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聽瀾

第645章:闊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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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闊阮

第645章:闊阮

阮阮不是每次都會出去見他,兩人現在的關系依然有些僵持不下。她要的是他一份明確的答案,而陸闊卻始終沒有開這個口。

她想,大約還是不夠愛,如果真的愛會藏不住,會想說出口,就像他以前喜歡那位高中同學一樣,人盡皆知。

她不再像之前那樣滿懷期待,也不逼他,給彼此足夠空間相處,順其自然。就像這次帶學生出來寫生,也沒有告訴他。

她在列車上昏沉睡了一會兒,夢中的陸闊一直笑著朝她招手,等她滿心歡喜跑過去時,陸闊卻又一個轉身,在前面快速奔跑,讓她追不上。

她的腦袋重重一沉,猛地驚醒,才發現自己竟然是靠在袁老師的肩膀上睡著的,頓時面紅耳赤,很尷尬。

袁立戈松了松肩膀,這么一動不動一個多小時,還真的挺酸的。

“顧老師醒了?再不醒,我的肩膀恐怕也堅持不住了。”他倒是坦蕩,一點也不裝。

“對不起,我給您捶捶?”他們這些長期伏案的工作者,肩周都不是很好,阮阮特別感同身受,所以鬼使神差說了一句

“行,麻煩顧老師。”

袁立戈真的背對著她,等她幫忙捶捶肩膀。

阮阮尬住,沒想到自己鬼使神差的話,他會同意,只能硬著頭皮,雙手交叉握成拳輕捶他的右肩膀,每捶一下,心里就升起怪異的感覺,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度秒如年。

偏偏旁邊還有前座的學生都睡醒

了,興致昂揚站起來互相聊天,都不約而同看到了老師這邊的位置。

有學生大大咧咧,盲目吹捧:“哇,顧老師還會按摩呢?看手法好專業。”

有學生問:“袁老師,舒服嗎?”

阮阮借勢停下自己的手,朝前邊說得最歡快,正在拍照的男生說

:“你要不要也感受一下老師的手法?來,我幫你也按一下。”她借勢脫離剛才的尷尬,從袁立戈的位置出去,也不管那個男生同意不同意,站在男生的身后,讓他坐下,開始給他揉捏肩膀。

圍觀的學生哈哈大笑,被按的男生大喊

“顧老師,饒命。”

頭一直往脖子縮,整個人縮成一團。阮阮也笑,這才罷手,但是也不再回自己座位了,站在學生座位旁。

列車馬上就要到站了,袁立戈也起身去幫女生們把行李從架子上拿下來,他身高有優勢,輕輕探手就能取下來。

從高鐵站出來之后,阮阮和學生們上了提前預約好的一輛大巴車,直接去入住的民宿。

袁立戈站在路邊等車,他沒有提前約車。

阮阮本來是松了口氣不用再和他相處,剛才高鐵上著實尷尬。但,都是同事,大巴里還有好多空位,好像就這么走了不合適。

她還沒開口說話,最后一位上車的女生先她一步問:

“袁老師,您住哪里啊?”

袁立戈:“還沒確定,去了宜村再找,你們呢?”

“我們住宜村的無為小筑。”

阮阮是最后一位上

車的,她便也說:“袁老師,坐我們的大巴一起去宜村吧,還有位置。”

“好,謝謝。”

袁立戈便直接過來,在她身后上車。

上了大巴之后,學生們又主動給他們讓出了并排的兩個位置,本來是很正常的行為,但是因為在高鐵上,她睡到人間的肩膀上,加上后面又主動說了要給人捶肩膀,以至于她現在一直處在尷尬的狀態里,就很怕袁老師誤會她。所以并排坐著時,她又坐得筆直,一直看著窗外,可千萬別再睡著了。

袁立戈在旁邊忽然輕笑:“顧老師,你跟我坐一起,很緊張嗎?”

阮阮臉一紅,急忙否認。其實確實不緊張,只是覺得尷尬而已,他這么一說,她就更尷尬了。

好在從高鐵站到宜村不太遠,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

大巴直接停在無為小筑的民宿門前,這個季節入住的人少,很多空房間的,所以袁立戈也直接入住了這家民宿,以至于讓阮阮產生了一種錯覺,這次帶學生來寫生,好像是她和袁老師一起帶隊出來。

第一天來,主要是入住休息,此時正是傍晚時分,學生們坐了一天的車依然精力充沛,在民宿的院子里玩鬧。

無為小筑是典型的徽派建筑,白墻黛瓦,落日光影從高處屋檐落下院子,帶來一總朦朧的浪漫感。

學生們在鬧,阮阮坐在院子的角落看書,手機里不時傳來嗡嗡提示音。

是陸闊,他問:出差了?

是的。”

“在宜村?”

“??你怎么知道?”

陸闊沒再回。

他不僅知道她在宜村,還知道她和袁立戈在一起。

他的“小間諜”,跟他一起打籃球,稱兄道弟的那個男生,可是從上了高鐵之后開始,就一直在朋友圈刷屏發視頻了。

陸闊剛忙完,隨意打開朋友圈,看到刷屏本來沒打算點開看,但是其中一個視頻的封面,是阮阮和那個袁立戈。

看一眼就七竅生煙的系列,恨不得穿進視頻里,把緊挨著坐的兩人給掰開。

阮阮看他半天沒回復,主動解釋道:帶學生過來寫生。

但是一整晚,陸闊都沒再回復任何消息,有點莫名其妙,她也沒再理會。

第二天一早起來,吃過早餐后,便帶著學生前往目的地,袁立戈也同行。

她的學生立好畫架,錯落坐著,聽她講完要求,開始動筆畫畫,而袁立戈立于其中一個建筑面前,從不同角度拍了幾張照片之后開始測量,很投入在工作。

陸闊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歲月靜好的場景。

阮阮正在一位學生的面前認真指導她的筆畫,抬頭,便看到了站在畫架前面的陸闊,她一驚,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往后退了一步之后,再定睛一看,果然是他。

不由笑了,但不說話,更不問他為什么來,就是看著他笑。

“笑什么?”陸闊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然后搬了一張椅子隨意地坐在一旁看著她,眼底有很

淡的黑眼圈。

這什么鬼地方,沒有直達的飛機,他到了隔壁市,然后從隔壁市租了一輛車,開了三個小時才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