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炷香已經燒成了灰燼。的上的酒已經看不出多少痕跡。呆呆的坐在的板上一個上午的楊帆。總算是在門口警察擔憂的目光中站了起來。
看見楊帆站著都在打晃。小警察連忙上來扶著。及時關切的問了一句:“楊書記。您沒事吧?”
楊帆瞇著眼睛掃了一眼警號。淡淡的笑著說:“你可以回去了。這里不要人守著了。”走出來的楊帆看見沈寧蹲在臺階上抽煙。走過去輕輕的踢了一腳屁股說:“給我來支煙!”
沈寧連忙站起來。點上一支遞給楊帆時低聲問:“事情辦完了?”
楊帆沒有正面回答。回頭看看那個在后面五步外笑著看過來的小警察說:“這個小伙子不錯。有前途!對了。我還欠他的香錢和酒錢。記的幫我還上。”
搖晃著身子楊帆走了出去。背影看上去有點單薄。天有點陰沉。就是吝嗇的一滴雨都不下。沈寧嘆息一聲。沒有追上去。而是低聲詛咒一句:“賊老天!”
張思齊沒有去上班。請假在家。一早起來搬了把椅子在門口坐著。端著一杯清茶在手上。目光平靜的看著前方的路。騰騰的熱氣裹挾著茶香從面前飄走。消失在陰沉的光線里。
客廳里的電話又在響。張思齊懶的動一下。沒有看見楊帆之前。張思齊覺的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做啥都是懶洋洋的。沒有責怪楊帆的意思。假如楊帆不做該做的事情。那么張思齊會看不起自己的男人。張思齊一直認為。男人!就應該剛一點!
這個世界上優秀的男人很多。又有幾個能緊守著做人的最后一點原則。沒有被那五花八門的利益誘惑所掩埋?
紅旗車出現在遠遠的道路上時。張思齊慢悠悠的用一個最優雅的姿勢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門口。雙手交叉而立。迎接男人的回歸。
從車上下來的楊帆。緊緊的抱了一下張思齊。在額頭上親了一下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張思齊回親一下。淡淡的說:“應該的!”
“我想睡覺。誰到自然醒!”楊帆說著臉上露出強烈的疲態。張思齊輕輕的摸了一下丈夫的臉說:“去吧。我給你把風!”
關上大門。拔掉電話線。把手機也給關了。做完這一切。張思齊邁著最輕巧的腳步走進臥室。舒適的大床上。楊帆簡單的穿了條褲頭睡著了。睡的很香。神色也非常放松!
輕輕的蓋上一條毯子。又輕輕的退出來。張思齊無聲的笑了笑。知道一覺結束。老公又會回來。
顧先禮腦溢血。搶救及時一條命暫時是保住了。醫院的意思是危險期還沒全過去。需要一段時間的住院治療。估計好了也是偏癱的結果。
簡方達一大早就來到省委大院。郝南剛到就遞上一份辭職信。提出引咎辭職。理由是教子不嚴!
在這之前。郝南已經知道顧同和簡明躺在省軍區醫院里面。生命雖然無礙。但是傷的不住院三個月是別想出來了。可憐的牛子云匯報的時候。還被郝南狠狠的罵了一句:“無能!”
同樣的評語。在今天上午的一個來自京城的電話里。郝南也享受到了。應該說郝南來到江南省之后。很是風光了一陣。可惜注定要被這個事情拖累。本該到手的東西。無奈的只能選擇放棄。
看見簡方達的時候。郝南有一種沖到醫院掐死簡明和顧同的沖動。也非常想狠狠的揍一頓面前這個神色頹喪的男人。可惜。痛打落水狗這個工作輪不到郝南。看見簡方達搖晃著離開的背影。郝南居然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怨來怨去。只能怨自己倒霉。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兩個被慣壞的孩子。居然不管不顧的干那等出格的事情。早知道當初把這兩個小子關上十天半個月的。讓他們磨磨火氣好了。
郝南知道沒有人會同情簡方達和顧同。空出來的兩個位置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發紅呢!值的慶幸的是。京城終于傳來了罷手消息。雖然付出的代價大了點。但是總算能回過頭來整頓四處冒火的后院。接下來郝南該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表現。讓上面的眼睛里自己的分量慢慢的增加。不然下一屆全會。百尺竿頭進一步的愿望就是一個泡影。
在收拾后院之前。郝南還是花了一點時間。好好的重新審視了一下宛陵的那個年輕人。想起祝東風在電話里酸溜溜的說:“在我手里用的好好的人。怎么到你手里就變了味道?要用好一個人。就的先看清楚他是什么變的?另外就是要看清楚。有沒有那個分量來鎮住場面。”
祝東風的話很難聽。但是很在理。郝南一直有點輕視那個退二線的老人。結果是那個老人讓周明道拎著一包碎片去見了郝南的上架。本該屬于的郝南的東西。被上家連同碎片一起打包送到了老人那座院子里。
教訓深刻啊!郝南一聲微微的嘆息后。打起精神。喝了一口濃茶后。拿起面前的電話。
天已經完全的黑了。別墅外面還停著幾輛車子。樓下的客廳里坐了七八個人。放眼望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宛陵市委在這開常委會。
董中華和圓振都不想來。但是聽說省委常委一下少了兩個后。二話不說就來到這里。聽說楊帆在睡覺。便默默的在樓下的客廳里等著。過了一會。羅達剛第三個來到。自己找個位置坐下。又過了一會。閔建和李軍也來了。接著是王晨和聶云嵐。
張思齊沒給大家做晚飯。秘書們倒是挺稱職的。給領導們送來了盒飯。等領導吃完之后。又麻利的進來收拾干凈。張思齊一個人坐在樓上的客廳里。端著茶杯對著臥室的門。張思齊有足夠的耐心。一直等到楊帆醒來。
夜里十點的時候。楊帆總算是起來了。揉著眼睛看著張思齊笑著上來低聲問:“起來了?鍋里我熬了八寶粥。要不要吃一點?”
