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的表情在一瞬之間凝固了,賀小平是楊帆在緯縣最堅定的盟友,同時也是一個為人謙虛勤勉,工作認認真真,一心要把緯縣搞上去的好干部。從品格的角度上,楊帆認為賀小平在如今的官場上也算是難能可貴。
“你別著急,慢慢說。先說有沒有生命危險。”楊帆很快就從愣神之中回來了,穩定了一下情緒后,反過來穩住武鋼的情緒。
“具體的還沒結論,正在檢查搶救中。醫院這邊白院長也在現場,要不要我把電話給他?”武鋼說著語氣平穩了一些,不過還是能感覺到他的在猛烈的喘息。
“嗯,把電話給白院長吧。”
上次那個120的問題,如果不是楊帆放了一馬,白院長恐怕已經在家里養老了。武鋼打電話的時候,白院長就在邊上,知道是楊帆的電話。見武鋼把電話給自己說話,白院長多少有點緊張,不著痕跡的深呼吸一下后,白院長接過電話,神態和語氣都頗為恭敬的樣子。
“楊書記么,我是白煥生。”
楊帆這邊心系賀小平的病情,說話也非常的客氣:“白院長你好,賀區長的病情怎么樣?”
可能是沒有料到楊帆這個客氣,白院長的情緒一下有點愣神了,心說前些日子還是要喊打喊殺的,怎么說話這么客氣?外間傳聞楊書記雖然年輕,做事認真,對待犯錯誤的同志也嚴厲,但是平常極為隨和客氣,看來此言不虛。經過上次的事情,白院長覺得楊帆雖然嚴厲,但并不是不講人情的人,這不自己的事情就壓下來了么。一般只要暫時壓下一件事情。都是等時間長了,事態平穩了,給個小處分估計也就過去了。
所以白院長對楊帆還是心存感激的。上次的事情是自己倒霉,可怨不得人家楊書記。換成是誰,等上兩個小時120都沒到,肯定也會不高興的。
穩定了一下情緒后,白院長低沉地說:“情況現在還不是很穩定,正在搶救中。根據家屬和秘書的反應,今天賀區長下鄉去了。走了一天的路,回到家里洗澡地時候摔了一跤。當時就口吐白沫,躺在地上起不來。運氣的是,武主任和秘書正好上賀區長家,連同秘書一起把人給送來了。人雖然及時的送來了,但是這種病情分腦血栓和腦溢血,一切還要看檢查的結果。關鍵要看最近的48小時,挺過去了就基本安全了,不過恐怕要留下點殘疾,也不能繼續工作了。”
楊帆聽完白院長地匯報后。心里一場沉重。緯縣剛剛好一點。賀小平就倒下了。真是讓人心里憋屈地很。
“一定要確保生命安全。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另外。是不是從市里或者省里請這方面地專家去會診?”楊帆暗暗嘆息一聲。只能是盡自己地能力去盡心了。
白院長這邊也估計到楊帆會有這么一問。一個區醫院地力量。確實不怎么讓人放心。作為領導。有這種想法是很正常地。
“市人民醫院地腦外科主任是我地老朋友了。我已經給他打電話。他正在往這邊趕。”
楊帆不是醫生。這方面也只有一點建議權。見白院長早有安排。楊帆一時又回不去。只好苦笑著說:“那么拜托白院長了。把電話給武鋼。”
道了再見后。電話轉到武鋼地手里。楊帆低聲對武鋼說:“其他領導通知了沒有?”
武鋼立刻低聲說:“還沒有。我只是給您打了電話。”
楊帆點點頭說:“你立刻通知洪書記和蘇書記,我現在省城一時回不去。有什么情況你隨時給我打電話。”
掛了電話,楊帆的臉色有點難看。秦馨在一邊小心的問:“怎么了?”
