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妙齡女子被一個老司機調戲了,反應不外乎三種。
第一,救命啊,有人耍流氓啊!(反抗呼救型)
第二,?(無視型)
一個是被動防御,已經是退避,還有一個就是主動了,也就是第三種。
類似顧曳這種,她在這疾風等人含情脈脈說著情話的時候,將玉尺插入腰上鞘中,單手撥了下發絲,似笑非笑,又似乎柔弱輕嬈,“男人說心疼一個女人的時候,總歸只有兩個目的,要么要心,要么要....”
疾風啃著核桃,聞言目光一閃:“莫非是.....”
要身?這是開門見山直奔約那啥嗎?太奔放,太直接,太粗暴!我喜歡!
疾風眼底含笑,面含春意的時候....顧曳瞥來一眼,眼波流轉萬種風情。
“要么想借錢。”
“如果想借錢呢,我的回答只有一個。”
疾風也反應過來了,饒有興致,“那你是借呢,還是....”
“我從不借錢給窮人。”顧曳伸出手,直接取回他抱著的那袋子零食,扔到李大雄懷里。
李大雄這才覺醒,“這是我的!你竟然偷我的零食!”
恨不得撓死這個浪蕩男人。
疾風沒有半點尷尬,只拍拍手上的零食碎屑,看著顧曳笑容和煦:“我說這零食怎么這么好吃呢,原來是你的,吃得我都不舍得放下了。”
又在撩我?借著一袋子零食?
顧曳:“我也覺得不錯,看來我們的品味相似。”
疾風:“有道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顧曳:“無緣對面不相逢”
疾風:“緣分啊等下一起去吃飯嗎?”
顧曳:“只是吃飯嗎?”
疾風:“你不怕我圖謀不軌嗎?”
顧曳:“往日只見過人圖謀,還沒見識過不軌,家里兩個老的一直讓我出門多長見識,前輩你要給我傳授什么知識嗎?”
疾風:“我已經傳了,還沒教,你已經無師自通,看來還得深入探討下才行。”
顧曳:“所以你果然認識死光頭咯。”
兩個老司機的對話終止了,但大概都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旁人是聽不太懂的。
被忽略了好久的清微上人跟趙光內心已經翻白眼翻出了乳蛋白,但還是忍不住插話。
趙光:“疾風大人,你認識這小姑娘的師傅?”
疾風:“阿大概是吧,那個光頭嘛,兩個月前跟我打賭,結果把我剛拿到手的降術給贏去了。”
趙光:“難道是.....”
趙光跟清微上人驚愕,下意識看向顧曳,這姑娘之前弄出的降術的確厲害得不行。
其實顧曳也驚訝呢,她雖然隱約從對方的言語神態看出他認得自己,又判斷這種認識不是源于她自己,那就只能是死光頭了。
“九方焱流嘛,要求挺高的降術,我琢磨了幾天弄不出來,沒想到你竟學會了,而且短短五天就學會。”疾風這話暫且不說把其他人嚇壞了,顧曳自己都皺眉,這人一直在暗地里關注?
知曉光頭佬將兩本小冊子留在鴻通柜坊,也深知她跟李大雄后來帶走這兩本小冊子。
雖然說對方實力強悍地位尊貴,可她還是不太喜歡這種被人掌握于手中的感覺,但她也不至于反感什么,只能說目前——實力不夠。
其他人是真的被嚇到了,五天?五天學會一門降術?而且是之前那么強悍的群殺術?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顧曳身上。
“這樣的天賦,就是風流霜也遠遠不及吧。”
“當然不及啊,沒看風流霜也被她一招秒了嗎。”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何止一個風流霜,又何止三四個林峰,更何止幾個貪心紅顏的人。
也不止一個陳家考官。
“疾風大人,這顧曳也不過是晚輩,何德何能占有這靈器玉尺,也該是大人您占有!”
那陳家舅舅倒是忠誠,就差親自搶回顧曳的紅顏獻上去了。
但也動了一些人的幾分心思——對啊,這紅顏他們是搶不到,可真落在顧曳這小輩手里,還真是不開心,寧愿到疾風手里。
所以林峰等人紛紛提言,陳音還主動朝顧曳說:“顧曳,你學了疾風大人的降術,難道不該獻上這靈器?”
顧曳:“我從來不會聽從手下敗將的建議,能換一個人來勸我嗎?”
林峰、陳家考官、陳音等人集體沒聲。
特么都是手下敗將,誰能勸?
