間,饒有興致的翻閱起來。
這樣新奇的東西,對好奇的年輕人充滿了吸引力。
劉氏從前面鋪子走了出來,看著被女兒忽悠得一愣一愣的風蕭瑟,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憐的孩子,一會兒劉姨給你做點好東西補補腦子。”
不然她怕他崩潰,然后被自家女兒這個嚴師懲罰。
被雷劈什么的,她已經在花祖身上看到過太多次,嘖嘖嘖那景象不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的。
許是那愛憐的目光太過炙熱,風蕭瑟抬眼看了過來,還沖她笑了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遇上了個怎樣變態的師父。
“唉”劉氏只能嘆氣,暗道:傻孩子。
三日時間很快就過去,不出所料,風家真的派人來了。
來的是風家一個管事,風蕭瑟只看到白束把人請到屋里待了莫約一刻鐘,而后來人便笑著走了。
臨走前還叮囑他要好好聽師父的話,不要闖禍云云,只搞得風蕭瑟受寵若驚。
這不對啊!
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管家不是應該氣勢洶洶的領著護衛們上前來把他綁回去嗎?
白束這個便宜師父到底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
風蕭瑟抬頭看向笑得神秘的師父,莫名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可仔細一想,自己身上也沒有什么可圖的,便只能放下這個疑問。
反正他現在自由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不重要!
就這樣,風蕭瑟在白家住了下來,每天有劉氏幫忙伺候吃喝,倒也覺得滿足,并沒有端起他在城主府里的少爺架子。
當然,有白束壓著,他也不敢。
半月后,一直閉門不出的盧州月居然出門了。
剛一聽到這個消息,在房中研究九九乘法表的風蕭瑟立馬打了雞血似的從房間里沖了出來。
“你要去哪兒?”
剛出房門,背后就傳來那道讓他又愛又怕的聲音。
諂諂回頭,解釋道:“出門逛逛。”
“口訣背好了?”白束一邊嗑瓜子,一邊悠哉問道。
看似隨意,風蕭瑟卻從中感受到一股涼意。
“呃那個,那個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