楊帆苦笑了兩聲,把事情大概的說了一下。喝酒地心情是沒有了,要不是等陳昌科,楊帆都打算直接回去了。胡亂的吃了一點飯后,楊帆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思索著今后可能出現的新局面。如果換個區長來了,和洪成鋼搞到一起地話,今后這個日子就難過了。畢竟一二把手的話語權是很強大的。
必須要搶在前面有所動作,免得將來被動。楊帆很快得出了結論,毫不猶豫的摸出電話來,撥通了田仲家里的號碼。
“楊帆么?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田仲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穩,說起來對楊帆這個后生,田仲有時候也覺得很有意思。一般的干部,有個常務副省長的關系,有事沒事的還不是拜訪和電話問候不斷的,好拉近一點關系。楊帆不這樣,每次都是有事才來電話。事實上田仲非常討厭那種沒事就喜歡專營的干部,楊帆的做派倒是非常對他的胃口的。
“田叔叔,剛才接到電話,緯縣地賀區長中風了,現在人正在搶救之中。”楊帆地語氣異常的平穩,沒有絲毫地緊張慌亂,一副明顯有準備的樣子。田仲聽了心里也微微一陣欣賞,覺得楊帆這個孩子,現在是越來越成熟了。
“嗯,你是想到省里呢,還是繼續留在緯縣?”田仲一瞬間就給出了兩個選擇,實際上他不過是轉念之間,就已經想到楊帆很可能已經有了決斷了。
“我說過,緯縣不徹底的擺脫經濟落后的局面,不摘掉這頂窮帽子,決不離開。”楊帆說的堅決,田仲聽了一陣沉吟,一會才低沉的說:“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說實話,我個人是比較傾向于把你調省里的,不過你既然有這樣的決心,在緯縣能干出一番事業來,等于是把根基打的更穩。留下歸留下,不過你不適合在副手的位置上繼續呆下去了。你有什么具體要求,盡管提出來吧。”
提一級的事情,楊帆不是沒想過,不過總覺得自己太年輕了。現在已經是火箭式的干部了。如今的現狀,楊帆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了。
“能不能換一個老同志來當區委書記?這個要求我知道可能會讓您為難了,畢竟區里地主要人事權在市委。”楊帆說的含蓄。田仲卻是一下就明白楊帆的意思了。這小子是惦記著調個快退休地老家伙去,人老了就沒有什么雄心壯志了,掣肘的幾率也就小一些。
田仲沒有立刻表態,平靜的說:“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楊帆的心情好了一些。秦馨招呼賓館的人來把飯菜收了,猶豫了一下從里屋拿出一套新的睡衣來,站在楊帆的面前低聲說:“你去洗澡吧。大老板回來還有點時間。”
楊帆看看時間是晚上9點了,再看看秦馨手里地睡衣,很明顯這是早就準備下來的。這個場面讓楊帆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秦馨當初說的話,似乎又浮現在腦海中。
“我會一直等你來拿。”這個話,其中有多少感情成分可以想見。從另一個側面,楊帆看的出,秦馨也是一個執著的性子。
楊帆很想對秦馨說,“你何必呢?”不過還是忍住了,接過睡衣默默的走進了洗手間。在娛樂圈里呆的時間越長。秦馨就越多的感受到這個里的黑暗。也見多了里各式各樣地交易,也習慣了交易。陳昌科的公司現在捧秦馨,賺錢是其中一個目的。可是隨便換一個人,對于公司而言也是能捧紅地。
陳昌科是打算利用秦馨來拉近和楊帆的關系,莊小六上次回去,把楊帆的要求照顧秦馨的話轉述了一遍。陳昌科立刻就認為楊帆和秦馨把事情辦了,還喜歡上秦馨了。陳昌科不認為楊帆有情人是什么大毛病,有能力的男人沒幾個女人。那才是有毛病呢。更別說如今的秦馨,已經是成名地女明星了,男人睡這種女人,往往更有成就感。可不是么,這些女明星表面上風光無限的,在粉絲面前高高在上的,扒光了壓在身下任意蹂躪的快感是不言而喻的。
秦馨對于和楊帆之間的定位,最初是非常明確的,陪他睡覺換取公司大力捧紅。不過在楊帆同意幫忙。又不肯拿贏得的那一份之后。秦馨的心境就發生了微妙地變化。
那個女人地夢里沒有一個白馬王子?秦馨褪去明星的光環后,也是一個平常地女人。楊帆年輕帥氣。仕途上光明一片,家世也很好。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楊帆的隨和淡然,深深的印在秦馨的腦子里。