厲害了,又一句話梗了所有人的活路。
但疾風大人反而不撩顧曳了,而是瞇起眼看著顧曳腰上的紅顏。
“前些年都是聽到了劍南道出現了以為數百年前的降師前輩,鹿亥?這玉尺是他的吧,倒是十分厲害。”
果然動心了!林峰等人暗喜。
“是啊,你要?”
“我要的話,怕是你會惱了我”
“不會”顧曳笑瞇瞇,卻按住了腰上的紅顏,“反正你是一個風流之人,必不忍心殺我這樣的美人,我這熬個幾年,要打死你搶紅顏回來是不難的。”
多自信的人啊,近乎自大。
可看她的臉,看她的身材,美人如斯。
再看那人,再看這人,一群殘掉的人,天賦如斯。
疾風笑了,“行行行,我不拿,我不拿還不行?不過按我說,今天這事兒....這些廢材都是你的踏腳石吧,算起來,你這美人兒是我見過最有野心,也最聰明的后輩了。”
這話不輕不重的,卻讓一些殘的人懵逼了。
啥玩意?踏腳石?野心?
顧曳把玩著手中的一顆金球珠子,指尖玉白,金珠子精致美麗。
依舊是萬眾矚目,依舊是嘴角含著笑,指尖按勾著紅顏。
“我顧曳吶,從來都知道自己招人恨,也從不喜歡坐等別人上門來搞事兒,如果真有人要來搞,我可以陪著他們搞,卻不能瞎搞,總得有什么進步不是。”
顧曳目光掃過一群人,“我自不會讓我的敵人得償所愿,那就只能我委屈一些,以少敵多,做這忤逆之事....”
“當然了,贏了的人才叫野心聰明,輸了的人叫不自量力。”
顧曳抬眼對上疾風的目光,“你這樣的人物都覺得我是真聰明,看來我是真的很聰明。”
說到底,特么還是夸自己聰明!
真是醉了。
疾風忽然覺得自己其實搞不定這美人,臉皮太厚,心太強,沒弱處,要男人干嘛,要他這強大俊美又有錢有地位的男人干嘛!
她自己就特么可以搞定了!
一時疾風對顧曳的興致大減,轉頭看到岳柔。
眼睛一亮!
崔涼看到了,于是立馬湊上來:“哎呦,這是劍南道岳家的岳大小姐吧,果然如傳聞中一般美貌不俗。”
岳柔還未說話,崔涼:“聽說疾風大人在洛陽有一未過門的妻子,已有二十年......”
疾風頓時臉色一變,悻悻:“成,崔家小子,還知道護著自己未婚妻子啊,不過不還沒定婚約嘛....”
崔涼雙手攏于袖內,淡笑不語,疾風立刻止了話頭,轉頭又瞧著顧曳,“原來你們兩個是好朋友啊,果然是美人跟美人才能做朋友呢,要么我們一起去吃飯....”
崔涼一看顧曳似乎也要應下,便皺眉,開口:“我最近好久沒有去信洛陽,想來應該跟某些人報個平安。”
疾風臉色又變了,“我個去!崔家小子你護著自己未婚妻也就算了,這美人你也要護著,以前都聽說你這小子禁欲,不近女色,殊不知一近就兩個.....”
這話說出,岳柔皺眉,崔涼也瞇起眼,倒是顧曳微笑:“崔老板,你需要人代寫信箋嗎?給順便提下我在疾風前輩竭力呵護下對他仰慕已久....”
“行吧,就這么定了,顧曳你實力超群,當得三卦卦相,趙光,你沒意見吧。”
趙光:沒有,哪里敢有啊,四卦的考官都被她解決了。
“吃飯....”疾風一看到崔涼陰沉沉的眼就癟癟嘴,竟有了幾分忌憚,“還是算了,我一個人去吃吧。”
顧曳:“除了吃跟美人,前輩不還有正事兒嗎?”
疾風挑眉,盯著顧曳:“哦你知道?”
顧曳:“原本若是沒有你出現的話,有一人本該是我緩和跟道院關系的禮物,但錦上添花也不錯。”
疾風是真的感興趣了,盯著顧曳半響,忽輕哼:“你個小美人兒,怕是要把我也算計進去了,我偏不聽你的!”
他笑著,依舊浪蕩模樣踱步而去,忽然目光一轉,落在樓上走廊的孟挽墨身上,眼睛又一亮。
“呵,你不是那......”
眼前一銅墻鐵壁堵著,是抱著零食袋的李大雄,直勾勾盯著他。
疾風愣了下,接著干扯嘴角,“今日這是撞邪了,一個兩個都有護花使者,還真是....不好!”他說不好的時候,李大雄陡然機靈,轉身!
