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對啊,沒有。”
“阿澤你有沒有查錯名字了,是螢火蟲的螢,白月螢。”
“沒查錯,就是你給我的這個名字。”
陳潤澤干脆拿出手機,將屏幕上面別人發給他的資料給周仲青看。
“喏,你自己看吧。”
“……”
周仲青接過他的手機,看著屏幕上列成表格的一張信息表,眉頭漸漸緊皺起來。
幽靈這種存在多少是有些違背常理的,要想找到原因,周仲青能想到的第一個辦法便是先了解白月螢之前的死因或者生活背景,若是幽靈小姐自己能記得那就好了,可她對生前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忘卻的一干二凈。
這事兒光靠周仲青自己也沒辦法,好在有陳潤澤這層關系,在戶籍系統里查詢一下相關信息并不難,只要她生前確實生活在這個城市、只要不是黑戶、只要名字也沒錯,那就一定能查出什么結果來才對。
跟周仲青料想的一樣,雖然一個城市里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白月螢這個稍顯特別的名字,同名同姓的人其實很少,算上已經去世的,登記在戶籍信息里的,也僅有五人而已。
而他在看向這五人的資料時,卻沒有一人能跟身邊的幽靈小姐能對得上。
其中一位是十多年前就已經去世的文盲老太太,自然是不懂什么奇變偶不變的;剩下的四位都是在世的人,有的正在上小學、有的剛畢業、有的剛退休,人家都還活得好好的呢,照片也完全對不上號。
原本躲在背包里的白月螢也出來了,周仲青不動聲色地把手機屏幕往她的方向側了側,讓她也看看這查到的資料。
白月螢呆呆的看著,小臉有些迷茫,思考了好一會兒,這才搖了搖頭:“這不是我誒……我也不認識她們……”
“……這怎么可能呢。”
周仲青眉頭緊鎖,偌大的城市居然連一點她的痕跡都沒有,也沒有一個人記得她,他本能地覺得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但事實卻又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這再正常不過了好吧!”
陳潤澤不知道青哥在跟誰說話,聽著他的自言自語,只好勸道:“青哥,放棄吧,咱也不是史強,你這幻想出來的人她根本不存在呀,哥們實在是找不著了,名字沒錯吧、性別沒錯吧、是蘇杭的吧,那找到的就是這五個,你瞅瞅哪個像你跟我描述的?”
“……”
看著陳潤澤略帶擔憂的表情,周仲青沒再多看,將手機還給他,一臉輕松的笑道:“害,虧我還以為真能找到什么東西呢,你要真找到了,我還怕了。”
見周仲青總算是正常了一點,陳潤澤也松了口氣:“哥們差點以為青哥你走火入魔了!”
“什么話這是!你自己之前不也老提你那個什么夢,還找什么夢中倩女之類的。”
“我是純愛戰神!”
話題就這么換過去了,周仲青已經明白,對于看不見她的其他人而言,自己說得再多,也只不過是笑談罷了。
上課鈴聲響起,對比往日的專心來說,今日上課時,周仲青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他轉頭看看坐在身邊的白月螢,她像昨天那樣安安靜靜地坐著聽課,可能察覺到了什么,她也轉頭看他,然后小聲的問:“仲青,你在想什么啊?”
周仲青寫字:[沒什么,你又在想什么?]
“我、我在想以前的事,看看能不能記起來一些。”
她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小冊子給他看,她把之前周仲青要求的事情記在了上面:[每天要努力回憶一下生前的事]
哪怕今天也是想不起來什么東西,但她還是很乖地按照要求去做。
周仲青寫字道:[想不起來就先專心聽課吧]
“嗯嗯!”
白月螢繼續呆呆地看著講臺。
也不知道她聽這天書一般的課聽不聽得懂,反正安靜地不會打擾周仲青上課,他要是不跟她說話,她能一動不動地愣一個多小時的。
[看這個吧]
周仲青從背包里拿出來一本書,是她還沒看完的小王子
“誒?你把它帶過來了!”
[怕你閑得無聊]
“仲青,你真好!”
“……”
有了能看得懂的書,白月螢就開心多了。
書平攤放在桌面上,她看書很慢,久久才翻動一頁,上課時分倒也沒人特地去留意,只當是周仲青自己放在旁邊偶爾瞄兩眼的書罷了。
……
中午放學,周仲青跟陳潤澤幾人一起去食堂吃飯,白月螢就躲在他的背包里。
事實上,只要是周仲青把背包背在身上,她就跟貓兒聞著魚味兒似的,總要賴在他的背包里,哪怕他的朋友們都看不見她,但天性社恐的幽靈小姐還是覺得呆在他的背包里更有安全感。
一來二去的,現在周仲青也不趕她出來了。
幾個好友一起在食堂吃午飯,包也沒地兒放,便只好放在腿上,抱在懷里。
感覺自己被溫暖的體溫包裹,被他的左手摟緊在懷中,幽靈小背包只覺得自己沒有了骨頭似的酥軟,要是她還會發燙、會呼吸的話,那鐵定就是一個羞得呼哧呼哧直喘氣的暖寶寶了。
周仲青一邊吃飯一邊跟好友們說話,他們聊了啥她愣是不知道,只聽見他胸腔里心臟跳動的聲音,撲通撲通。
有種春日暖陽浸潤大地,生命在野蠻生長的美。
不多時,周仲青和朋友們的午飯吃完了,還沉浸在某種夢幻春日里的幽靈小背包,只感覺自己的手臂被拎了起來,然后一陣天旋地轉的甩,甩掉了她腦中古怪的旖旎,她便被周仲青背到了身后。
……能不能溫柔一點啊喂!!手臂要斷了!!腦子都還沒回過神呢!!
不過趴在他后背的感覺也很棒,是跟被他抱在懷里時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幽靈小背包很喜歡,于是下意識地也將他抱緊。
周仲青感覺背包帶有點緊了,于是松了松背包帶。
過了會兒,背包又緊緊地貼住他。
“……你干嘛?!”
“你、你背包帶調的太松了,我感覺自己要掉下去了……”
“是你把我勒得太緊了好吧?!”
“我沒有。”
被逮到了證據,矜持的幽靈小背包立刻卸掉勁兒,于是被松的長長的背包帶耷拉下來,背包屁股貼在了他的屁股上。
周仲青:“……”
白月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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