上次離開緯縣之后,楊帆的影子在秦馨的腦子里就有種揮之不去的味道了,時常一個人呆著的時候,秦馨就會想起和楊帆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這個男人說話的時候,總是會正視著自己,目光中沒有帶著一般男人常有的那種邪念。似乎在面前的,就是一個尋常女人,或者是一個尋常的朋友。似乎忘記了,這個女人是個女明星,還是隨時可以按到,還逆來順受的那種。
這種狀態令秦馨有種失落的感覺,同時又對楊帆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情懷,這種情懷在最近的一段時間里,神出鬼沒的時常出現,折磨著秦馨的思緒。
其實江南聲這個廣告給的錢并不多,有別的公司出的錢更多,但是秦馨沒有接。經紀人在跟秦馨說廣告的選擇時,秦馨幾乎是下意識的就作出了來江南省的決定。來之前,秦馨就特意去買了兩套男性的睡衣帶著。
秦馨其實是想做一個了斷,可是當她看見楊帆出現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完全錯了。秦馨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個男人,愛上了這個關照保護自己,又沒有提出索取的男人。
發現這個念頭后,秦馨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悲哀,因為這份愛情最終注定是沒有結果的。除非秦馨選擇一輩子不嫁人,但是絕大多數女人,骨子里都希望自己的將來能有個好歸宿。
愛上一個不屬于自己歸宿的男人,對于一個女人而言,實在是太折磨人了。秦馨坐在沙發上,雙手托在下巴上,看著關閉的洗手間門,一股幽怨的情緒在慢慢的滋生。
以前的秦馨是不相信命運地。現在相信了。命運如同冥冥之中一只看不見的手,在肆意的擺弄著人生地走向。秦馨覺得,此刻的命運之神。一定藏在某個陰暗的角落里得意的笑。
秦馨想到了努力去爭取,但是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打算,一種無力的感覺迅速的彌漫全身,秦馨不覺微微的一聲嘆息,將身子縮成一團,深深地埋在沙發中。
楊帆并不知道秦馨此刻的心境,換上睡衣后。楊帆覺得秦馨的眼力不錯,睡衣很合適。即便是在這個時候,楊帆也沒有動秦馨的意思。因為楊帆發現一個嚴重的事實,但凡是和自己有了關系的女人,楊帆都會忍不住的要想長期的霸占。認識到自己骨子里是一個專橫的秉性后,楊帆在女人的問題上日漸謹慎了起來。
區委大樓里也是有幾個年輕漂亮地妹子的,看見楊帆也都是帶著想法的,可是楊帆在大樓里,和女人說話都是保持三米遠地距離。表面上是很隨和,實際上對于每一個接近自己的女人。楊帆都帶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以前的楊帆,似乎不怎么會拒絕女人,如今的楊帆。已經很好的把握這個尺度了。對于秦馨,楊帆真地沒有想法,今天晚上見了陳昌平后,楊帆決定是要換房間的。
從洗手間里出來時,楊帆發現自己的刮胡刀沒帶出來,下巴上短短的胡子茬已經長了出來。用手一摸還有點扎手。楊帆有每天刮胡子的習慣,以前看過一篇短文,里頭“每天刮胡子是對別人和自己的尊重”的說法,楊帆頗為贊同。
楊帆帶著遺憾,摸著小巴出來的時候,秦馨嗖的一下從沙發里彈了起來,急急忙忙地進里屋去了。一會秦馨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個盒子。
“來之前想給你買點禮物,想來想去不知道買什么好。就隨便挑了一個。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秦馨把盒子遞過來。是一把飛利浦地電動剃須刀。秦馨的印象里,楊帆每一次出現。下巴都是刮地干干凈凈的。有了這個印象,秦馨在選擇禮物的時候,就不是說的隨意選擇,而是早就觀察好的結果。
這個禮物讓楊帆多少有點意外,接過之后也就不客氣了,拆開之后推上開關,發現電居然很足,當著秦馨的面就刮起了胡子。秦馨買的時候是挑的最貴的買的一千多塊呢,一分錢一分貨,飛利浦這一款電動剃須刀,用著效果確實不錯。
楊帆刮胡子的時候,秦馨默默的走進洗手間,把楊帆換下的衣服收攏起來,掏了掏口袋后,發現一個小本子便拿出來,用溫水泡好衣服后,秦馨拿著小本子出來。