他看到了一道黑影,從原本重傷的那群人之中掠出,掠飛上去。
當然,他怕是被某個人嚇到了,知道自己躲藏不了多久,所以拼命逃出——得抓一個人質,這個人質必須身份貴重極致,可以讓幾個上人都投鼠忌器。
可以是崔涼,但崔涼身邊有清微上人等人,方位不合適。
只有一個人,她身份貴重,身邊本有一個強大護衛,但已經不在她身邊。
這個人就是孟挽墨。
所以那黑影竄上去了,在所有人目光之下朝著孟挽墨....
“別人來搞事我尚且不會輸,我自己要搞事,又怎會輸。”
伴著這樣朗朗又柔軟的聲音,顧曳手腕一拉,叮鈴啷當,那人腿上纏著的半透明絲線將他硬生生拽下,但他抓著屋檐木頭,愣是繃住,且朝孟挽墨甩去一顆烏金珠子,那珠子飛上去便是炸開了。
炸死孟挽墨,淮南侯府勢必會遷怒始作俑者顧曳!所以.......
“小姐!”那中年高手本就大驚,飛奔上去,但恐怕還是慢了一步,那烏金珠子炸開了,孟挽墨閉上眼,心里莫名有種嘆息——她來到這人世間不容易,竟又死了。
這嘆息很奇怪,仿佛是靈魂里的另一個人發出的喟嘆。
她一失神,卻恍惚看到一個人擋在身前。
烏金炸在他身上。
光芒沖撞。
嘩啦!那男子被顧曳拽拉下來,直接被踩在腳下。
“顧曳,你抓到我也沒用,他死定了,死定了!”
顧曳沒看走廊上的情形,只聽得到那些丫鬟們的驚呼,但她眉頭不動一下,直接說一句:“區區一顆烏金丸子就想炸死我們奎山的人?你當奎山跟那小姨媽設下的刀山火海是小孩兒玩得?沒見識的東西,先繃著皮等著別吐出你那老主人的秘密吧!”
說完她收起腳,疾風上前看著這個被捆縛起來的人,仔仔細細看著,旁邊趙光跟清微上人都不敢說話。
最終他們聽到疾風大人說:“美人兒,你這玉蠶絲球挺有意思的啊,不錯,真不錯。”
等了半天你就觀察這球兒啊?
“我自己做的,你要買嗎?”顧曳本著做生意一本萬利的細絲準備坑人,疾風大人癟癟嘴,“行,當我沒問,不過趙光啊,這小子就是那徐洲東北部那些古疆人控制的傀儡吧,呦,還是門派弟子呢,這塊牌子....”疾風勾起他腰上的牌,這牌子模樣好眼熟。
陳音三人下意識看向自己腰上的.....風流霜眉宇一凝,是他門派的。
百里!
陳音三人自然認得這個僅次于他們的門中弟子,只覺得眼前一片昏黑——百里被道院盯上了?是為了什么事兒?
但絕對不是什么好事兒!因為疾風用了傀儡二字。
“好本事,古疆人擅冥婚暗術,執控區區一張姓小子當傀儡也就罷了,還滲入了門派,也不知借著這一手害了多少人。”
疾風言語淺淡,卻忽然捏碎了那張牌子,朝趙光瞥了一眼:“考核的事兒且忙著,徐洲那邊的事情不能尷尬,讓清微幫忙吧。”
說罷,他甩袖踱步而去、
趙光便是作揖目送。
顧曳看著這人背影,暗道道院成立不久,但看起來好像威壓當地門派,并不像傳言中年輕稚嫩。
也不知洛陽那地兒門派眾多,貴人黨閥也多,何況這道院....
桀桀,不過洛陽是肯定要去的。
顧曳雙手負背,這才轉頭看向走廊上的人。
孟挽墨看到李大雄擋了那烏金丸,看到他仿佛要吐的樣子,頓時又驚又慌,“大熊,大熊.....”
要吐血了!李大雄一臉削弱,擺手:“我我我...沒事,就是吃太多了,幸好沒吐,不然可就白吃了,誒,你別擔心啊”
白吃了...白吃了...
眾人腦子都卡殼了。
孟挽墨看他真誠安慰自己,默了下,說:“其實你吐了也沒事,你救了我,以后你想吃什么,我買給你吃就算了。”
李大雄一怔,直勾勾看著對方,嘴角拼命下壓,卻又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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