楊帆見樓下亮著燈?隨意的問:“來客人了?你怎么不在下面陪著?”
張思齊淡淡的笑著說:“我讓他們回去了。他們非要在這等你。你趕緊去梳洗一下。我給你拿衣服。”
楊帆從樓上下來時。客廳里所有的人都跟著站了起來。這一刻大家似乎都非常確定。宛陵市真正的主宰是誰。當然。羅達剛的心理非常的不服氣。但是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效果。案子發生之后。京城里一個老人在電話里嚴厲的說:“老老實實的給我裝兩年孫子!避其鋒芒!”
連老人都這么說了。羅達剛心里的一點小算盤。全部都乖乖的收起來。面對著從樓上慢慢往下走的楊帆。羅達剛據讓生出一種無法望其項背的感覺。
“感謝各位關心。我好的很。明天就回去上班。天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楊帆笑著說了一句。站在樓道的拐彎處。沒有繼續下來的意思。只是抬手輕輕的一揮。像是在撣走面前的一道煙塵!
客廳里的人一陣客氣后。董中華率先離開。其他人魚貫而出。楊帆的平和讓董書記非常的安心。也應證了何少華在電話里交代的那句話“你低調一點。他不會為難你的。他比你懂規則。不然江南省的天都要捅出一個窟窿。”
羅達剛最后一個離開。臨出門前回頭復雜的看了一眼楊帆。
八寶粥熬的不錯。一股濃香撲面。楊帆默默的吃著。張思齊默默的看著。只是不時的用紙巾幫著擦擦嘴角。
等楊帆吃完了。張思齊收好碗。回到楊帆對面坐好。嚴肅的看著楊帆的臉說:“以后。心里有事請。一定不要憋著。答應我!”
楊帆露出微笑。輕輕的點點頭。張思齊這才淡淡的笑了笑。過來挨著楊帆坐下。身子趴在男人的大腿上。口中低聲說:“男人自然是要做大事的。我不會干涉你的正經事。我只知道你是我丈夫。我只想做一個本分的小女人。”
門鈴這時候響了起來。張思齊做起來奇怪的說:“誰啊。這么晚了。”出來站在窗子邊上探頭一看。只見張啟德站在院子門口。看見張思齊的時候跳腳大罵。
“你這個死丫頭。拔電話線。關手機!京城里一幫老不死的。電話全部打到我那里。煩都給煩死了。非要逼著我下來看看楊帆。然后給他們回個話。”
張思齊笑瞇瞇的下來。打開門后低聲笑著說:“來的正好。他剛睡醒。你陪他喝酒。”
張啟德看正妹妹。痛心疾首的說:“妹子。我是你哥!你也太偏心了。”
張思齊微微一笑說:“我是你妹妹。但我已經嫁到了楊家。將來我的墓碑上。刻的是楊張氏的開頭。”
喘著粗氣爬上樓來。張啟德一屁股坐下說:“家里有啥好酒沒有。今天晚上我們一醉方休。好久沒有這么痛快過了。”
楊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兩瓶五糧液。往桌子上一擺說:“從老爺子的書房里偷來的。一直沒舍的喝。兩瓶不夠。書房里還有兩瓶茅臺。冰箱腳下還有一箱青島啤酒。今天借你一句話。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