“衣服我泡了,一會就洗好。天氣熱,陽臺上晾一晚上就得干。”
楊帆沒想到秦馨會主動幫自己洗衣服,這一趟出來的急,楊帆還真的沒帶換洗的衣服。
秦馨這個舉動,楊帆選擇了默默的接受。總不能傷了人家的好心吧。見楊帆沒有拒絕,秦馨的心情不由的微微的好了許多,笑了笑回去洗衣服。
楊帆隨開電視機,29寸的電視機里,巧合的又出現了秦馨主演的戲。這是一個古裝的戲說類的劇目,屬于當今流行的拿歷史本來面目不當一盤菜,肆意去踐踏的路子。楊帆看了一會,就覺得意興闌珊。無知的人比有知的人更容易從這些肥皂劇中獲得快樂,對于被改的面目全非的歷史,也沒有絲毫的痛心感。
電視里的秦馨扮演的是一個大家閨秀,既然是古代的大家閨秀,就應該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沒事在在家學點女紅,窮極無聊的時候傷春悲秋一下,多愁善感一番。這才符合大家閨秀的本來面目。電視劇里秦馨演的這個角色,居然有事沒事的上街溜達,帶著個丫鬟招搖過市的,看的楊帆一陣翻白眼。
最要命的是,這個劇本里的故事發生在明朝。明朝啊,是理學最為囂張的時代。海瑞為了一塊餅子,能活活餓死自己五歲地女兒,大家閨秀被外人看見了手。都是要砍掉,否則就是失節的年代。
楊帆很無奈的堅持了十分鐘不到,就換到新聞臺去了。時間已經接近十點。陳昌平還沒有回來,楊帆等地漸漸的有點煩躁了。這個情緒讓楊帆微微的吃了一驚,心說自己的定性今天有點紊亂的意思。難道是因為賀小平的事情?還是因為緯縣將來的走向?
緯縣那一攤子事情,李樹堂最終會怎么決定,省里對這個事情地影響力有多大,這些都是未知數。楊帆發現自己的情緒不穩定,立刻站了起來。打開陽臺的門,一股微微燥熱,在夜風的裹挾下撲面而來。
外面的城市依舊喧囂,并沒有因為夜幕的籠罩而變的寧靜。無數絢爛的,如同無數充滿誘惑的夢,無數的人在匆匆地追趕著。楊帆猛然驚覺,自己其實也在路上。這是一條走上之后,就無法停止的道路,不管前路如何艱難,不管身心多么疲憊。一旦走在路上,你就無法停下來。
感覺到思緒的沉重,楊帆不由深深地呼吸一番。使勁的搓了搓有點疲憊的面部。下意識的去口袋掏煙,發現摸了個空的時候,楊帆才發覺自己換了身行頭。感覺到情緒舒緩了許多,楊帆開門回到房間里,空調房的溫度一下沒適應,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楊帆一個健步過來,拿起手機接聽。
“楊書記么?檢查結果出來了,是腦溢血。現在病情已經基本控制住了,只要沒有反復,度過這幾天的危險期,沒有出現新的出血就不會有生命危險。”白院長在第一時間匯報了賀小平的病情,楊帆得到這個消息,也多少安心了一些。
“辛苦了!”
掛了電話,楊帆坐在沙發上。秦馨捧著洗好的衣服出來了。洗澡之后的秦馨換了一件短袖吊帶的上衣。露出兩條嫩藕似的手臂。一條半截長的中褲,露出白皙地小腿。這么一身居家地打扮。將秦馨的好身材全給勾勒出來。細細地腰盈盈一握,形狀很好的臀部微微的上翹。楊帆的角度看過去,正好是一個側面,正好是一個妙曼的S形。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楊帆的心頭泛起一絲燥熱來,連忙的把頭低下,裝著拿香煙的樣子。點上煙的時候,秦馨沒有著急去晾曬衣服,而是先給楊帆泡了杯茶,然后默默的走開。一切都做的很自然,似乎是在家里和丈夫在一起。
走到陽臺上的時候,秦馨突然發現自己非常喜歡剛才的感覺。一個默默的做,一個默默才承受,有一種默默的默契,兩人都不去開口打破這種默契。
空調房間里顯得有點悶,楊帆點上煙后,不自覺的捧著茶杯拿著香煙來到陽臺上,正在曬衣服的秦馨多少有點意外,回頭驚訝的看了楊帆一眼。
陽臺很大,還有一張躺椅和一張小圓桌,這么豪華的房間,一晚上也不知道要多少錢。
“陳昌平電話多少?”楊帆終于出聲打破了這一段緘默,突然覺得陳昌平是不是故意的。
其實秦馨也懷疑,陳昌平就是故意留一個機會,給自己和楊帆獨處。要不然怎么就開了一個房間,然后人轉眼就找借口溜走了。秦馨心里挺感激這個故意,只是不能明說。
“這個,我也不知道。你打電話問一問老板吧,他應該知道的。”秦馨低聲解釋了一句,說的也確實是實話。對于陳昌平,秦馨真的是第一次接觸。
“算了吧,再等等吧。”
秦馨微微猶豫了一下說:“無聊的話,我們在這說會話,或者進去跳個舞吧,客廳里有音響。”楊帆愣了一下,點點頭說:“好吧,我記得上次那個電視劇的主題歌,是你唱的吧?”
