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狂寵神醫妃

第一百九十七章:不屑為伍

“花無秋,花無秋……”花無諱望著那張與花無秋有幾分相似的臉,眼中的光亮驟然變得銳利。他仿佛想到兒時躺在皇姐旁側,晨時醒來望著她的臉發呆時的場景。

花無秋已經離開無憂國,離他很遠很遠。從他決定借母親之手將她逼上絕路之時,他知道這一生再也不可能與她如同往日姐弟情長。如今他身邊只有個花志詠,是花無秋所生的孩子。

花無諱想著花無秋的模樣,愈發感到心中萬分痛苦,連手上的顫抖也控制不住。他的手輕輕滑到花志詠下頜處,忽然他猛地捏住花志詠的脖子,用力……

既然已經什么都沒有了,那么,他也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留!這世間再沒有值得他留戀的一切!沒有他留戀的一切!

睡夢中的花志詠窒息得憋紅了臉,他條件反射,雙手抓著花無諱的手,痛苦地掙扎。年紀尚小的他微睜開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那只威脅自己性命的手的主人,那人是他敬愛的皇叔……皇叔為什么要殺自己呢?花志詠幼小的心靈里充斥著不解和恐懼。他親眼目睹過花無諱站在城樓之上親自射殺了一位他不識得的叔叔,又派人囚禁了往日的攝政王云卿姨娘……難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花無諱望著花志詠痛苦的表情,心中有如針扎。他猛地抽回手,狠狠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聲音響徹寢殿內外。

花志詠總算呼吸到了生命所需的空氣,本能地大口喘氣,未及抬頭去看為他制造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被花無諱緊緊擁在懷里。

“詠兒,詠兒,原諒皇叔,原諒我,我不該對你下這樣的狠手……”花無諱低聲說著,竟感到無盡的悲哀涌上心頭,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花志詠尚未理解這剛剛發生過的一切究竟是有著怎樣的前因后果,木然抬頭看著哭成淚人的花無諱。他伸著稚嫩的小胳膊搭上花無諱的肩膀,輕輕拍打起來,就像皇叔平日哄他睡覺時那樣子。

喉嚨的痛還在持續著,花志詠想開口說點安慰的話,卻發現嗓子痛得實在沒法發聲。

“詠兒。”花無諱扶著花志詠的肩膀,低頭看著他,忍著哭腔低聲問:“詠兒,你恨不恨皇叔”

花志詠愣了愣,使勁搖頭。

“呵呵……詠兒,你以為我方才為什么要那么對你……你說你不恨皇叔,是不是念著平日皇叔對你好”花無諱苦笑起來,目光投向遠處,似乎在想著什么。忽然他搖了搖頭,咬著牙說:“你錯了,我問的不是……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你為什么沒有娘”

為什么沒有娘花志詠愣住了。他從會講話時就這么問過奶娘,然而得到的卻是奶娘一次又一次的警告。花志詠誠懇地搖了搖頭,眼睛里閃爍著期盼的光彩。皇叔這么說,是打算告訴他自己的娘在哪里嗎?

“你娘,花無秋,我的皇姐。她是被我陷害,無奈之下逃出無憂國的。我派人對她沿途追殺,原本成功了一次,沒想到她竟然被青玄國君救了……不過,你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花無諱說著,松開了扶著花志詠肩膀的手,冷酷地看著他的眼睛,“即使是這樣,你也不恨嗎?”

花志詠聽得一知半解,但他聽懂了一句,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心中的失望使他瘦小的身軀不住地晃動,但他一句話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該做什么。看著花無諱與往常慈愛截然相反的眼神,他木然低下了頭。

花無諱想開口說點什么,腦海中卻是蒼白,只得轉身走出寢殿。

“為女王熬些安神湯來。”

“是。恭送攝政王。”

花無諱走著,憂思不絕如縷,夜風縱然冷,他只是打了個寒顫,接著便漫無目的地走。

鄒濤跟隨其后,將披風蓋上花無諱的肩膀,花無諱頓了腳步,卻又繼續往前走了。

花無諱第一次感到后悔,得到的一切統統沒能讓他找到想要的那種感受,反而使他不斷失去。如今他已經一無所有。沒錯,他一無所有。

母親被他毒死,皇姐被逼逃亡,葉云卿也被他逼瘋送上死路……遼闊的無憂國,攝政王的權勢,這些都不是他最想要的。

從前在冷宮中,受盡欺凌,皇姐偶爾能帶他騎馬游一番草場,他便可開心許多天,即便是到了夢中也是欣喜非常。如今,沒什么能再讓他展顏。

“……青玄國圍河改道,斷了我無憂國東部培沿郡的大部分水源,導致將熟的糧食作物缺水枯死,地方糧倉將無余糧,百姓牲畜無水可飲,無糧可食,一幅生靈涂炭之慘象,望女王準予放糧賑災,謀劃解災良策,以振女國!”戶部尚書陳詞。

眾臣等著花志詠發話,卻見一女官持圣旨上前宣讀:“朕將此事交由攝政王處置,眾位愛卿可還有事上奏”見底下已無聲息,女官又道:“如無其事,退朝!”

“吾王萬歲,女國永隆,萬世無憂!”眾臣山呼萬歲,末了齊齊退出。

“近日來攝政王不思朝政,今日女王也連話都不說,無憂國莫非……”一朝臣眉頭緊鎖,論說著當今大勢,話未完卻被另一人打斷,她說:“攝政王最不喜多言之輩,你當心被人透露出去,到時候有你的苦頭吃。”

“如今無憂國土處處不穩,天下大亂在眼前,女王尚小可忍,攝政王不作為,難道還不讓人說嗎?當年公主尚在,何曾有過半點讓人唾罵的把柄”朝臣不服氣,又論述一番。

“公主公主尚在,你當如何”

兩人抬頭,迎上無盡陰寒之意,其中一個慌慌跪拜,“不知攝政王在此,微臣有罪!”

另一個只是謙遜地拱手道:“攝政王莫怪微臣言語不檢,當初的公主如何,攝政王心里當是最明澈不過,不會因為嫉妒公主之能就對微臣施刑動罰吧?”

花無諱見那人一臉正色,心中原有的慍怒便淡了不少,“公主縱然有治國之才,但早已成了陰間一只孤魂,何來與本王相比念在爾等初登朝堂不識大體,今次就免了你們的罪,倘有下次,便割了這多余的舌頭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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