提起這個,秦馨不由開心的笑著說:“嗯,這個還要感激你呢。最近公司借電視劇熱播,給我住了長碟,我帶了一張來了,放給你聽聽。”
兩人回到客廳,秦馨回里屋拿了張碟出來,背對著楊帆拱著身子在放碟,留給楊帆一個非常感性誘惑的背部。電視上出現秦馨扮演的角色在唱歌。一首幽怨的情歌在客廳里悠悠的蕩漾開來。
秦馨的嗓子真的不錯,很甜。可能是心境地緣故,這首反應大家閨秀在閨中哀怨的曲調。秦馨演繹的非常到位。
回過身子來地秦馨突然顯得有點緊張,抬手關了中間的大燈,只余下暗弱的壁燈。房間里的味道,隨著光線的變化,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秦馨走到楊帆的面前鼓起勇氣低聲說:“我們跳舞吧。”
楊帆站了起來,伸手摟著秦馨地腰時。秦馨的雙臂張開,勇敢的摟住了楊帆的脖子,身子緊緊的貼了上來。楊帆愣了一下,心里微微一陣波動,最終還是默默的接受了。
歌聲很甜很柔,曲調也顯得有點輕柔緩慢,兩人就這么相擁著慢慢的踩著節奏。昏暗的光線似乎給了秦馨更多的勇氣,一直埋頭在楊帆的肩膀上地秦馨,慢慢的把臉貼在楊帆的胸膛上。
雖然隔著衣服,但是這點阻隔地效果并不明顯。楊帆能清楚的感覺到毫無遮攔的兩點,在不斷的摩擦間變硬,一下一下的頂過來。兩團柔軟挺拔的部分,也在一下一下地擠壓著楊帆的承受力。
楊帆摟在腰間的手,不自覺的在輕輕的撫摸著柔軟纖細的腰,一只手無意識的慢慢往下滑,停在翹挺的臀部上。這一刻楊帆突然驚覺,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了一個精心挖好的坑里。楊帆低估了秦馨地吸引力,驚覺之余把手從臀部上離開時,被秦馨地小手按住了。
“你的手心好燙!別拿開,很舒服。”秦馨閉著眼睛,低聲說著。聲音像一個幽靈,在這曖昧地空間里四處亂竄。
感覺到男人堅硬的頂在小腹上時,秦馨的心跳加速了。盡管這一切早有準備,但還是會緊張。緊張之余,秦馨感覺到了一陣興奮。酥麻的感覺。從男人的手心里溢出。順著脊梁往上爬,到了大腦后快速的在全身漫延。男人手似乎帶著一種魔力。輕輕的摩挲之間,像是被電一下一下的電著,渾身的毛孔隨著一下一下的收縮張開。
對于楊帆而言,此刻大腦有點不做主了,兩個個聲音在心底不停的喊,一個喊“哥們,你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別在招惹女人了。”另一個則在喊:“兄弟,有花堪折只須折!人不風流枉少年!”
兩個聲音在腦子里交錯著,身體的本能在發生劇烈的反應,楊帆無意識的手又往下落了一點,插入股溝之間。這一下,秦馨感覺到電流的加大,身子不由的貼的更緊了,一股溫潤在胯下慢慢的往外溢出,這種舒服的感覺,讓秦馨的嘴唇忍不住的在面前的年輕帥氣的臉上點了一下。
曲終!人卻未散,依舊緊緊的摟在一起。
“吻我!”秦馨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仰面閉著眼睛,口中喃喃。
昏暗的燈光下,一點嫣紅依舊醒目,楊帆本能低下頭,找上了這一點。
兩條舌尖瘋狂的攪在一處,兩人都有一種強烈的情緒需要發泄出來。深吻之間,秦馨的手無意識的抓住了頂在小腹處的兇器,隨手摩挲了起來。很硬!很燙!這是男人致剛致陽的象征。
跌跌撞撞的兩人倒在了沙發上,松緊帶根本沒有多少阻礙的能力,楊帆的手輕易的鉆進了雙腿之間,光滑、結實、炙熱,秦馨本能的一夾,非常的有力,楊帆一動之間,感覺到肌膚驚人的彈性。
一邊的吊帶在糾纏間滑落,露出一個不是很大,但是很挺的羊角形狀的白面饃,一點櫻桃映入眼簾,楊帆忍不住低頭含住,舌尖在上面輕輕的一掃。秦馨在這一掃之間,身子不由的扭動,由慢到快。
秦馨感覺到了自己的渴求,雙手無目的在男人背上摸索,當男人的手隔著蕾絲小褲按在要害上時,秦馨猛的睜眼,低聲說:“到床上去吧。”
楊帆果斷的抱起秦馨進了臥室,放在床上時,秦馨坐了起來,羞怯的一笑說:“你等一下,我準備一下。”
秦馨顯得有點慌亂的,從行李箱里拿出一方一米見方的白布。鋪在床上后笑了笑說:“這是我從編劇那里學來的,古代的女人第一次都這樣。”
說完,秦馨過來拉著楊帆地手。并肩坐下,看著眼前已經迷醉的男人,秦馨總算是心里一陣欣慰,一切努力終于有了結果。雖然結果未必是自己最希望的,但是這終究是個結果。
躺在白布上,秦馨看著楊帆幫自己除去簡單地衣物,然后閉上了眼睛。
玉體橫陳!這個詞用在此刻在合適不過了。
秦馨身材的比例很好。白生生的躺在那里,一種流水無形的感覺。又如一具精心雕琢的玉器,散發著淡淡的光彩。
楊帆發現秦馨修長的雙腿并攏地時候,中間幾乎沒有縫隙,想到即將在這樣一個女人的下面進進出出,是個男人都無法抗拒這種誘惑。
楊帆是個男人,這點毫無疑問。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楊帆已經不是那個急吼吼的青澀少年了,在男女之事上已經積累了一定的經驗。
手在平坦結實的小腹上滑動,柔柔的。身子慢慢的躺在女人的邊上,嘴在兩點之間徘徊,舌尖輕繞在銅錢大地粉色肌膚處。感受著女人身體的微微抽搐。
死魚一樣躺著秦馨突然動了。一手抱著男人的頭,使勁地往胸前按。一手揪著楊帆的睡衣往上拽,秦馨在用行動表示自己的需要。出來賣錢的除外,大多數女人對性,都是因情而生的。那種單純追求快感的,基本都是那種長期閑置心里長草地怨婦。
秦馨是第一次。因為情這個字,隨著男人的撩撥如燎原的野火在漫延,極度的渴望能得到這個男人的滋潤。可惡的男人偏偏還在吊人胃口,該死的指尖在縫隙之間輕輕的滑動,那種感覺就像有人拿根羽毛在腳板心不住的撓。秦馨地身扭動起來,這時候指尖停在了下面最敏感地一點上,開始輕輕的揉動。隨著揉動,秦馨地蛇一樣扭動的頻率在加快。
感覺到秦馨處在崩潰邊緣時,楊帆的頭從胸前的小手下掙脫出來。一翻身壓在秦馨的身體上。撐開秦馨緊緊合在一起的雙腿,熟練的找到那個濕潤溫暖的所在。輕輕的一挺身子,隨著一聲“啊”的慘叫,這個世界上又一個女孩變成了婦人。
楊帆能清楚的感覺到,秦馨在這之前是貨真價實的黃花,而不是那種一面叫囂要及時行樂,一面在結婚之前偷偷到醫院修補貨色。雖然已經完全濕潤,但是楊帆還是感覺到了前進的艱澀,只能緩緩的堅決的推進。身下的秦馨咬著牙,再沒繼續叫。
疼痛的感覺漸漸的被一種快感取代,從小練習舞蹈的秦馨,適應能力明顯較強。百十下的抽動后,秦馨感覺到一種美妙的感覺似乎在迫近,不由的雙腿夾在男人的腰間,下身一下一下的往上迎合。
如同在云端上飄飄然的快感終于出現了,如同山洪爆發,秦馨清楚的感覺到熱流在噴涌,似乎在應證自己純潔的外表下,骨子里實際上是很有蕩婦的潛質。拋開心理存在毛病的女人不談,其實每一個女人都有成為蕩婦的潛質。
極度的快感沖擊下,秦馨有那么十幾秒的時間失去了知覺,只是感覺到上面的男人還在動,身體本能的迎合著。興奮之后的秦馨,渾身肌膚泛起一股淡紅,兩頰更是紅潤的要滴水的感覺。
楊帆看見身下女人此刻的表情和電視里那個純潔的如同小白花的表情可謂反差巨大,想起在賓館是看見秦馨在粉絲面前的儀態萬千,楊帆終于有了一種征服的快感。
一番激情之后,楊帆習慣性的去床頭柜上摸煙,發現空空如也,才想起來丟在外面的桌子上了。看了一眼身邊依舊閉著眼睛劇烈喘息的女人,楊帆笑著站起,出去拿煙。
回到臥室時,秦馨正跪在床上,呆呆的看著那一方白絹,上面有一塊巴掌大的鮮紅。發現楊帆進來時,秦馨顯得有點慌亂的想收起來,隨即又停下,回頭帶著淡淡的討好的笑容,低聲問:“你留著還是我留著。”隨即似乎想起什么來。秦馨顯得有點落寞的低聲說:“還是我留著吧。”
躺回床上,摸出煙來的時候,秦馨搶過打火機。蹭地一下點著了火。有過最原始最本能最深層次的接觸后,女人一般都不介意在男人面前裸露身體。光溜溜的秦馨坦然地做完點煙的事情后,挨著楊帆躺下,臉貼在男人寬闊的胸膛上,一只手指在上面胡亂的畫著,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口中低聲說:“剛才快活的要死了。難怪學校里的那些婦女們,一個一個地都搬出去和男人同居。”
今天發生的事情多少有點在楊帆的計劃之外,不過楊帆沒有后悔。做了不就做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楊帆的責任感又在作怪了,問了一句比較敏感的話。
秦馨淡淡的笑了笑,繼續在胸前的畫圈大業,好一會才低聲說:“想那么多做啥,我們這個里的人,有幾個回去想以后的。你看看那些結了婚地,又有幾個能白頭偕老的。”
這個論調楊帆多少有點無奈。有找不到合適的往下接地話,楊帆只能保持沉默。
沉默了一會,秦馨突然爬了起來。低聲羞澀的笑著說:“我真該死。”說著溜進了洗手間,沒一會拿出一條熱毛巾出來,一下一下的做起了清潔工作。看著軟軟的又一次挺了起來,秦馨想到就是這個東西在身體內進去,帶來了痛也帶來了云端漫步一般的快感,扭頭看看楊帆正在微笑的看著自己。不由臉上微微地一熱,下身又開始微微的癢癢。
“我又想要了。”秦馨羞羞的笑了笑,猛然低頭,楊帆進入了一個溫暖濕潤的空間。面前的腦袋在一上一下,嫣紅的小嘴比起下面毫不遜色。盡管技巧差了點,好幾次被嗆了,秦馨依舊賣力的吞吐著,偶爾一回頭,送來一個竭力討好的笑容。
不知道為啥。楊帆感覺到秦馨其實是在害怕。她害怕什么呢?害怕自己像丟一雙破鞋子似的,今夜之后就再也不會想起她么?楊帆不幸言中。此刻地秦馨,正是這樣地一種心態。這就好比得到一件寶貝之后,隨時都擔心會失去的感覺。
陳昌平是第二天中午時才出現地,懶洋洋的樣子,一副睡眠不足的表情,身邊還跟著一個妖嬈的少婦。說句良心話,拋開那雙金魚眼不談,陳昌平也是一個非常帥的男人,口袋里又有錢,吸引少婦的潛質還是很大的。
陳昌平進來的時候,楊帆和秦馨正在沙發上吃叫來的皮蛋瘦肉粥,聽見門鈴響,是秦馨出去看了看,發現是陳昌平,秦馨飛快的回來低聲說:“是大老板,我去換衣服。”
隨便套了一條睡裙的秦馨,里面還是真空的,楊帆是方便了,見人就不合適了。
楊帆懶洋洋的過來開門,掃了一眼門口的陳昌平,一點都沒有熱情親熱的樣子,而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說:“來了?”
說著楊帆轉身回去坐下,繼續對付面前的粥。楊帆的舉動,引起陳昌平身邊女人的不滿,撅著嘴巴嘀咕:“誰啊?這么牛?”
少婦明顯是為陳昌平抱不平,不過陳昌平沒有領情,反而扭頭一瞪眼說:“閉嘴,再多話給我滾。”少婦委屈的看了看陳昌平,還是忍了下來。
陳昌平搖晃著坐在楊帆對面,笑呵呵的說:“生氣了?”
楊帆撇撇嘴巴,放下碗,接過秦馨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巴,然后慢條斯理的說:“我放你鴿子,你能高興?”
陳昌平聽了不由哈哈大笑,掃了一眼秦馨后,使勁樓了樓身邊的少婦說:“小別勝新婚,我是給你們騰地方呢。”
楊帆皺起眉頭,掃了一眼對面說:“女人到里屋去!”
秦馨立刻站了起來,對面的女人看了陳昌平一眼,多少有點委屈的站了起來。
等女人都進去后,楊帆這才冷笑著說:“別裝模作樣的了,你一貫的無利不起早。說吧,搞這么一出,想得到一點什么?”
陳昌平哈哈大笑,鼓起掌來。發現楊帆沒有跟著自己的調子走的意思,陳昌平放下了手,微微想了想說:“聽說緯縣有煤田?”
楊帆的眉毛一下就豎了起來,掃了一眼對面那個被酒色掏空的蒼白的臉,一臉的不屑。陳昌平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楊帆的不屑,同時報以一個審視的眼神。兩道目光一陣劇烈的碰撞,雙方互不相讓,僵持了一會之后,陳昌平舉起手來。
“好吧,這個事情是你姐姐的意思。”
提到陳雪瑩,楊帆的臉色好看了一些,收回咄咄逼人的目光,冷冷的問:“姐怎么不親自來?”
陳昌平無奈的笑了笑,心里對這個油鹽不進的堂弟,實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說起來陳昌平一直都看不懂楊帆。人生在世,總是人往高處走的意思吧。偏偏這個家伙,一副急吼吼要和陳家劃清界限的意思,好不容易在周明道的勸說下上路了,還是一副很不情愿的樣子。
“你姐姐去德國了,挖人去了。她有一個很大的計劃。”
楊帆問:“什么計劃?”
換成一般的人這么跟自己說話,陳昌平早就在算計怎么收拾這個家伙了,早年混體制的時候,陳昌平的陰狠是出了名的,死要面子也是出名的。利用煤田和新環保技術,打造一個龐大的集團。”
楊帆絲毫不懷疑這個事情的真實性,陳昌平也沒有拿自己開涮的必要。楊帆想的是,這個事情真的是姐姐的意思么?還是另有什么蹊蹺在其中。楊帆心里漸漸的在滋生一種不滿,因為直覺告訴他,陳昌平沒有把所有的內幕都說出來。
楊帆非常不喜歡這種遮遮掩掩的感覺,也不喜歡別人對自己不坦白。陳昌平看見楊帆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心里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具體的,還是你姐姐跟你說吧。”陳昌平趕緊亡羊補牢,免得這個小祖宗翻臉。如今老爺子對這小子是贊不絕口,上一輩里頭,三叔有事最有希望繼承老爺子的衣缽的。從種種跡象表明,三叔非常的在乎這個小子。
不管心里有多少不滿,陳昌平都在堅定不移的努力的與楊帆親近。
“那就等姐姐來了再談這個事情吧。”楊帆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一些,隨手摸煙發現盒子里是空的,楊帆顯得有點不耐煩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時,秦馨飛快的從里面出來,輕輕的往桌子上擺了一條黃鶴樓1916。楊帆多少有點詫異的看了看秦馨,秦馨微微一笑,沒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